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個男人竟然漸漸走近她的心裏,可是越是這樣,她的負罪感就愈是強烈。
“你先把我送到這裏吧,我想一個人走走。”
在距離靳南昕家還有一段路程的時候,她突然對陸行文說着。
“不行,外邊的天已經有些黑了,我不放心。”
陸行文回絕着,車速沒有一點兒的放慢。
靳南昕轉過身子,看着他:“這道路兩邊這麼多人,沒什麼事兒的。你讓我一個人走走好麼”
陸行文轉過頭看着她,眉頭微微地一皺:“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
最近幾天的相處,陸行文覺得靳南昕對自己的好有些排斥。甚至可以說已經到了厭煩的地步。
“沒有,我就是覺得有些悶,想要一個人走走,行麼”
靳南昕的語氣有些微微地不耐煩。陸行文將車子停靠在一邊:“你要走行,我的車子跟在你的後邊,直到你們家的樓下。”
她有些無語地看着陸行文,她知道他是在關心自己,可是關心並不代表着要剝奪她所有的自由。
最後,靳南昕選擇了妥協,她在旁側的人行道上走着,陸行文的車子就在旁邊跟着。
有幾次,她停下來,想要讓他離開,可是最後她都放棄了。
到了小區的門口,靳南昕停下腳步。
“我已經到了,你回去吧。回去的時候小心一些。”
她走到車窗旁對着陸行文說着。可是他明顯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看着你上樓。”
靳南昕的嘴角一撇,站直身體嘆了一口氣,然後又彎下腰來。
“行文,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是,你這種關心已經變成了一種監看,我有點透不過氣了。你給我一點空間好麼過了這段時間,我保證一切都會恢復原來的樣子的。”
她的眉頭微微皺着,陸行文知道,這個樣子的她是不高興的。
“那好,有什麼事情記得打給我。”
說完,陸行文就踩下了油門。
剛纔的那一番話,靳南昕竟然覺得自己有寫口是心非,她怎麼可能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這些天裏,每天晚上她都會從夢中驚醒,夢裏看着傅九川全身是血地躺在自己的面前,每次,她的淚都會浸溼枕頭。
轉過身,走向自己的單元。
“怎麼這麼晚”
熟悉的聲音響起,靳南昕猛地一回頭。
竟然是傅九川。
“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應該在醫院麼”
她的語氣裏有着驚訝有着些許的埋怨。
“我不喜歡那裏,再說念念也想我了。”
傅九川說完,臉上露出笑容。
“那天的事情,謝謝你。”
憋了半天,靳南昕才憋出這樣的一句話。她很感激傅九川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她的身子向後退卻一步,她心裏知道,他與她之間是要保持一定的界限。
“你難道從來就沒有發現,你和念念有些地方很像麼”
傅九川在暗示着。
儘管靳南昕聽懂了,他是在暗示自己,希望自己成爲傅唸的媽媽,可是她還是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我不是那個意思。”
傅九川覺得時候到了,至少他覺得自己不能繼續拖下去,繼續拖延下去,只會他們兩個人都會受到傷害。
“對了,你的傷怎麼樣了聽說縫了很多針。”
靳南昕尷尬地用手指指了指他的後背。
“沒事兒。既然,我救了你,你是不是應該請我到樓上坐坐。”
“不好意思,我爸媽在,我、我不想讓他們誤會我們。”
靳南昕回絕了,但是並不是因爲她父母在。
傅九川嘆了一口氣,“那好,改天到家裏來看看念念,就當是你還我一個人情。”
靳南昕一愣,她記起來上次傅母對自己說的話。她已經給他們家裏帶去了很多的麻煩。
“我”
“放心,是我那裏,就這麼說定了。”
傅九川說完,轉身就離開。不給靳南昕再次回絕的機會。
他竟然看出了她的擔憂。
第二天,靳南昕到了傅九川的別墅。只是,傅九川不在,只有傅念一個人在家裏。
“南昕媽媽,你已經好久都沒有來過了。爸爸說,南昕媽媽生病了,南昕媽媽你現在好了麼”
傅念眨着水靈靈的大眼睛,永遠都可以掃清人內心裏所有的陰霾。
“念念,你記着,以後不許再叫我南昕媽媽知道麼我是阿姨,你再這樣的話,悠然阿姨會誤會的。”
靳南昕細心地跟傅念解釋着,可是這在傅念那裏是行不通的。在孩子的世界裏,認定的事情就是認定了,不會輕易改變。而且,他們根本就不懂得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
“南昕媽媽,不行,你就是我的南昕媽媽。”傅念倔強地說着,覺着小嘴,雙手抱着靳南昕的腿,簡直就是一副氣死人的節奏。
“南昕小姐過
來了。少爺讓我告訴你一聲,今天他有事情,不方便陪您。”
眼前的這個男人,靳南昕記得。是傅九川身旁的王進。
“我知道。”
她尷尬地笑了笑。
“念念,你不可以這麼不聽話,你要是再這個樣子的話,以後南昕阿姨就不會過來陪你玩兒的。”
靳南昕裝作生氣的樣子,她一擺出這個樣子,一下子就嚇壞了單純的傅念。
“好嘛,好嘛。以後念念不在別人面前叫你南昕媽媽了,可是,在沒有人的時候可以麼”
靳南昕有些無奈地搖搖頭,這個小傢伙什麼時候學會討價還價了。看這他水汪汪的大眼睛,好似下一刻就要擠出水來一樣。
“好啦,我答應你好不好。”
傅念聽着靳南昕這麼說,立馬就開心了起來。
“嗡嗡”
她剛說完,靳南昕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朱朱打過來的。
“喂”
接聽了電話。
原來,諮詢室那邊來了一個人,說是要見靳南昕。她問了朱朱那些是什麼人,朱朱只是知道,他們應該是過來諮詢心理方面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