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又是一塊巨石從山頂上滾落下來,付挽寧擡眸望向那近在咫尺的巨石,心下頓時一慌,正想將孩子死死壓在身下,卻只覺得自己被人一推,閃到了旁邊。
“嗚哇哇”
因爲大幅度的運動,兩個孩子哭的比剛纔更兇,甚至開始不停的扭動着身子,讓付挽寧抱住他們更加艱難。
“我不信”付挽寧擡頭看着天空,她不信她的運氣會這麼差,也不信這是她帶來的晦氣。
可是,在現在這個地方,已經離京城那麼遠,又沒有後宮那些故意來陷害她的妃子大臣,怎麼還會無緣無故的碰見山崩
還是說
“主子,你在想什麼呢快跑啊”
還沒來得及細想,寒夜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一把拉過她往山邊小路推去,“山洞裏不能去,萬一山崩把山洞砸死了我們就沒有活路了,現在只能趕快下山越快越好”
說着,見付挽寧開始向山路跑去,又對着趕過來的玉風寒道,“希望你是真心想要和我們主子合作,可是我還是不信你,能否你來斷後”
付挽寧愣了一下,原以爲寒夜會提出他自己來斷後的,看來這孩子終於學會爲自己着想了。
心下根本沒有時間喜悅,付挽寧只來得及長嘆一口氣,便抱着孩子向山下衝去。
“嘶”
寒夜解開馬車的繮繩,附在風鳴耳邊低語了幾句,就見馬兒一溜煙朝着山下跑了下去。
他立刻從馬車裏取出包袱來背上,朝着付挽寧跑來,“主子,我們快走吧”
“好”付挽寧點點頭,目光卻在玉風寒身上,一邊後退一邊朝着他大喊道,“玉風寒你小心”
“嗯。”
玉風寒似乎對寒夜的做法沒有多大怨念,只是躲避着石頭朝着他們二人退來,來到付挽寧身邊時暗暗揪了下付挽寧的衣角,朝着山頂的方向看了看。
付挽寧一愣,順着他的目光朝着山頂看去,當下心中一震,眼睛瞪的極大。
“主子”
見付挽寧停住,寒夜連忙跑了過來,着急道,“快走吧,這山崩來勢匆匆,我們再不走怕是要出事”
“嗯好。”付挽寧淡淡應聲,卻沒有了剛纔的慌張,臨行前又朝着山頭望了一眼,這才快步離去。
“玉風寒,你我二人斷後。”見付挽寧抱着孩子跑在了前面,寒夜扭頭對付挽寧道。
玉風寒愣了一下,眼眸伸出劃過一抹殺意,正想說些什麼時。
“寒夜,你不要幫我抱一個孩子嗎”付挽寧湊了過,遞給寒夜一個孩子,“我一個人照顧不過來他們兩個,交給玉風寒我又不放心。”說着,小心翼翼看了玉風寒一眼,見他正不滿的瞪着自己,怒道,“瞪什麼瞪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說着,也不等寒夜拒絕,將玉風寒推到前面,“我害怕,你帶路”
“好。”
玉風寒點點頭,出人意料的乖巧,對付挽寧這次的做法沒有絲毫意見,立刻動手開路。
但不知爲何,付挽寧卻走的很平穩,快而平穩,就連寒夜都在內心暗自恐慌生怕出現什麼意外,但付挽寧就是出奇的安穩。
“主子,你不怕嗎”良久,寒夜終究忍不住詢問出聲。
他是真的好奇,在付挽寧身邊保護她這麼久,雖說對於她鎮靜的性格早已經瞭如指掌,但還從來沒見過她這麼泰然自若。
“孩子沒有哭,我內心就不亂了。”付挽寧快步走着,她也不知是爲什麼,看到懷裏孩子恬靜的臉龐,她的心就沒來由的安定了下來。
小腹處甚至還隱隱涌現出一股暖流,讓剛剛出現勞累感覺到她頓時渾身神清氣爽,沒有了絲毫睏意和累意。
“主子”
付挽寧淡淡出聲,卻看都沒看他一眼,“怎麼了”
“沒事,小心路黑。”
寒夜跟在她旁邊快步走着,幾次想要張口卻都又被他壓了下去,這樣的山路走起來對於經受過嚴苛訓練的他來說自然不算什麼,但對於付挽寧,必定是看了看還在鎮定自若趕路的付挽寧,寒夜心下施施然,涌現出一股愧疚。
“無妨。”付挽寧看着前方,目光堅定,絲毫不害怕般向前走着。
玉風寒不知從哪裏找出來火棍,點燃起來,在這夜空中綻放出幾許溫暖。付挽寧一路跟在他身後,山崩的聲音不知何時已經停止,孩子開始在她溫暖的懷抱裏沉睡。
都說下山容易上山難,不多時衆人已經趕到了山腳下,一路上衆人各懷心思,並未多言。
“看這天色,應該已經是午夜了,你先就地休息會吧,我在這裏守着你。”
見到付挽寧和寒夜都平安下來,玉風寒走到一旁開始撿起一些火柴來,燃起了一個火堆。
“噼裏啪啦”
木柴燃燒的脆響在這寂夜中逐漸擴散開來,付挽寧望着火堆不知在思索些什麼。良久,突然對着寒夜道,“把我的孩子給我。”
語氣有些僵硬,像是一頭在保護自己孩子的母狼,隨時隨地都能撲上來咬人。
“主子,你這個樣子對我是什麼意思”寒夜一愣,顯然沒想到付挽寧這樣對他,心下不禁開始有些不安,懷疑付挽寧是否知道了些什麼。
“我爲什麼這樣子對你,你心裏有數,山上爲什麼會落下來石頭,爲什麼落下來的時候,恰巧趕在我們正好出山洞的時候,這些事情爲什麼會這麼巧合,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懷裏抱着自己的兩個孩子,坐在火堆前,付挽寧的語氣很是冷淡。
只要一回想起來,那一次回頭的時候,看到山頂上有不少黑衣人,她的心裏就很不舒服。如果不是玉風寒提醒自己,恐怕他都沒有發現。
再加上他們要下山的時候,寒夜多次提出來,要和玉風寒走在後面,付挽寧心下就更不是滋味。
百醇,是你容不下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