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
長孫雲尉總算反應過來,立刻就叫上了。
鳳無憂這是幹嗎?
想逃嗎?
可,現在就算離邊關比之前近一些,也至少有大半天的路。
鳳無憂那馬又不是特別好的,她就是想逃,逃得掉嗎?
“逃跑!”
誰料,鳳無憂居然真的給了他這麼一個回答。
頓時,長孫雲尉怒了!鳳無憂居然真的想逃。
而且,你逃就算了,還說的這麼理直氣壯,真的好嗎?
“把她給本將軍抓回來!”
長孫雲尉立刻就吼上了。
當着他的面就說要逃,也太不給他面子了吧!長孫雲尉臉都快黑成鍋底了。
立時,就有西秦的侍衛朝鳳無憂圍過去。
鳳無憂的馬真的相當一般,根本跑不過這些西秦侍衛的馬,傾刻間就被圍住了。
鳳無憂回頭,衝着長孫雲尉就喊道:“長孫雲尉,你傻啊!”
長孫雲尉正在打馬趕過來,聽到這話就更氣了。
鳳無憂要逃,他當然要攔,結果,現在只不過因爲他攔了一下,就被鳳無憂罵傻。
那什麼樣子纔是不傻?
給鳳無憂把馬匹盤纏都準備好,再恭恭敬敬送她上路嗎?
那樣他纔是真正的傻好不好?
鳳無憂見長孫雲尉一副不開竅的樣子,好氣又好笑地道:“你以爲我是要逃你?”
長孫雲尉一怔。
鳳無憂什麼意思?
她現在是他的俘虜,除了逃他之外,還能逃誰啊?
鳳無憂直接氣笑了,道:“長孫雲尉,我要想逃你,會喊出來給你知道嗎?”
會這麼做的人,腦子都有問題好不好?
誰料,長孫雲尉一臉“你很有可能”的表情看着她。
實在是,鳳無憂太狡猾了,她說的話,做的事情,完全不能以常理定奪。
有好幾次,她不是都故意暴露自己的意圖嗎?
結果,別人都以爲她不會這麼做的時候,她偏偏就真的這麼做,而且,還做成了。
所以,對鳳無憂,長孫雲尉要抱着一百二十個戒心。
鳳無憂頓時無語了。
她好歹也是堂堂燕雲皇后,有那麼沒信用嗎?
不過此時,卻不是和長孫雲尉計較這些事情的時候。
她得趕緊把事情說清楚,然後趕緊跑。
要是跑的遲了,說不定就來不及了。
“我不是在逃你。”
鳳無憂道:“阿木古郎在這裏,你猜猜看,拓跋烈還會不會遠?”
長孫雲尉面色頓時猛地一變。
阿木古郎是拓跋烈座下最受信任和重用的大將,他出現在這裏,說明拓跋烈對回雁關勢在必得。
若是他沒有猜錯,拓跋烈現在說不定親自在北樓關牽制那裏的兵力,可是,如果他算着時間差不多,會不會趕到回雁關來呢?
若是他真的趕來,那……長孫雲尉終於是緩過味來了,立刻叫道:“所有人,立刻往涿郡出發!”
好歹,到了涿郡,有他們的人保護,不至於再這麼狼狽。
拓跋烈長孫雲尉可是很瞭解的,那個男人就像是野獸一樣,又狡猾,又殘忍,更讓人鬱悶的是,他對鳳無憂似乎也有着一份執念。
蕭驚瀾和鳳無憂大婚,全天下的人就算不祝福,可也不會說什麼,唯獨拓跋烈,找了一千把各式千樣的傘,大張旗鼓地送到南越。
傘同散,這裏面是什麼意思,還用多說嗎?
所說,蕭驚瀾見到這份禮物之後,臉色足足青了三天。
然後,在拓跋烈的打壓之下已經安分了好一陣子的拓跋勒突然間又躥了出來,打劫了好幾個部落,還殺了與拓跋烈生母採日蘭交好的那個部落裏不少人。
不過,這一仗拓跋勒也沒有太佔便宜就是,他雖然殺了些人,搶了些東西,可也因此暴露了行蹤,被拓跋烈抓住機會一通圍剿,死傷了不知多少部下。
甚至,連拓跋勒自己都差點被活捉。
只不過,就在拓跋烈圍剿的最後關頭,拓跋勒也不知怎麼的突然間就消失不見,就好像從世上憑空蒸發一樣。
過了些日子再聽到他的消息的時候,卻早已經出了包圍圈,又在草原上那些不服拓跋烈部落中游走活動了。
這裏面到底是誰的手筆,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稱,只不過不說穿罷了。
拓跋勒從包圍圈跳出去以後,拓跋烈回到王庭就下了告示,把鳳無憂的畫像散佈得滿草原都是,還昭告所有草原人,這個女人,將來一定會是他們閼氏。
這些日子看似風平浪靜,可實際上,蕭驚瀾和拓跋烈已不知交了幾次手。
這麼一個對鳳無憂有着極度執念的人,長孫雲尉能放心嗎?
他這次出來的任務,就是要把鳳無憂帶回西秦。
所以,是絕對不能碰到拓跋烈的。
在草原上的那次交鋒他就已經認清了拓跋烈的能耐。
這是和皇上,還有蕭驚瀾一個級別的對手。
以他的段位想要和拓跋烈交手,只怕還差一點道行。
因此,他纔會什麼也不顧,只是快速地往涿郡趕。
從這裏到涿郡,也最多不過一日路程。
若是他們順利,沒有遇到什麼阻礙的話,到了明日上午時分,就可以進入涿郡了。
此時,阿木古郎已經回頭走了十多里路,迎頭碰上了拓跋烈和他的扈從。
“將軍,大王在前面!”
探子過來彙報,阿木古郎連忙從後軍趕到前軍,去見拓跋烈。
“你們怎麼回事?
不是讓你去回雁關嗎?
怎麼回來了?”
拓跋烈語氣中有不爽,卻並沒有責備。
阿木古郎跟了他這麼久,他還是很瞭解這個屬下的。
阿木古郎做事向來穩妥,若不是有足夠的理由,他不會違揹他的命令,擅自迴轉。
“回大王……”阿木古朗右手放在左胸上,沉聲說道:“我們的意圖,被燕雲人發現了。”
說着,把他在路上如何遇到有人勞軍,又說了些什麼話,如實向拓跋烈說了一遍。
拓跋烈一邊聽,一邊眉毛就緊緊地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