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放開我放開我
偌大的別墅裏,到處充斥着徐千嫺驚恐的尖叫聲。
顧槿妍聞所未聞,儘管剪刀在打鬥的過程中,已多次劃傷她自己。
一旁的張嫂看的觸目驚心,抓着顧槿妍的胳膊央求:顧小姐,快住手吧,再這樣下去,你就沒法跟賀先生交代了
張嫂的勸說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她需要跟他交代什麼
他把她從這裏趕出去才最好。
你們都在幹什麼
一聲嚴厲的呵斥,赫然間打破了別墅的喧譁。
顧槿妍擡起決絕的臉,這纔將剪刀扔到地上。
徐千嫺從未受過如此奇恥大辱,聽到兒子的聲音,哭天搶地的向兒子撲過去,南齊,你今天要不當着媽的面把這女人的皮給扒了,媽就沒法活了
賀南齊望着母親狼狽的模樣,又望向不遠處問心無愧的女人,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你看看媽你看看媽被她羞辱成什麼樣了
你還愣着幹什麼你快點去把她的皮給我扒了
賀南齊摸出手機,陰霾的撥出個號碼,言簡意賅的說了兩個字:進來。
一分鐘不到,紀官傑來了。
把夫人送回家。
徐千嫺震驚的望着兒子,眼神交織着太多複雜的情緒,有不可思議,有憤怒,但更多的是失望
夫人,請跟我走吧。
紀官傑想去攙扶徐千嫺。
被她歇斯底里的一聲怒吼吼了回去:別碰我
她表情扭曲的質問兒子:她都這樣對我了,你也不管不問嗎
到底她是你媽還是我是你媽你可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子,你現在這樣對待自己的親媽嗎
紀官傑,把夫人帶走
賀南齊語氣更堅定了幾分。
夫人,跟我走吧
賀南齊
徐千嫺嚎哭起來:我早知道把你養大會成爲一頭白眼狼,我當初生下來就該把你掐死
知道兒子不會再幫自己,她惡狠狠的回過頭:你給我等着
撂下狠話後,哭哭啼啼的走了。
別墅裏瞬間安靜了下來。
張嫂戰戰兢兢的撿起地上的剪刀,極有眼力見的去了廚房。
賀南齊走向顧槿妍,犀利的目光在她的臉上停留了足足十幾秒,也未開口說一句話。
直到她將目光迎上他,他纔開口:現在滿意了嗎爲了你,我徹底背上了這不仁不孝的罪名。
我沒有要你這樣。
她目光坦坦蕩蕩,絲毫不領情。
你就是喫準了我不會拿你怎麼樣。
我可沒有,我若知道你不會拿我怎麼樣,我就不會只是剪頭髮這麼客氣了。
所以我還要謝謝你手下留情了
你想打想罵請隨意,讓我從這裏滾蛋都可以。
我有什麼理由這樣對你
顧槿妍看他的眼神有些飄浮不定:你媽今天是受害者。
她真的是受害者嗎
賀南齊冷不丁舉起她的一隻手臂,上面佈滿了慘不忍睹的抓痕。
拽着她的手將她拉到沙發邊坐下,賀南齊衝着廚房喊了聲:張嫂,拿藥箱。
張嫂手腳麻利的將藥箱拿了過來,賀南齊一邊將消毒水往她胳膊上擦,一邊說:沒見過比你更沒用的,打個架沒把別人怎麼樣,倒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
賀南齊消完毒,往她胳膊上塗藥膏時,才雲淡風輕的說了句:你不是外人。
兩人一時俱都沉默下來。
許久之後,她才咬着嘴脣,眼圈泛紅的打破沉靜:對不起。
沒事,她欺負了你那麼多次,你還回去一次也是應該的。
我不是說你媽。
顧槿妍垂下眼瞼:我就是一個不詳的人,也許那天我就不該提到賀珩珩。
這兩天晚上,顧槿妍整晚整晚的徹夜難眠,她一直回想着賀南齊那日說的話,臘梅樹下有屍體這個信息是她提供出來的。
如果真是這樣,自己該有多麼可怕
她忽然意識到,因爲她跟賀南越之間理不清的關係,才導致了自己家破人亡,而她無意中提了一次珩珩的名字,珩珩也沒了。
傳說中的天煞孤星一定就是她這樣的。
賀南齊替她上好了藥,用力握住她的手:我不許你這麼說自己。
張嫂輕手輕腳的走過來,諾諾開口:賀先生,晚餐準備好了,您要在這裏用餐嗎
賀南齊點點頭。
他徑直走向酒櫃,拿了兩瓶度數較高的紅酒出來,顧槿妍看了,嘴脣囁嚅了幾下,卻也沒說什麼。
一頓晚餐喫的寂靜無聲。
賀南齊沒喫多少食物,酒卻喝了不少。
兩瓶紅酒幾乎是他一個人喝光的。
顧槿妍已經許久沒有看到他喝得兩眼腥紅,神情迷離的樣子。
晚餐結束,他沒有要走的意思,手抵着額頭,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可以陪我出去走走嗎
顧槿妍沉吟了幾秒,擡腿邁了出去。
她朝着楓樹林的方向走,步子很快,他長腿稍微加長一些,三步並作兩步便將她趕上,抓住她的手,拽進了手心。
兩人沿着楓樹林的馬路走了很久,都沒有開口說話。
直到從盡頭返回時,經過上次纏綿的地方,他才停下步伐,按住她的肩,頭抵在她額頭上,醉醺醺的徵詢了句:我想在這裏,再要你一次,可以嗎
他今天真是有些得寸進尺。
顧槿妍望着她,拒絕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她無法拒絕他,是因爲知道他今天並非慾望所驅,而是他心裏難受。
賀珩珩的離開,賀南越的離開,都是他心裏不能承載之痛。
嘴上沒有答應他,但扭轉的步伐卻朝着上次纏綿的地方走去了。
性是撫慰一切的良藥。
這句話果然不差。
儘管兩人心中都還隱藏着芥蒂,但當顧槿妍被解開了匈前的鈕釦貼上他堅硬的胸肌時,兩個人還是爲着這種原始的悸動而震撼到,暫時忘記了所有的一切,腦子裏只剩下隱晦的激情和繾綣。
她被他狠狠地壓到了鋪了一層落葉的地上,親吻着她的每一寸,狂肆的侵略刺激得眉頭緊鎖,脣瓣咬得泛白。
他因爲酒精的緣故並不比她好受,渾身緊繃如鐵,一張臉上有着隱忍的痛楚和掠奪的暢快,他移動身子,噬咬着她柔嫰的雙脣,一雙手肆意在她生體上游走點火,發泄着黑夜裏的張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