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回,棍子留下”南宮越淡淡地道。
“大晚上的叫我過來,就只是爲了讓我把龍杖帶過來”
“難不成大晚上的,本王還能對你有興趣不成”南宮越詫異地擡起眸子,覺得她問了一句廢話。
得,得
龍柒柒在邊上坐了下來,當然不可能讓他與龍杖單獨相處,倒不是怕出什麼事,是怕他一時不察,被人發現了龍杖的異能。
坐了一會兒,着實無聊。
頓了一下,她問:“下棋嗎”
“不會”
“喝茶”
“晚上不喝茶,怕睡不着。”
“練血,上茶,上棋盤”龍柒柒對外頭喊道。
南宮越擡起頭,冰冷地道:“沒聽到本王說什麼嗎不下棋,也不喝茶。”
“龍杖我們走”龍柒柒隨即站起來,手一伸,龍杖從水裏飛起來,落在她的手中。
“下”南宮越怒道。
龍柒柒轉身,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王爺不必勉強。”
“不勉強”南宮越薄怒噴發,咬牙切齒地道,“還不轉過身去想看着本王站起來穿衣嗎你想看本王還不願意給你看。”
龍柒柒轉過身去,“快點”大步走了出去。
給她看也不看,渾身都是刀疤,有什麼好看的
棋盤擺在外頭,寒風嗖嗖,刮面而來。
練血站了一會兒,覺得手腳都快凍成冰塊了,可兩位主子們,殺意正酣,渾身熱血,絲毫不覺得冷。
南宮越是故意把棋盤擺在外頭,冷死這廝。
但是,一盞茶功夫之後,冷的人是他了。
他嘴裏呼出白氣,手指僵硬地下着棋子,冷冷地看着龍柒柒,她已經呈現敗跡,白子走投無路,除了投降,別無他法。
龍柒柒斟酌片刻,看着他舉起黑子準備下的時候,說了一句,“舉手無悔”
南宮越冷笑,“你已經輸了,還有什麼悔不悔的”
龍柒柒手裏把玩着龍杖,然後哐當哐當地拿着它瞧着石桌子,“是啊,我一向是輸給誰,便再也不跟誰下棋。”
南宮越黑了臉,心疼地看着龍杖,“你敲什麼敲敲得心都煩了。”
龍柒柒繼續敲着,龍杖中央處有些扁了一塊,“下啊”
南宮越心哇涼哇涼地疼,冷冷地把棋子扔掉,“本王認輸了”
龍柒柒粲然一笑,“承蒙王爺相讓”
“勝之不武”南宮越起身,俊臉籠陰,“跟本王進來,交代案子的事情。”
他搓了搓手,這鬼天氣,忒冷了
龍柒柒握住龍杖,實在不解,不過是一兩面之緣,這南宮越怎麼就看上龍杖了呢
愛情真是盲目的。
進了書房,暖和多了,練血上了熱茶,南宮越一口氣便喝了一盅,才慢悠悠地看着龍柒柒道:“聽說抓到蛇妖了。”
龍柒柒坐下來,“蛇妖是抓到了,但是副領大人應該跟您說過,蛇妖不是兇手。”
“說過,那蛇妖如今何在”南宮越問道。
“隨身帶着”龍柒柒挽起衣袖,慢慢地把黑幽幽的鐲子拉下來,在他眼前一晃,“王爺要看嗎”
南宮越心頭一震,“帶上來。”
南宮越雙眸緊盯,看到那鐲子變大,變白,圍成一圈,最後首尾分離,頭升高,尾巴交纏,最後,形成了人模樣。
竟是個嬌俏可人的少女模樣。
南宮越心頭震駭,但是面上依舊維持着如常神色。
白蛇顯得有些無措,不敢直視南宮越,彷彿他是喫人的野獸。
龍柒柒也沒說話。
片刻之後,南宮越清清嗓子,道:“收起來吧”
龍柒柒伸出手,白蛇主動地化作黑煙籠罩過來,在手腕上纏了一圈,然後往手臂上游走,停在那裏。
“王爺只是想看看”龍柒柒以爲他會問話的。
南宮越道:“要問你的,你們都問了。”
那你還見過個鬼啊
“其實,王爺叫我過來,到底有什麼事”說了進來問案子,卻也只是見見白蛇,什麼都不問。
“陪本王去一趟鬼蜮”南宮越忽然看着她道。
龍柒柒詫異地看着他,“王爺不怕了”
“本王不能一直怕。”南宮越眸色淡淡。
他是要克服心裏障礙。
但是,一般來說,他這位高高在上的攝政王爺,不需要與鬼魅打交道。
而且,他殺戮重,一般鬼魅靠近他都會害怕,他壓根不需要克服這些心理問題。
除非,是閒得慌。
可他不會閒得慌,大月王國的高管,日理萬雞,怎麼可能閒
事出反常,必有妖怪。
而他一直重視龍杖,莫非,真要除什麼妖怪
“好,既然王爺想去,我便陪王爺去。”龍柒柒一口應下,案子還沒明朗,攝政王的態度又那麼奇怪,總得深入瞭解瞭解。
南宮越見龍柒柒伸出手,“你幹什麼”
“你不牽着我的手,怎麼去啊”龍柒柒反問。
“你手裏握住棍子,本王也握住棍子。”
龍柒柒氣結,“爲什麼”
“你說的,男女授受不親”南宮越反脣相譏。
龍柒柒瞪着他,再好的修養,都要被他擊得分崩離析。
她取出龍杖,一字一句地道:“聽着,它叫龍杖,不是棍子”
“王杖”南宮越糾正道。
“龍杖”
“王杖”
你贏了
龍柒柒咬了咬牙,“請王爺握住王杖。”
南宮越伸出手,慢慢地握在龍杖上。
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之前在水裏的時候,他碰到龍杖,便感覺鑽心的灼熱,如今卻覺得溫潤水滑,真是奇怪。
“是不是隻有你拿着它的時候,旁人才可以接觸”南宮越到底聰明,一下子就猜出了玄機。
“沒錯”龍柒柒沒好氣地道。
南宮越噢了一聲,“如此說來,還不能得罪你啊。”
龍柒柒沒說話,捏決施法,帶着他凌空飛起。
之前那一次南宮越心裏有些緊張,因此並未細看周邊。
這一次有了經驗,也不覺得害怕,他看着眼前的景色迅速變幻,彷彿走進了一個夢裏,眼前的一切,都在迅速往後倒去,前面的一切,又瞧不清。
真真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