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山魃這東西一旦消失了,就根本找不到,山魃雖然一直被歸爲妖一類,只是因爲其身上攜帶的有妖氣,可事實上,山魃只是山間萬物戾氣所化,根本就沒有實體,比之鬼魂更爲虛幻,所以即便我有心想要爲他報仇也是不能。
而就在我感慨着這事兒的時候,遠處忽然間傳來了一陣陣低沉的嘶吼聲!
看來這大火的火光將周圍的屍羣給招過來了!
衆人這才收拾了心情,在火葬的火堆旁邊圍成了個圈,以此來應對接下來的屍潮。
幾分鐘後,屍潮大軍由山頂、山腰以及山下三方呼嘯而至。
因爲這次並沒有來得及佈陣,所以,只能跟活屍們拼刺刀了!
彌撒大叔怒氣衝衝的從背後去下了一雙黑牛角,懸一等人則拔出了匕首開山刀等冷兵器。
而我則從口袋裏面摸出了兩張鎮屍符,隨即朝衆人道:“護身符只能幫你們抵擋一次跳僵的攻擊,一旦發現護身符發熱,什麼都不要管,往我這邊來!”
我這麼考慮其實是沒錯的,我帶的護身符有限,僅僅只能給大家兩張,而兩張護身符卻不能同時放在身上,一旦護身符被跳僵觸發,那麼就往我這邊來,其他護身符尚未被觸及的倒是可以幫其抵擋一下。
衆人應了一聲,從聲音上來看,似乎並沒有怯懦的存在。
隨着山頂之上的屍潮大軍將至,懸一率先出手,手中的匕首直接割下了朝他撲過去的一具活屍的腦袋,烏黑的血順着斷裂的脖子噴涌而出!
懸一給衆人開了個好局,衆人一個照面就幹掉了七八個活屍,可之所以這次被稱之爲屍潮,足以可以看出來基數是有多大了,僅僅山上下來的就有超過上百隻,當然,這也是根據山下的動靜大致猜出來的,而其中存在多少毛僵以及跳僵,就不得而知了。
解決掉七八隻活屍之後,我們一行九人,瞬間就被龐大的屍潮基數給逼退至身後的大火堆旁邊,活屍與毛僵懼火,當我們背靠火堆時,抵在前面的活屍們頓時駐足不前,毛僵稍有靈智,居然迂迴朝兩邊距離火堆較遠的人發難,其中一個就是我!
我心中冷笑不止,不退反進,一個健步朝撲過來的綠毛僵迎了上去,手中鎮屍符啪的一下貼在了那綠毛僵的胸口處,那綠毛僵瞬間止住了動作,被我反手抓住了胳膊丟進了身後的火堆裏!
而另一邊的彌撒大叔似乎是將阿良的死遷怒在了朝他撲過去的那隻白毛僵身上,手中黑牛角狠狠的插進了那白毛僵的胸口之上,被巫術加持的黑牛角瞬間洞穿了白毛僵的胸口,裏面的屍氣隨着黑牛角拔出之後呼呼的往外面噴涌,幾秒鐘之後,白毛僵倒地不起!
可那些活屍卻距離我們只有兩米左右的距離,而這兩米剛好是個分界點,它們不敢上前,我們也不敢上前,可這麼下去,早晚得被大火烤死,於是懸一等人一咬牙,提着匕首朝前面撲了過去,就在懸七金手中的匕首剛剛割掉一個活屍的頭顱時,後面一道黑影沖天而起,居然踩着活屍們的頭頂上一躍而過,直接出現在了懸七金的面前,不好!
是跳僵!
懸七金剛剛反應過來,就瞧見那跳僵的一雙烏黑爪子朝他肩膀戳了過來,而就在那爪子即將戳入他肩膀之時,隨着懸七金胸口朝冒氣了一股青煙,那跳僵居然被直接彈飛了出去!
護身符起作用了!
我朝懸七金大吼了一聲:“快過來!”
即便是從死人堆裏面爬出來的懸七金也被這一幕嚇的面如土色,哪裏還顧得上身後大火的灼燙啊,幾乎是貼着火苗鑽到了我的身邊,我一拳將一個正準備朝我伸爪子的白毛僵擊飛出去,隨手摸出了一張護身符重新遞給他,轉而將我位置交給他,續了一口氣,從口袋裏面拔出了奇形匕首,照着前面站在原地虎視眈眈的活屍臉上捅了過去,隨着匕首拔出,那身着迷彩的活屍臉上猶如破了口子的血袋一樣朝外面飈出了烏黑髮臭的血,濺了我滿臉都是,可當時那種情況下,根本顧不上惡不噁心,手中匕首狠狠一記橫劈,鋒利無比的奇形匕首直接將它的脖子給砍脫節了,僅僅只有後腦勺下面的一層皮還黏着,這種程度的傷口對於活屍來說足以致命了。
接着,同爲山腰處的南邊同樣擁擠過來大片活屍,北邊的情況同樣如此,山下的屍羣卻遲遲未到,不過這種規模如果不是身後火化阿良的火堆還在熊熊燃燒的話,足以將我們所有人給吞噬。
十幾秒鐘後,懸三金被一具跳僵觸發了護身符,二十秒後,懸一護身符被觸發,二十三秒鐘後,懸十金護身符被觸發······
當我將最後一張護身符交給瘋狂喘息中的彌撒大叔之時,望着面前倒下屍體以及漫山遍野的活屍,我在進山以後第一次感受到了危機。
而真正的危機卻是來源於身後的火堆,隨着時間的推移,火堆在經歷過火勢巔峯以後,隱有減弱的狀況,這麼下去根本不是辦法!一旦身後的火沒了,那麼等待着他們的只有死。
當然,我一直不認爲自己會實在活屍乃至殭屍的手裏,這是飛僵張天遠給予我的自信!
可他們與我不同,殭屍可不會認爲他們是同類!
想到這裏,我便不再猶豫,將滿是臭血的匕首插回了腰間,取出了四張茅煞符,朝身旁的懸八金,大喊道:“無論如何,幫我頂上五秒鐘!”
隨後我與懸八金交換了位置,雙手分捻四張符,雙目緊閉,口中一連默唸了四遍請神咒!
恭請茅派祖師爺下凡,祝我降妖除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