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問到這個話題了麼看來腦子還不是一根弦,有的救。百景輕笑,“我喜歡的是中原女子的恬靜溫婉。”
“你是怎麼把她打發走的”
見百景從帳篷外面走了回來,付挽寧眼眸深深,似乎有些反感百景繼續在這裏待着。
聞言,百景一愣,又要向付挽寧這邊走過來,“你不想我快點把她打發走嗎”
付挽寧聞言一怔,神色忽然變得恍惚起來,“百景,我且問你一個問題,你認真回答我,好嗎”
“嗯。”百景聲色淡淡,不知爲何,心頭突然有一股莫名的緊張。
果不其然,下一秒付挽寧問出了那個他一直也在糾結的問題,“你對我到底是不是認真的”
到底是不是認真的對自己的嫂子動了情,雖說是同母異父的哥哥,但總歸有違倫理。
可他的的確確動了情,面對這樣一個女子,德才兼備,天姿國色,又活潑有趣,正是他喜歡的樣子,爲何不動情
愣了愣,百景正要點頭,卻見付挽寧又張口,似乎想說些什麼。
“你不要忘了,我是你的嫂子。”
這句話吐出來之後,立刻如一把利刃一般狠狠紮在了百景的心上,一股刺痛的感覺,立刻從心頭蔓延開來。
百景低笑,“所以你大可以放心,我不會動你。愛上一個沒有結果的人,本來就是我自作多情罷了。”
那笑聲中含着一股淒涼。
他這輩子生來卑微,身份見不得光,即便是長大後愛上了一個人,卻連自己對她的愛意,都不敢正大光明的表露出來。
上蒼,我究竟是上輩子犯了什麼錯你要如此懲罰我
百景笑了許久才停下來,看向付挽寧,道,“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
不知爲何,聽她說完這句話,付挽寧沒來由的覺得心頭一疼,彷彿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原身對百醇愛得那麼卑微,換來的卻不過是他無窮無盡的傷害。
“不,你不可笑,只是我們相遇的時機不對。”付挽寧臉頰上掛了一抹和暖的笑意。
“當真”
百景看着付挽寧,眼神中又爆發出光來。
“自然。”
輕輕點了點頭,付挽寧見百景似乎想撲過來,立即拒絕,“只是我們終究有違倫理。”
“也是。”百景笑一聲,停下手中的動作,尷尬的笑了笑,轉移了話題,“你就不好奇靈心去哪了嗎”
“她身子那麼弱,在大漠當中待了那麼久,應該早就暈倒了吧”想起了那個傻乎乎的丫頭,付挽寧心下一暖,“她還沒有醒過來嗎”
“早就醒過來了,只不過因爲你還在沉睡,我讓她先好生歇着,等到你醒了,再去告訴她。”百景輕聲,聲音裏帶着無盡的溫柔,似乎害怕大聲會破壞掉付挽寧的心情。
“那現在叫她過來吧。”
付挽寧柔聲,看着百景的眼睛裏帶了幾分情意。
“嗯,那你在這裏好好待着養傷,右臂上的傷口我已經派人爲你做了處理,沒有傷到筋骨,用不了多時便能
囑咐完這幾句,百景也沒有再做停留,轉身出了門。
留下付挽寧在帳篷裏,邪邪的勾起脣角。
對我動了情還真是有違倫理呢。當真以爲你說的這番話我會信嗎
如她所料,帳篷外的百景看着天空眯起了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眼裏的柔情已經全部消失。
吩咐了身邊暗衛幾句話,轉身去了別處。
“公主,你這是在做什麼”將自己的公主又回到帳篷,就朝自己要紙和筆,阿朱有些納悶。
她伺候公主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公主主動要求過寫字。
“他說他喜歡中原女子的溫婉賢淑,那我就溫婉賢淑給他看到時候要是他還不喜歡我,我就去求父王”
冷哼了一聲,格蘭抓起面前的筆,在紙上胡亂畫起來。
阿朱看得滿頭黑線。
這也能算作寫字的話,她寧願撞牆去死。
“可是你求王有什麼用啊”阿朱還是有些不解。
“他不是不願意娶我嗎那我就要他強行娶我反正我這輩子除了他,誰也不嫁”格蘭嘟嘴,眼眸裏還含着一股憤恨。
一看到百景對那個從下場上就來的女子那麼好,她就眼氣,真不知道那個女子哪裏能比得過自己。
百景他就是眼瞎,纔看上那樣一個人
有自己這麼好的明珠不要,偏偏看上一顆沒有任何特點的石頭。
對自己這個比喻頗爲滿意,格蘭搖頭晃腦,拿着筆繼續胡亂畫起來。
阿朱更是滿頭黑線,“公主,王是絕對不可能允許你這樣的。”
格蘭是夏侯國的唯一一個公主,所以國王王后都對她從而有家,從小捧在手心裏長大的。
所以她的婚事,斷然是不可能自己做主的。國王和王后一定會爲她挑選一個最合適的夫君。
公主一直心心念唸的那個百景,確實不錯,年輕有爲,長相又頗佳。只是可惜他心裏沒有公主。
“哎。”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靈心看着付挽寧,無奈道,“事情的經過,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你在沙漠當中暈倒了過去,我一直守在你的旁邊也不敢去找人,最後自己也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帳篷裏了。”
付挽寧皺眉,突然意識到自己本來穿的是戎裝盔甲,不知何時已經換成了便衣
匆忙摸了摸脖頸間的玉佩,還好還在。
隨即又納悶,自己爲什麼會對這玉佩那麼在意
搖搖頭,拋開腦海中的想法,付挽寧看向靈心,“他們沒有爲難你吧”
作戰中的士兵個個飢渴如狼,又大都是年輕的漢子,付挽寧是真心害怕靈心會受到什麼委屈。
“沒有。”靈心還是一臉天真,搖搖頭,道,“他們並沒有爲難我,從我醒來後,飯菜住宿上都沒有虧待。”
我說的不是這個啊
付挽寧一頭蒙,對於你這個小丫鬟,實在是有些無語,真的是天真能讓人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