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簡曜被石墨晨看的有些發毛。
他少年時期是在墨宮的,待在那陰晴不定,手段也十分狠辣的石少欽身邊,本就對人性什麼的有很大的抵抗性。
可是,對這個同樣是在欽少身邊長大的小外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xk的緣故,他被他這樣一看,心裏直發毛。
“xk有xk的規矩,”石墨晨幽幽開口,“你打算用什麼來換?”
“靠!”簡曜一聽是這事兒,當即唾了口,“我可是你親舅舅,你小子別過分啊!”
“親的,纔是用來過分的。”石墨晨好看的嘴角微揚了揚,放下環胸的雙臂,起身……就在簡曜眼睛瞪大下,自顧的要去客房。
我……靠!
這小子……
簡曜呲牙咧嘴了下,一個快要奔四的男人,就這樣一副要暴走的模樣。
“石墨晨!”簡曜從牙縫裏擠出名字。
石墨晨停了腳步,笑意瀰漫了下,偏頭,已然收斂笑意的淡淡開口:“你的血液定位器研究的如何了?!”
簡曜嘴角抽搐,“沒繼續研究了……”
“哦……”石墨晨話尾拖得極長的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收回視線,回了屋。
簡曜微微張嘴,一臉抽搐的偏頭“呵”了聲,氣得咬牙喃道:“這小子……是在威脅我?!”
血液定位器曾經他在林向南臥底的時候用過,只是很不成熟。
後面他閒了也會繼續研究,可是,依舊沒有什麼大的突破。
也就直到最近,他纔算是有了一些進展……可這小子,是怎麼知道的?!
他可誰都沒有說過,還沒有試驗過真正的效果。
所以,到底是無孔不入的xk知道了消息,還是這小子剛剛在誆他的話?!
簡曜塞了塊糕點到嘴裏,總有種被石墨晨套路了的感覺。
……
夜色,並沒有因爲時間要到凌晨而變得平靜。
對於沿海的t市來說,夜生活總是充斥着人們血液裏的張狂和慾望。
“走了走了……”時光微醺的說道,“再喝下去,明天生圖估計就沒法看了。”
“你那張臉,外國媒體底下的生圖都抗打。”有人笑着嗤道,卻也說道,“不過時間也不早了,你和小笙笙就先回吧!”
“你們繼續嗨。”時光拿了包,勾着唐笙的胳膊,和大家胡亂的擺了擺手,一同離開。
電梯直下地下停車場。
時光依舊挽着唐笙的胳膊,頭彷彿有些暈乎乎的擱在她肩膀上,看着電梯壁裏模糊的臉,心裏那股子澀然因爲酒精的催化,彷彿更濃郁了些。
“笙笙,你說……人活着有時候是不是挺累的?!”時光聲音有些木。
唐笙輕輕扇動了下眼簾,“嗯”了聲。
沒有人再說話,不大的電梯轎廂的空間裏,密密麻麻着壓人心扉的濁氣,不管是唐笙還是時光,彷彿都有些喘不過氣兒。
回到酒店,唐笙將自己置身在浴缸裏,任由着按摩浴缸波動的水紋環繞着自己,就好似此刻的心緒,雜亂的涌動。
‘啪、啪’的聲響突然敲打着過了凌晨的夜,雨點落在窗戶上,雜亂無章。
唐笙頭髮都沒有吹,只是裹着一個毛巾,就這樣蜷在牀上。
空調的溫度是合宜的溫度,她還在被子裏,可是,卻覺得很冷。
那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冷。
囂張的歡笑聲,刺耳的剎車聲,伴隨着碰撞聲……滿眼的血跡,紅的那麼讓人心驚。
“笙笙,笙笙……”石墨晨輕輕拍打着被夢魘禁錮的唐笙,她死死抓着被子,身體不停的在顫抖。
唐笙沒有醒來,只是更加不安穩的呼吸變得粗重。
石墨晨擰眉看着唐笙,又輕喚了幾聲。
唐笙緩緩睜開眼睛,迷離的看着被牀頭燈的光線微微籠罩,並看不清臉的石墨晨,緊緊的抿着脣好一會兒,才輕喚了聲,“墨晨……”
“嗯!”石墨晨輕應。
唐笙再次閉上眼睛,身體本能的想要靠近他。
石墨晨將她攬入懷裏,輕聲問道:“怎麼了?”
他的聲音溫柔的不像話,彷彿就連雨點敲打玻璃的節奏都變得舒緩。
“好像做噩夢了……”唐笙聲音嗡軟,手,也抓住了石墨晨的衣服,再次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石墨晨探手摸了下她的額頭,有些燒,擰眉了下,他想要放下唐笙,給她從冰箱裏拿個冰袋降溫一下。
可是,她卻死死的抓着他。
唐笙不受控制的開始顫抖,好似恐懼着什麼?
石墨晨沒有動了,他就這樣深深的看着臉色有些潮紅的人。
屋裏有酒氣瀰漫,他輕嘆一聲,心知唐笙大概是因爲頭髮溼着就睡覺,加上喝了酒的緣故,纔會引起一些燒。
常年的訓練讓他清楚,這樣的情況對唐笙來說還不算影響。
他拿掉裹着頭髮的毛巾,又試圖起身去拿吹風機。
可只要他一動,懷裏的人,微微顫抖的身體,就會顫抖的更加厲害,抓着他衣服的手,也會用力。
“看來,完全不管你也是不行!”石墨晨蹙着眉心喃道,“你這樣喝酒,也不顧着身體了。”
“嗯……”
彷彿迴應,適時,唐笙鼻子裏哼了聲。
石墨晨哭笑不得的搖搖頭,就這樣抱着微微顫抖着的唐笙,另一手輕柔的撥着她的頭髮,試圖讓乾的快一些。
清晨。
東方纔有一點點亮光的時候,石墨晨手機震動。
他緩緩睜開眼睛,看了眼懷裏人還在睡,輕抽了下手,還是抽不動,只能拿過手機接起,壓低了聲音,“嗯?”
“晨少,大貓病了。”喬雨說道,“那邊人控制不住。”
石墨晨擰眉了下,“回去一趟。”
“現在嗎?”喬雨問道。
“嗯。”
“我安排專機。”
石墨晨掛了電話,看看懷裏的人,正思索着什麼,就見唐笙睜開眼睛。
頭疼!“唔!”唐笙手放在額頭擰眉了下,悶悶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