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天在城牆上，掃視其下。
下面是黑壓壓的異族大營，除了異族大軍外，其中還有許多民夫。
那些民夫，都是被征伐而沒有屠戮殆盡的工匠之類。
他們都對這些不事生產的蠻族，有大用。
陽城最早鎮守的時候，那些蠻族都還會驅趕民夫，強行攻城。
而當下的話，其只是抱着將城困死的目的，這種事情，自然已沒有必要。
“果然如此，上師，城門我派了一百多人鎮守，現在城牆上只有四百多人，不過，全都是精兵中的精兵。”
張玉口中仍然嘆息，很顯然，他看到異族大營，茫茫一片，高頭大馬在其間穿行不止，也是有點不安。
“這些騎兵，比你曾經的接觸的騎兵，至少強大數倍，他們的單體戰力，像野獸一樣強大。”
葉凌天淡淡的道。
“上師明鑑，曾幾何時，官兵仗着鐵甲鐵箭，一個官兵可以抵擋三個以上蠻族，而近幾年，他們在那些薩滿妖術的加持下，縱然只用骨箭，也可以與一個官兵平分秋色，更別說他們現在已經有了，與官兵同樣的軍械。”
張玉不能有任何隱瞞。
“現在也是蠻族的造飯時間，所以他們應該最少還有半到兩個時辰，纔會攻城。”
葉凌天看到那些炊煙裊裊，淡淡發聲。
“上師明鑑！”
“拿箭來！”
葉凌天開口之後，張玉眼中帶着疑惑。
軍陣對峙，所謂一射之地，通常是測距單位。
而因爲城牆之上，盡高臨下，又加上他的鐵膽弓至少有十石以上之力，這些蠻族還是有點忌憚，他們當下布營，至少在三射之外。
葉凌天拿箭什麼意思，有點鬧不明白。
弓箭卻已到葉凌天之手。
與此同時，他已彎弓搭箭。
在他箭枝剛剛搭上之後，那些異族大營之中，明顯已有人注意到這邊。
接着就是指指點點，其中帶着嘲諷各種。
啪！
一條馬鞭抽了下去，一個工匠已被抽到皮開肉綻。
“蠢貨，看什麼看，還不干你自己的事情？”
揚起鞭子的，正是負責督造的蠻族。
這些工匠雖然地位，比普通民夫高一點，但也僅僅只是能夠喫飽而已，動作稍有懈怠，立即被抽到血肉橫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大人，在張玉旁邊出現了一個看起來，像是書生一樣的傢伙。”
三面合圍，五六萬人，除了三個萬人隊外，其餘都是僕從軍之類。
當下被彙報訊息的，正是其中一個萬人隊隊長。
“這些中原人，講究虛僞的禮節，或許他們在禱告上天，求他們的神仙下凡來解救他們。”
萬人隊長眼中露出不屑，同時也有狂放的喜意。
在他眼中，這麼遠的距離，如果是一個書生放箭的話，果然只是一個儀式而已。
更何況，對方還是平舉箭枝，連基本的向天要領，都沒有一點概念。
笑聲嘎然而止。
當然更多的附合笑聲，仍然在進行之中。
稍後，終於有人發現情況不對，伸手推了推萬人隊長。
那萬人隊長應聲而倒，滾落地面，嘴巴里面，後腦勺上，同時血流不止，豈是難看一個字可以形容。
而他坐的椅子背後，一個箭洞成型，箭洞正對着的營帳，已經有人跑了出來。
“大人，營帳被一枝箭洞穿，一名親衛勇士被洞穿，你的鐵甲……大人……”
衝出來的蠻族護衛，兩人一組，捧着極重的鐵甲，鐵甲上面還有一個孔洞，而營帳之內，還有鮮血正在流出，地面潺潺，先前發生了什麼可想而知。
“立即叫上師過來！”
剎那之間，整個營中，立即顯現許多慌亂。
三射之地，一箭洞穿數人，連近在眼前，巨斧劈下，都有御守之力的鐵甲，也被洞穿。
這隻可能是妖術之類，這些蠻族不去找薩滿巫師纔怪。
“是阿嘎巴死了嗎？”
阿嘎巴正是那個萬夫長，張玉曾經與其交戰幾次，早先的時候，雙方都六四開。
現在的話，他在對方面前只有守城之力。
當下的張玉，可以說看到對方的麾蓋，都會咬牙切齒。
結果葉凌天一箭，立即射得對方營中大亂，發生了什麼，他大概可以猜測。
“我想射死一個蠻人，信手拈來罷了。”
葉凌天淡淡的道。
他已將弓扔回。
“上師神威！”
張玉聲音顫抖，葉凌天一箭，就可以擊斃一個萬夫長。
前方五六萬異族騎兵，卻只有三個萬人隊，豈不是三箭就可以解決？
“天命在張氏，我略具法力，也是天命護佑，並無逆天改命的能力，而爾等，都是張氏的開國功臣，天命也在爾等！”
葉凌天知道張玉想說什麼，再度淡淡開口提醒他。
張玉恍然大悟，趕緊帶着諸多震驚將卒，在葉凌天面前跪了下去。
“我等願意死戰！”
“死戰卻無，此戰必勝，準備好吧！”
葉凌天再度提醒他道，目光看向城牆之外。
天命大勢，葉凌天從來不信這些東西。
萬物法則，最多隻是冥冥之中操控。
玉帝掌握天人之域，運轉天上天法則。
張百忍不管是依靠他，成就玉帝之身，還是依靠太上老君暗中助力，成爲玉帝之身。
其執掌天上天的結果不會改變。
不過，他跟他葉凌天，是朋友還是敵人，還是很容易改變的。
葉凌天仍然順勢而爲，操作之時，其中將一些小細節，有所改變而已。
巨大的牛角號角聲音，已經傳了出來，重甲履地，因爲一個萬夫長掛掉。
蠻族大營，放棄了造飯的企圖，就要強行攻城。
如此堅城，城中無糧無人，黃金珠玉之類，不用攻城，其實等到城破之時，自然就可以搜刮。???.
所以蠻族並不急於進攻，而當下，阿嘎巴陣亡，徹底把他們激怒，當下已經不介意付出最少數千生力軍代價，強行攻城了。
空氣之中，淡淡血氣已經升騰起來，赤紅之色，鋪天蓋地。
那是衆多蠻族騎卒衝鋒同時，自行攜帶的妖異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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