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肅穆的審判長敲了敲手中的法槌，“C城中級人民法院三號庭§第101次庭審，現在請雙方開始辯護！”
從踏進法庭的那一秒開始，厲斯城才明白他對她的思念有多深，他的眼睛緊緊的攫住她，想要將她的樣子刻進心裏。
察覺到對面男人的眼神，江星月眉頭幾不可察的蹙了一下，隨後垂眸靜靜地聽着身邊律師激昂的陳詞。
當——
法槌重重的敲擊了一下。
“被告，請回答原告律師的問題！”
厲斯城根本沒有聽到對方在說什麼，不過說什麼都不重要了，他深深地凝視着江星月，淡淡地開口，“我認罪，我承認出賣公司的利益，所有的罪行我都認了，因爲這是我該得的。”
滿室譁然。
似乎每個人的臉上都閃現着一樣的情緒，意外，驚訝，還有不可置信。
這是他答應的，不是嗎？
可爲什麼在他全部認下的那一刻，江星月卻覺得她像是被人扇了一耳光，耳朵嗡鳴，雙頰漲疼。
指甲陷進掌心，一滴鮮血順着掌心的縫隙滴到地板上。
厲斯城，他居然真的就這麼承認了？
爲什麼？
曾經那樣高高在上的一個人，居然什麼都不辯解地就認了罪。
她的腦海裏劃過男人認真的眼神，“我答應你，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什麼都願意給你！”
難道真的是因爲這個原因嗎？
她怔怔看着對面男人嘴角含笑的臉，直到被身邊律師拉着站了起來。
江星月扭頭看向法庭中央，只看到審判長的嘴張張合合，卻聽不到一個字，她努力對着審判席擠出一抹笑容。
等她回過神來時，眼前是厲斯城放大的臉。
警察站在他的身後，可他整個人卻氣息平淡，彷彿要去的地方不是監獄。
帶着手銬的手撫上她的臉頰，厲斯城臉色平靜，眼底劃過一抹沒來記得掩飾的愧疚。
他笑着道，“星月，不要難過，我害你坐過牢，這是我該還的。”
對，這是他該還的！
江星月努力說服着自己，微微偏頭躲開了他的手掌，咬着脣，一字一句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難過了？”
看着女人躲閃的動作，男人黝黑的眼底閃過一抹黯然。
厲斯城垂眸看了看拷在一起的拴手，脣角勾起一抹弧度，滿目寵溺，“是我，是我難過了，因爲以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見不到星月，也見不到我們的孩子們了！”
江星月睜大眼眸瞪着他，“什麼孩子們？我的孩子早就被你害死了！”
厲斯城怎麼知道的？
江星月的腦海變得一片混亂，眼底的震驚再也掩飾不住。
厲斯城的眼底閃過一抹傷痛，聲音低沉嘶啞，“星月，以前是我對不起你，可你不能否認，我們有孩子，我們還有豌豆和寶寶，他們一直和你在一起。”
很明顯，厲斯城早就知道了！
可她的孩子，不需要爸爸。
江星月別開眼睛，死死地咬住脣角，“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