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丑時到寅時,不正是她誤入那人的房間,強了那個男人的時間嗎?

    難道是他?楚童突然感覺到一陣驚寒。

    當然,這事由太后出面,打着九玉簪丟失的名堂,相必那個時間段也不是祕密,譽王知道這個時間也不能百分百的就肯定是他。

    “民女一直在房間睡覺。”楚顏最先反應過來,連連回答,雖然驚疑,倒還算冷靜。

    “民女也一直在房間睡覺。”楚玉也跟着回答。

    “楚三小姐呢?”譽王的眸子望向楚童,笑意似更濃了幾分。

    楚童知道,此刻他是想要詐她,是想從她的反應中發現什麼。

    想詐她,怕是沒那麼容易。

    楚童擡眸,望向他,一雙眼睛眨了又眨,似乎認真的端詳了一會,然後用力的擺着手,“醜?醜?不醜,不醜。”

    譽王微愣了一下,脣角一慣的笑意似乎也略略的僵了一下,這女人?!

    “噗,哈哈哈、、、、、”寧王直接笑噴了,“二皇兄,她就是一個傻子,你問她這麼深奧的問題,她怎麼可能聽的懂,哈哈哈、、、、”

    大廳中陸續響起幾道嘲笑聲。

    “回譽王殿下,昨天晚上民女跟三妹住在同一個房間,丑時到寅時三妹一直在房間睡覺,院中一直有侍衛巡邏,想必也能證明這一點。”楚顏眉頭輕蹙,隨即出聲解釋着。

    靖王雕刻般的眉角幾不可見的輕動了一下。

    柳如傾陰冷的眸子中多了幾分驚疑,譽王說的那個時間,正好就是她在湖邊發現楚童給楚童下藥的時間,但是後來,她突然被人打暈的,當時太黑,她隱約的看到好像是楚童打暈了她,但是楚童是傻子,根本不可能,不可能。

    那麼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然,柳如傾不敢說她在那個時間見過楚童。

    “行了,都回去吧。”太后似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衆人這纔再次轉身,紛紛出了大廳。

    出了大廳,楚童自然是緊跟着楚顏回了房間。

    回到原先楚童的房間,等到楚顏帶着楚玉離開後,楚童總算安靜了下來,開始慢慢梳理着所有的事情。

    很顯然她是穿越了,穿越到了這個陌生的朝代。

    這個朝代恰好有一個與她同名同姓而且長相一樣的女人。

    有一點她可以肯定,她絕對是本人,因爲身上的紋身不可能有假。

    但是,她身上的傷疤爲何不見了?

    而且這紋身看起來,完全就是剛紋上去的。

    她記的很清楚,這紋身是她滿十八歲生日時,言九給她紋的。

    楚童眸子突然圓睜,想到了一種可能。

    難道她不但穿越了,而且還變回到十八歲?

    若是那樣,她先前給那個男人的戒指會不會也是十八歲時戴的那枚?!

    十八歲她戴的那枚戒指是言九送她的生日禮物,而且言九在上面刻了字,刻了她的名字、、、、、、、

    楚童只感覺自己似乎突然掉進了千年冰窟中,一時間,從頭冰到腳,連心底都是冰的,不見半點溫度。

    原本剛剛在大廳中,以她的表現,再加上冬月的‘證明’,應該可以暫時的矇混過關了。

    但是,若是她給他的是刻了字的戒指,一切的一切就白費了,而且想必她會死的更快。

    現在只能祈禱,她昨天晚上給那個男人的戒指不是十八歲戴的刻有名字的那枚。

    只是,上天真的能夠聽到她的祈禱嗎?!

    她現在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以前的楚童到哪兒去了?

    “主子,都已經查過了,昨天晚上丑時到寅時,離開房間的就只有柳小姐,有侍衛發現丑時柳小姐出了房間,侍衛當時還特意問了,柳小姐說是出恭,只是,去的時間有些長,回來的時候已近寅時。”昏暗的房間內,黑衣男子低頭,垂眸,恭敬的稟報着。

    站在前方的男子不曾出聲,亦不見任何動靜,只是一雙冷眸微微眯起,柳如傾?不可能,她沒有那個膽。

    他本就受了傷,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傷更重了,現在因爲上的藥特殊,不能被陽光照曬到,所以,此刻整個房間的窗口都用特殊的東西遮住。

    “昨天晚上,劉侍衛從子時起到寅時一直都在楚小姐附近的院子巡邏,從丑時到寅時並未見任何人出來。”黑衣人見主子沒有出聲,再次恭敬的稟報着。

    因爲猜不到主子的心思,心中沒底,說話的聲音也低了幾分。

    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並不知道,因爲,昨天晚上主子並沒有留人守夜,也沒有安排人守護,至於主子到底想要找什麼人,他也不清楚。

    但是跟了主子這麼多年,主子的意思,他還是多多少少能猜出一些,主子分明是懷疑楚家三小姐。

    只是楚家三小姐明明就是一個傻子,主子到底在懷疑什麼?

    站在前面的男子仍就不動不語,昏暗中沉星般的眸子深不見底,不知道在想什麼。

    “行宮的玉姑姑昨天晚上就住在楚小姐的隔壁,亦沒發覺任何異樣,玉姑姑是習武之人,若有動靜,不可能瞞的過她,除非那人的武功勝過玉姑姑。”黑衣人暗暗呼了一口氣,硬着頭皮繼續說道,主子如此沉默,一言不發,到底是什麼意思?

    靜立的男子手指微動,拇指與食指間捏着一枚東西,有一下無一下的蹭着。

    只是,下一刻,他的動作卻突然停住,停在那枚東西的內側的某一點靜止,然後指尖微微用力壓下,緩緩滑過。

    他的脣角一點一點慢慢勾起,沒有想到,這個東西上竟然刻了字,至於什麼字,他不用看,僅憑他手指的判斷就不會錯。

    好,很好,他倒要看看,這一次,她要如何逃?

    “主子,屬下再去查。”黑衣男人一時間感覺到整個房間的溫度突然遽低,身子都似要凍僵。

    “不必了。”男子終於出聲,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一句話卻將他那狂妄霸道的氣息瞬間張揚到極致,一瞬間,整個房間內都讓人透不過氣來。

    他的聲音中並不帶太多的情緒,卻讓人感覺到毛骨悚然的驚恐,從心底深處的害怕。

    黑衣人驚的倒抽了一口氣,他跟隨了主子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主子,此刻的主子看似乎平靜,卻是真的讓人害怕。

    此刻主子說不必了,絕對不是此事做罷的意思,只怕是心中已經有了答案,知道那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