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非要抓住這個話題不放了是吧”付挽寧看着一旁的靈心,蹙了蹙眉。
“靈心不敢。”眼見着付挽寧有微微要動怒的傾向,靈心連忙垂了眸子,一臉的溫軟模樣。
見她這般,付挽寧也不再逗趣,輕哼一聲,不自然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龐,就要繼續向前走去。
卻突然聽到一個女聲。
“這不是婉姐姐麼,真巧啊”
玉雲染身着一身鵝黃色的衣衫,軟弱無力的向她走來,在這夜色中顯得很是單薄。
“真是巧呢。”
付挽寧看她一眼,輕輕勾了下脣,話落就要繼續向前走,卻沒有與她周旋的意思。
見她就要離去,玉雲染有些沉不住般,道,“姐姐就如此不待見妹妹麼”
“本宮並不覺得與你有什麼話好說。”略一蹙眉,付挽寧眼眸中閃過一抹不屑,不過是個用慣了手段的白蓮花,在她心裏,甚至還不如櫥櫃。
“姐姐這話說的,真是叫妹妹傷心,大家都是侍奉皇上的,何苦要鬧得這麼僵”
玉雲染蓮步款款的向付挽寧走來,語氣竟像是受了幾分委屈一般,眼波中閃出了幾點淚光,就道,“姐姐又何苦爲難妹妹”
“本宮爲何不可與你鬧僵”想起來原身當年受過的委屈,付挽寧心裏仍舊有些憤恨,看着面前這朵聖母,白蓮花,恨不得一手將它掐斷。
眼眸中當即閃過一抹狠辣嗜殺,似要將面前這個人一刀了斷般。
玉雲染一副被嚇得不輕的模樣,後退了半步,聲音裏帶着幾分懼意,“姐姐,你這是要作甚”
話落,不待付挽寧有所迴應,又道,“妹妹不過是來關心一下皇上,姐姐何苦這般,似與妹妹有血海深仇似的。”
注意到她的眼神有些閃爍恍惚,付挽寧當下心思一轉,似乎明白了什麼,聲音也變得溫柔起來。
“本宮不過是前來關心一下皇上,怎生的也需要向妹妹告知一下”
話落,見她的眼神閃爍更甚,更是道,“本宮原不知是有這個規矩的,不過想來也是,畢竟皇上寵愛妹妹,我這個做姐姐的雖是身份地位比你高了一層,也是要在你的打壓之下過活。”
聞言,玉雲染面上一駭,當即淚光點點,委屈起來,“姐姐,你,你怎麼可以這麼污衊我”
污衊付挽寧冷笑,這一次倒還真不是他污衊。
“妹妹可否是忘了,當年的事情”付挽寧向前一步,湊在了玉雲染的耳邊,壓低了語氣,“妹妹又是否,也是忘了,那個慘死在你腹中的孩子。”
“你你竟還敢提”
聲音陡然拔高几度,只是她那本來就軟儒的聲色,使得這怒意,也都帶了幾分嬌嗔。
“當年若不是你,,我的孩子,他,他也不會”
說到這裏,她幾度哽咽起來,仿若受盡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我的孩子,你還他命來那事過去這麼久,你居然還敢提你就不怕半夜鬼敲門嗎”
聲音變得有些淒厲,語調中含了萬分的委屈,似乎這天下沒有比她受過傷害更大的人。就似乎已經忘記了,那個孩子,是被她自己親手弄死。
付挽寧勾脣一笑,與當年受到污衊卻不知反抗的樣子有着天差地別,似乎絲毫不在意一般,“本宮沒做虧心事,自然不會有恐慌。況且,就算是半夜有鬼敲門,怕敲的也不是本宮的門吧”
“你”
玉雲染說着,整個人都顫抖起來,似乎一想起來當年的事情,就有着萬分的委屈和不甘。
眼見着她就要向付挽寧撲過來,身後驀然響起一道溫涼的男聲。
“夠了。”
百醇淡淡開口,眉頭依舊微微蹙着,似乎已經看夠了這場鬧劇。
“皇上,你可一定要爲臣妾做主啊。”
見他終於不在旁邊站着走了過來,玉雲染立刻撲了過去,跪下來。一雙蔥白玉手緊緊攥住百醇衣角,微微垂着眸子,這顆豆大的淚滴,當地濺在地上。
眼見着那大理石板上開出淚花,付挽寧在心裏暗暗冷笑。
“妹妹當真是可憐至極呢。”
付挽寧輕笑,冷冷看着百醇,想起自己剛剛纔交給他的信封,現下倒是十分好奇,這一次他會怎麼做若他還是像以前一樣偏袒玉雲染
一旁靈心行了個禮,站在付挽寧的旁邊一臉憤懣,分明就是這個玉雲染來找事兒,現如今卻一副自己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真真的是令人作嘔。
也不知自己以前是怎麼認爲她是個好人的,若不是跟在了付挽寧身邊,怕還不知要被矇在鼓裏多久。
放下憤怒,實在看不下去玉雲染這般模樣,開口道,“皇上明鑑,我們娘娘纔是受委屈的那個”
“皇上您瞧,姐姐身邊一個丫鬟都敢這般欺辱我。雲兒實在不知是有什麼過錯,就惹得姐姐這般生氣。”
不等百醇有所回答,玉雲染就急急開口,才堪堪止了淚,又擺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夠了”
百醇音量高了幾分,雖不是勃然大怒的姿態,卻震得在場每個人都不敢說話。
玉雲染身子一僵,頓然低低抽噎起來,哭着哭着,又劇烈咳起來,卻不再出聲,但那輕咳聲卻在夜色中格外顯眼,再加她一副可憐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付挽寧冷笑一聲,“呵,倒是本宮擾了妹妹的好興致,若是本宮沒有出現在這裏,現下怕是一幅很浪漫的場景吧”
隨後,也不顧一旁靈心的阻攔,徑直就要離開。
臨去時,卻又回眸,見玉雲染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依偎在百醇懷中,心口處沒來由的劃過一絲疼痛。
良久,才訥訥開口,“臣妾只求皇上,莫要忘了今晚答應臣妾的事。”
“朕還是覺得,雲兒她不會做出那般事情。”
眼見着懷中哭泣的人兒,百醇的心不知爲何又軟了下來,想起來當年的事情,心中就是一片不是滋味。
再加上這兩日她又爲了自己染了風寒,心中更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