可那人依舊不顧疼痛,繼續向前,轉眼間已到了無心面前,伸手便可以觸碰到無心的身體,那人右手便伸出來,如同鷹爪一般,抓向無心的脖子。
無心一驚,急忙後退,手上用力,將劍刃從那人的身體裏拔了出來,“噗嗤”一聲,血花四濺,濺到了無心的面巾之上。
而此時依舊沒有停歇,無心身後那人也向前撲來,如同猛虎一般,無心急忙再往旁邊一閃,雖然躲過了那人的猛撲,但身上的衣服生生的被那人扯下一截。
無心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無論他怎麼躲閃,這七個人就像是惡鬼一樣,糾纏不休,而且他們似乎根本都不怕死,即使好幾次無心手中的長劍都差點要了他們的命,但他們依舊向前。
漸漸的,無心的體力有些透支,他本來並不想取別人的性命,所以那幾次也僅僅是爲了迫使他們遠離自己,但現在這種狀況就是如果不殺死他們,他們就會要殺死他。
無心暴怒,握緊長劍,挽了一個劍花,一劍向其中一人的脖子上抹去,這是無心的殺人招式之一,他的劍勢極快,且封住了那人的所有去路,根本無從躲閃,若那人還是和之前一樣,這一次必定會身死劍下。
怪異的是,那人依舊沒有閃躲,無心的劍劃破了那人的喉嚨,鮮紅的血液沿着那個口子噴涌而出,那人倒地,似乎已經死去。
但這似乎並沒有影響局勢的變化,其餘幾個人似乎對於剛纔的那一下,視若無睹,依舊不留餘地的上前,無心反手一劍,照葫蘆畫瓢一般,再一次斬殺身後那人,那人倒地。
但也正是在這兩劍得空擋,他的衣服被其他五個人抓破,甚至已經抓到了皮肉,他的身體也在流血。
他的力氣已然快要用盡,他本就不是習慣這種交戰方式的人,剛纔那種顫抖,反覆的多次躲閃以及抵擋這七個人的進攻,消磨了他不少的氣力。剛剛那兩劍,也只是取了一個巧勁兒,如今這裏還有五個人,而且看這五個人絲毫沒有露出疲態。
無心長吸了一口氣,他的胸有些痛。
“你們究竟是誰”
他出聲問道,但這幾人沒有一個人回答他的問題。
無心突然用力拋出了一件東西,快速的朝着其中一個人的面門,那人似乎被這個東西所吸引,進攻的速度延緩了許多。
那件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之前錢不易的那一枚銅錢。
那銅錢不僅僅只是一枚銅錢,也是一枚暗器,錢不易的武器就是這些銅錢,銅錢就是他的暗器,錢不易的武功算不得上乘,但如果是說錢不易的暗器,那可以在江湖上排的上名號。
但無心並不是錢不易,他雖然也會拋灑暗器,但這銅錢被他拋出之後的威力要比錢不易小得多。
到這就已經足夠了,這只是他臨時想出來拖延時間的一種手段而已。
果不其然,那枚銅錢打擊的效果基本爲零。
但無心的劍光一閃,那剩餘的幾人已然無法做出躲避的姿勢,隨着無心的劍勢停下,劍尖指地,那五人的脖子上出現了同樣的傷口,傷口雖然很小,但已經足夠致命。
一眨眼,五人倒地。
只剩下無心依舊站立在當場,但他的臉色也是蒼白,身體全憑着劍在支撐着,不停的喘着粗氣。
那是一種很大衆的臉,他像是任何一個人,又不像任何一個人,很普通很平常,可能是任何一個可能是的人。
唯一得不同是他的額頭上有一個“x”的標記,似乎是後來劃上去的,已經很久,形成了一個疤痕。
他走到另外一個人旁邊,揭開面巾,和之前那個的情況一模一樣,長着一副十分普通尋常的臉,額頭上同樣的標記。
第三個人,第四個人,這七個人每一個人都一模一樣,差不多的臉,差不多的疤痕,彷彿這七個人是一奶同胞的兄弟一樣,乍一看,有着相同的模樣,根本分不出誰是誰。
他摸着他們的脖頸和鼻子,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生命跡象,但無心總感覺有些異樣,總覺得事情並不會這麼簡單。
“啪啪啪”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拍掌的聲音。
“誰”
無心聽到,急忙的起身,望着四周,尋找着那個聲音的來源。
一個漆黑的影子從漆黑的地方緩緩的走出來,但沒走幾步,便停了下來,站在漆黑的地方。
“能夠將他們七個殺死,而保證自己無礙,你也並不是一般人,我倒想知道閣下是哪一位”
那人說道,聲音尖銳的不像是人生,給人一種冷嗖嗖的毛骨悚然的感覺。
無心握緊了劍,站在原地看着那個人,不知是敵是友,若是敵人,不知實力如何。無心雖然經過短暫的休息緩和了不少,但氣力還並沒有恢復,而且他本身之前的傷也並沒有完全的康復,若是再有這七個這樣的人,恐怕他無法向剛纔那樣應付的過來。
“你放心,我並不是你的敵人,也不是你的朋友,按照狀況來說,我只能算是一個不小心經過的路人,恰好剛纔看到了你們之間的打鬥,覺得有些意思,所以就在一旁看着了,最終還是忍不住想要和你打一聲招呼。”
那人笑着說道。
“而且,我也是想要好心的提醒你一下,小心你的後面”
他的話音剛落,無心也察覺到了有些怪異,他大步向前拉開距離,快速轉身。
只見他剛纔所在的地方,那原本已經死去的“人”竟一個個的開始蠕動,緩慢的蠕動着,像是死屍復活一樣,無心殺死的第一個人竟然活了過來,從地上爬起。
第二個,第三個,他們按照死亡的順序一個一個的從地上爬起,奇蹟般的復活了。
就如同鬼一般
他們的臉上死氣沉沉,根本看不到人的任何表情,尤其是那一對兒眼睛,更是空洞的像是不存在一樣。
以爲是一場夢,但是那七個人的傷口還存在着,他們本應該死去了。
“你可要小心了,他們可算不上是人”
那人在一旁說道。
顯然,他似乎知道什麼事情。
無心一臉詫異地看着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縱然是一切看淡的無心,內心也不得不泛起波瀾。
他望着眼前這羣已經不算是人,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心裏“撲通”的加速了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