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不會這麼快就追殺上來了吧
付挽寧雙眸猛的一縮,着急的看向屋外,以她現在的樣子,只要有人進來,必定暴露無遺。
“你是在被人追殺”無名看了付挽寧一眼,這樣的反問句語氣卻很是堅定。
“嗯。”
付挽寧點了點頭,死馬當成活馬醫,“你能幫我嗎”
雖說就這麼求助一個陌生人有着太大的風險,但現在的她已經走投無路。
如果這個乞丐不肯幫自己,那麼今日也許就是她和孩子的死期。
“可我爲什麼要幫你”
果不其然,無名依舊在慢悠悠的喝着自己的酒,對女友的事情似乎並不打算過問,隱藏在亂髮中的眼睛確實悄悄打量着外邊的形勢。
付挽寧沉思一下,一雙如水眸子中閃爍着堅定的神色,緩緩吐出四個字,“江湖道義。”
她不知面前這個人是否是正義人士,只能賭一把。
“呵。”那人卻只是不屑的輕笑一聲,仰頭繼續喝起酒來。
見狀,付挽寧心下多了幾分把握,遂又道,“可我是爲江湖道義所不容的人。”
話落,果見那人拿着酒壺的手停在了半空,僵了一下認真打量了付挽寧一眼,遲疑兩秒,道,“那我就幫你這一次。”
說罷,徑直拉開身後的一個竹簾,示意付挽寧躲進去,“剩下的事情都交給我。”
“嗯。”付挽寧朝外打量了一眼,點頭致謝,快速抱着兩個孩子躲了進去,透過竹簾,能夠模糊的看到外面的光線。
不多時,就聽得一道踹門聲,接着是大大咧咧的怒罵,“付挽寧在不在”
付挽寧一頓,眼見着懷中的孩子又要痛哭出聲,連忙捂住他們的嘴巴。
旋即是乞丐的聲音悠悠然響起,似乎是還沒有睡醒的樣子,“誰啊這麼吵,打擾本大爺睡覺去去去,一邊兒去,這裏是老子的地盤”
“什麼你的地盤”
來人似乎是玉風寒的手下,聽到無名的聲音很是惱怒,伸腳就踹了過去,“敢在我面前自稱本大爺也不看看你有幾斤幾兩,不過是一個臭乞丐”
話落,揮舞着手中的刀,就想要四處查找。
無名見狀眼底劃過一抹不悅,似乎對這些自以爲是的人有着極大極深的怨念,卻又不敢發作,道,
“別說我只是個臭乞丐,難道你不是嗎你不是乞丐,怎麼會來這種地方村子北頭不遠處還有座破廟,若你找不到棲身的地方,可以去那裏,這個小破屋子就別和我搶了。”
下意識的,他將來人當作了和他一樣的乞丐,語氣當中甚至還有一些善意的關懷。
“神經病啊你這人,我看起來像是乞丐嗎”來人皺眉,又問道,“你有沒有見到一個女人抱着倆孩子。”
“女人哪裏有女人”
不料,那天髒兮兮的乞丐,聞言卻是激動起來,一副飢渴的樣子左右張望了好幾眼,最後卻又失望下來,撇了撇嘴角,繼續喝酒,“騙我。”
“神經病
”
左右大人也吩咐過,這屋裏藏人的可能性很小,雖然他說讓自己仔細搜索,可看這模樣也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撇了撇嘴角,侍衛有些不滿的離開屋子,轉身去尋找大部隊。
一旁無名見到人離開以後,左右張望了幾眼,這才一把將竹簾拉開,示意付挽寧出來。
“咳走,走了咳咳。”
竹簾被掀開,散落了滿屋的灰塵,付挽寧輕咳着出來,小心翼翼的保護着孩子不被灰塵嗆到,自己卻是不停的在咳。
“走了。”
無名依舊在喝着酒,付挽寧有些好奇,他那酒壺裏的酒,怎麼就好像就喝不完一般。
“謝謝。”
付挽寧由衷的從心裏發出感謝,發生像這樣的事情,換成一般人,肯定不會將這事攬在自己身上,而他卻肯幫助自己,無論如何自己都欠他一個人情。
“我欠你一個人情,來日如果有機會,一定會還你。”付挽寧看着面前骯髒破舊衣衫的乞丐,正色道。
“不必。都是被所謂的正道不容之人,若我們彼此之間都不再互幫互助,這世界還有誰敢來助你幫我”無名擺了擺手,似乎毫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付挽寧點頭致謝,面上雖然沒有再多說,心下卻還是決定有機會要還這個人情。
只是
有些好奇的打量了面前這個乞丐幾眼,不得不說,付挽寧對他的遭遇有些好奇,這是人之常情。而更令付挽寧疑惑的是,他居然不問自己爲何被追殺
“你是想知道我爲何不問你什麼嗎”似乎看透了付挽寧的心思,無名低聲一笑。
“嗯。”付挽寧點點頭。
她的確很是好奇。
“單單是你的名字,我就知道了是什麼事情。”無名輕笑,“禍國妖妃付挽寧,這大梁早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付挽寧一驚,不想自己的名聲已經在百姓間傳開,且如此不堪。
“禍國妖妃”付挽寧低笑,笑聲中帶着幾許嘲諷,“真是沒想到,我何德何能竟擔得起這樣的名號。”
“可今日一見真人,倒真真的是端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好姿容。”
無名擡眸,肆無忌憚的打量着付挽寧的長相,眼神中劃過的盡是欣賞,並沒有絲毫褻瀆之意。
“過獎了。”
付挽寧自嘲一笑,自己落魄成這般,竟還被人誇美貌,她真不知,究竟是該感謝,還是該怨恨上蒼,給了她這樣一張臉。
“你這是逃出皇宮了,打算去哪啊手中抱着的兩個孩子應該是皇子,該不會是打算找個地方隱居吧。”無名打量着付挽寧,隨意問道。
語調僅僅是普通的問話,並沒有要打聽人隱私的意味,倒是讓付挽寧又對他多了幾層好感。
“天下之大,總有一個地方,是我的容身之處。”
付挽寧輕笑一聲,其實她也很好奇,她的未來,究竟應該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