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心蹙眉,“主子,你應該相信皇上他不過是因爲心中對你的愛太深,遂纔會這樣對你,他這樣對你也不過是因爲心裏有你啊。”
“是啊,他這樣對我,也不過是因爲心裏有我。”付挽寧輕笑,站起身來跌跌撞撞的繼續向前走去,絲毫沒有再繼續逛下去的心情。
靈心跟在她的身後,心下也是一陣陣的糾結。剛剛百醇看她的眼神,明顯的有着擔憂,付挽寧和百醇陷在局中不自知,她一個旁觀者卻是看得真切。
“主子。”
見到付挽寧還在繼續往前走,她連忙跟了上去。
烈烈夏日,光將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兩個人安安靜靜一前一後,各自思索着各自的心事。
在這條街的另一頭,百醇早就已經鬆開了身旁的美人,一雙眼睛隔着人羣向着街的那一頭看去。
就好像透過千千萬萬的人山人海,我也依舊能在人羣當中一眼鎖定你。只是,那終究是一個美麗的謊言,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羣,百醇早就已經看不到付挽寧的身影。
“剛剛我是不是做的太過了”
回想起來,自己剛剛讓付挽寧失望至極的場景,百醇終究低下眼睛,自言自語道。
玉雲染對他這副態度很是不滿,只是卻又不好說些什麼,所以再上前小心翼翼拉着他的袖子,做出一副比剛纔更加柔弱的模樣,“皇上”
“滾。”
沒有絲毫猶豫的,百醇只吐出了這麼一個字。
方纔不過是逢場作戲,他對玉雲染早就已經沒有了感情,除了那些隱隱的在心裏深處的愧疚,對她早就沒有了愛。
“我”
玉雲染皺眉,臉上的神情變得更加委屈起來,只是她自然也知道百醇對自己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興趣,遂只好鬆開袖子,小心翼翼的跟在百醇身後,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
“婉兒。”
看着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羣,百醇心中卻永遠只掛着那麼一個人。她就像是自己命數當中的一個劫,註定了要讓自己的生活不得安寧。
只是我這樣對你,不會是爲了保護你,可是你爲什麼要改嫁呢難道說我的心意,你真的一點都看不明白嗎
可你又是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不懂
百醇心下糾結至極,雙眉緊縮,幾乎要擰成了一個疙瘩,正當他想要朝着街的另一頭走過去的時候,公公的聲音卻傳過來。
“公子。”
在這大街上,爲了避人耳目,自然不可能稱呼他爲皇上,在這一點上,公公做的比玉雲染要好很多。
“何事”回過頭來見到一身管家打扮的公公,百醇緊緊鎖住的眉頭,似乎又皺的更加深了一些。
能夠讓公公來到街上尋找自己,想必是又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
“是這樣的。”扭頭看了一眼玉雲染,公公這一次卻沒有避嫌,直接道,“剛剛聽人說,貴
楚清靈已死,在百醇的眼裏,貴妃自然只有付挽寧一個。
“哦”
剛剛見過了付挽寧的百醇有些疑惑,剛剛倒是自己疏忽了,她爲何會在宮外出現,原來是搬到了宮外面來住。
看來她還是那個她,那個不受約束的她,不過,這是不是也就意味着自己又有機會靠近她
如果再不去找她,給她一個解釋,恐怕她那個腦子又會胡思亂想。
“在哪兒”幾乎毫不猶豫的問出這麼一句話,百醇的眼神中閃爍着急切的渴望。
落在玉雲染的眼中,卻讓她如鯁在喉。
“這個地方倒是比較僻靜,就在皇宮不遠處,一處叫醉月閣的院落。而且,老奴還聽說,跟付挽寧一起搬過去的,還有玉風寒。”說這話的時候,公公一雙稀疏的眉毛緊緊的皺着,對於這個事情,他也有些疑惑不解。
百醇愣然,“什麼他爲什麼要去那裏”
公公皺眉,“這件事情奴才也不知道,只是一聽說了,就趕緊過來向您彙報,暗衛說他還沒有調查清楚,不過據奴才推測,恐怕也只是爲了接近付挽寧。”
“好,你退下吧。”
聞言,百醇又有無名的怒火竄上心頭,這玉風寒幾次三翻的行爲,實在是太過分,當真是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頭上了嗎
他立刻朝着街另一頭走了過去,大步流星,沒有絲毫的耽誤。
留下玉雲染和公公面面相覷。
公公看了玉雲染一眼,面帶恭敬的行了個禮,“娘娘。”
說那兩個字的時候他聲音很小,並沒有被任何旁人聽到,所以也沒人注意。
玉雲染卻是全然沒有在乎這些細節,只是着急的問道,“你剛剛說我的兄長和婉貴妃在一起”
現在她楚國已經宣佈了和離,但在梁國的皇宮當中,付挽寧還是他們的貴妃,所以這面子上的尊重,還是不得不有的。
“是啊,聽說兩個人在一起,走得很近。只是這其中的具體原因,奴才也就不知道了。”知道付挽寧和麪前這個人的關係不和諧,公公也不敢多說些什麼,只說了這麼幾句話就告退了。
“如果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奴才就先告退了。”看着玉雲染的眼睛有些誠惶誠恐,生怕她將自己留下來吩咐什麼事兒。
“退下吧。”
玉雲染拍了拍手,對他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興致和,倒是對他剛剛提出來的那件事情發現出了極大的興趣。
“我的兄長和我的情敵在一起說出來還真是可笑。”自言自語,玉雲染的眼睛當中閃爍出邪魅的光芒,一抹嗜殺,從她的眼底一閃而過。
而此刻,即將回到醉月閣的付挽寧心情已經恢復的差不多。
“主子,莫在爲了那根本沒必要的人而傷心了。”靈心還在勸。
“嗯。”付挽寧點點頭,正要答應,就見到一個月白色的影子從門後出來。
“沒必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