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
城牆下,開始不停的響起廝殺聲,他們雖心中有些淡淡的恐懼,畢竟方纔那些被水柱卷飛的兄弟給他們留下的陰影不是一星半點。
然,在將軍的命令下,他們還是不是不向前硬着頭皮衝過去。
付挽寧緩步走到城牆上,心下有了底,便不會再那麼慌亂。只見她張開雙臂,手指輕輕一揚,就見到大量的水突然從半空中出現,很快就又圍成了一個水柱,在這半空中肆意的旋轉着,很快就將大量的士兵卷在了一起。
“這不可能”見到這樣的場景,薛將軍彷彿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滿臉的不敢置信。
“不可能”
管家也是滿臉的驚訝,但還沒等到他反應過來,一道水柱就把他和薛將軍一起捲了起來,齊齊摔到了地上。
“噗嗤”
管家一頭撞在了地上,正好頭着地,鮮血當即涌現了出來,將周圍的水也染成了一種淡淡的紅色。
他甚至沒來得及喊一聲就昏倒了過去。
薛將軍也是摔在了地上,只是並沒有撞到要害,遂連忙爬起來,來不及觀察管家的情況,就跌跌撞撞的向着其他地方跑去。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逃
現在還不逃,是要找死嗎
他雙眸圓睜,緊緊的盯着眼前的出路,一邊爬一邊跑,時不時的摔倒在地上卻還是趕快的爬起來繼續。
可是,就算他現在幾乎已經恐慌到了極點,現在也根本不敢停下來,生怕只要自己一停下來,就會臨近死亡
然而,還不等他繼續跑向安全的地方,就被一道水柱直接裹住,任他無論無何的掙扎都擺脫不開
“轟轟轟”
劇烈的聲音傳來,所有的士兵都在短短的時間裏被水包裹起來,大部分士兵都被摔到了城外各處,只有薛將軍和管家一起被水柱帶着升到了半空中,旋即被摔在了付挽寧面前。
“公主,微臣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這次是微臣被人鬼迷心竅了”薛將軍一被摔到了地上,就立刻反應過來找到了付挽寧的方向開始叩拜。
叩拜完以後,他還指了指管家的方向,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怒罵道,“都怪他都是他慫恿我我纔會這樣做的公主你一定要信我都怪他。”
付挽寧神色冷淡,毫無表情,她只是看了管家一眼,道,“你有什麼好說的嗎”
管家聽到他的話以後揉了揉喫痛的頭,旋即擡起頭來看了付挽寧一眼,又看了薛將軍一眼,又看向付挽寧,道,“沒什麼好說的。”
他聲音很輕很輕,對薛將軍並沒有什麼責怪,甚至在最後時刻還在辯護薛將軍。
但也是個衷心的。
只是可惜啊,跟錯了主子。
付挽寧心下五味雜陳,默了默後對陳成擺了擺手道,“先把他們一起押下去吧,記住不要弄到一個牢房裏。”
“是。”
陳成點點頭,領了命令以後很快下去。
“寒夜,你去一趟將軍府,把虎符拿過來。”見到陳成把那兩個人押下去,付挽寧又轉頭對着寒夜吩咐。
而薛將軍,在聽到這樣的刑法以後,立刻開始失聲尖叫,“不要公主,不要送我去天牢我寧願去死”
他是個將軍,犯下了這樣的錯誤自然不可能被關押進去普通的牢房,但更重要的是,他也知道天牢到底有多可怕
他寧願去死,都不想去那裏面接受酷刑
遂轉過身來又看向了管家,哀求道,“管家你快想想辦法,現在這個時候我唯一一個能夠依靠的就是你了。”
管家神色默默,只是安安靜靜被那些士兵押着,聽到將軍的話以後更加寒心。
方纔說是自己指使的是他,現在不停的祈求自己想辦法救命的也是他。
一個人,怎麼可以無恥到這種境界若非自己一直念着他當年收留自己的情誼,也不會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將軍,當年知遇之恩,我自認已經報答完畢,我們以後,各走各的路。”管家聲音平平,聽不出來什麼波瀾。
但薛將軍聽到這話卻是停止了掙扎,因爲他知道,自己這一次是真的沒有什麼希望了。
現在他後悔不已,若是聽了玉風寒的話,所有的世家一起進攻,罪過一起承擔,怕也就不會這麼重了吧
他終於垂下頭來任由着士兵把自己拖着帶走,心下卻還在暗暗思考着逃跑的方法。
付挽寧見着他離開的方向,沒有說話,她看着城牆下現在已經空蕩蕩的一片,那些士兵被自己直接趕跑以後恐怕一時半會也不會敢回來,且就算再回來也不過是一盤散沙根本就不成氣候。
遂揚眉向着自己寢宮的方向走去。
一切都已經結束,結束的安靜甚至有些荒唐,此刻她心中久久不能回覆平靜,忍不住擔憂自己若是沒有在關鍵時刻覺醒御水術會發生些什麼
那樣的話,恐怕整個皇城現在都已經被攻破了吧
她擡起頭來看了一眼天色,只希望百醇不要遇到什麼危險。同時,下了命令令其他的暗衛都去尋找玉風寒的下落。
此刻。
皇城郊外,西。
“嗚哇哇哇哇”
一個約莫三歲的孩子正在放聲大哭,聲音似乎要穿透這夜色回到皇宮裏。
“母妃我要母妃”三歲的孩子已然能夠利索的講話,此刻他滿臉害怕的看着正抱着自己的男人,那人一臉的陰沉,濃郁的幾乎能滴出水來。
他的哭聲便更加響亮。
玉風寒原本就焦躁的心情因爲這一直不停的哭聲來的更加煩躁,他衝着懷裏的人吼道,“閉嘴”
孩子撇了撇嘴巴,眼淚又劃了下來,正要停止,又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陣的人聲。
孩子不知道這是危險還是安全的徵兆,他只是繼續順從了自己內心的想法,再次大哭起來。
煩
玉風寒眉頭一皺,伸手卡在了他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