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所言甚是，生於亂世，確實要多留給心眼。”烏貴鑫的臉色並沒有任何不悅。
視線一轉，他看着程晨曦，擺了擺手。
“程將軍，別客氣！先用膳吧，有何事我們稍後再談。”
誰都沒忘記今日是程將軍不請自來，他的出現究竟有何用意，或許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道。
“好！”程晨曦頷首道。
側頭看了龍影璇一眼，他一臉愉悅地拿起杯子，再敬了烏貴鑫一杯。
一頓晚膳下來，氣氛還算融洽。
至少，有烏貴鑫在，烏辰月不敢太過分。
和一直憋着氣無處發泄的烏辰月相比，龍影璇自在太多。
也許，就連她自己也沒想到，在烏家用膳，她居然也能喫得如此安心。
晚膳過去，丫鬟將殘羹收走，換上了茶水和糕點。
老爺子不說什麼，同桌用膳的人也都留下來了。
丫鬟和家丁離開，管家爲裏面的人關上門之後，烏貴鑫看着程晨曦，微微揚起嘴角。
“不知程將軍今日光臨寒舍，所爲何事？”
“不瞞烏老，今日，我是爲了我大女兒而來。”程晨曦淺嘆了一口氣，氣息瞬間低沉了不少。
“爲了程大小姐？”烏貴鑫皺了皺眉，問道。
“對。”程晨曦頷首，視線落在烏信哲身上，“據調查，我發現我雨露是被妖魔所困，所以請公主幫忙。”
烏信哲拿着茶杯品了一口茶，就像這件事情和他沒有半點關係那般。
“聽月兒說，欽天監正是狐妖的事情，被公主所識破，程將軍是因爲此原因找到公主？”烏貴鑫的聲音響起。
“嗯。”程晨曦點點頭，“當日，公主識破欽天監正的事情，我也聽說了。”
“此事關係到我家人，我只能進宮找到公主。”
“幸好公主是個熱心腸的女孩，她同意助我尋找雨露，便與我一同出宮。”
烏貴鑫氣息沒有多大的變化，讓人看不出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
“監正的事情，我也聽月兒說起，公主小小年紀，居然懂得抓妖除魔，確實不可多得。”
“可，程家大小姐失蹤的事情與我烏家有何關係？爲何程將軍會找到此？”
“有關。”龍影璇看着烏信哲，很肯定地點點頭。
她之前也覺得烏家這位四先生有與衆不同之處，可他既不是妖，也不是魔，究竟哪兒有不妥，龍影璇也不好說。
經過短短半個時辰的接觸，再加上程雨露所說的話，龍影璇能肯定，烏信哲和妖狐的關係非同尋常。
烏信哲放在杯子，像似無意地捕抓到龍影璇的目光，好看的濃眉，輕蹙了蹙。
“公主，您這是何意？”
“四先生的臉色一向都如此嗎？”龍影璇挑了挑眉，輕聲問道。
被她如此一問，同桌的人，視線幾乎都落在烏信哲身上。
“公主，有話不如明言，烏某從來都不懂得猜啞謎。”
烏信哲微微勾了勾脣，並沒有被龍影璇的話給影響。
“四先生臉色比一般人都
要蒼白，是因爲長期與狐妖相處的緣故嗎？”
想起來京城之前，大家說烏皇后喜歡喝馬血，龍影璇便將所有的事情聯繫在一起。
“烏家大小姐之前一直帶了只狐狸在身旁，爲了讓自己的身體能承受得了，只能天天喝馬血。”
“烏家四先生不是也一樣嗎？”
“而且，你身旁的狐妖比化身欽天監正的狐狸要厲害，你喝的也不僅僅是馬血，是不是？”
“簡直是一派胡言！”烏辰月瞪着龍影璇，站起來，用力拍打在桌面上。
龍影璇看了她一眼，側頭看着程晨曦。
“程叔叔，我想在烏家四處轉轉，不知道可不可以？”
“我烏家是你這種人說查就能查的嗎？”烏辰月一臉憤怒。
“月兒。”烏貴鑫瞪了烏辰月一眼，冷聲道，“你何時才能收斂一下自己的脾氣？”
“再這麼下去，爺爺也容不得你了。”
冷冷一哼，烏貴鑫淺嘆了一口氣，搖搖頭，看着龍影璇。
“公主說起這事，我也想起來了。”
“當年是欽天監正告訴大家說馬血有養顏的功效，我烏家的女眷纔開始有喝馬血的習慣。”
“當然，在馬極其昂貴的時候，我烏家的女眷並不容易能喝得上。”
“月兒承蒙得到先皇的恩寵，才得以時不時喝上馬血，我敢保證，我月兒也不知道監正是妖。”
“哼！”烏辰月冷哼，在自己的位置上下來，“早只是被那隻狐狸瞞騙，我也不喝了。”
“你們以爲馬血很美味？難喝死了！”
烏貴鑫看了烏辰月一眼，視線再次落到龍影璇身上。
“至於我信兒，他從小體弱，哪怕是後來被神醫救治，得到一副好體魄，臉色卻十年如一日的蒼白。”
“要是信兒真的是被狐妖影響了健康，我更願意公主助我烏家，將那只有可能存在的狐妖找出來。”
“公主，若你真的想要在烏家走走，烏某願意親自帶你走一趟。”
“要是程家大小姐的失蹤，真的與我烏家有關，這件事情，我會給程將軍一個交代。”
“好。”沒等龍影璇迴應，程晨曦點點頭，站了起來，“那就麻煩烏老了。”
“爺爺。”烏辰月皺起眉，依舊瞪着龍影璇，“這丫頭如此詆譭我和四叔，你要爲我們做主。”
烏貴鑫淺嘆了一口氣，跟隨程晨曦站起。
“現在當務之急是先助程將軍將程家大小姐找到，不管烏家是不是真的有妖，讓公主看看，我也能安心。”
不給烏辰月有任何說話的機會，烏貴鑫看着程晨曦，擺了擺手。
“程將軍，公主，請！”
程晨曦側頭看了龍影璇一眼，龍影璇給了他一記不一樣的目光，也站了起來。
“請！”烏貴鑫再擺了擺手。
“嗯。”程晨曦頷首，拍了拍龍影璇的肩膀，轉身離開。
龍影璇也沒再說什麼，緊跟程晨曦身後。
笑天和程晨曦的貼身侍衛也跟着離開，其餘之人轉身都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