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最後一道菜遞到滄鄴面前,雲笙自顧自地盛放,準備動筷的時候,卻發覺滄鄴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着她並不作聲時,她隨意解釋了下,便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滄鄴的目光依舊,也並沒有因爲她的幾句話放鬆警惕,見她每道菜都吃了,沒什麼反應他纔拿起筷子,語氣有些不解。
“想不到從小錦衣玉食的你居然也會做飯。”
他的話令雲笙頓了頓,隨即淡笑了笑,“所以,味道可能會有些怪。”
“”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見滄鄴的臉色漲成豬肝色,嘴死死地緊抿着,一張眼死命地瞪着雲笙,剛側過頭想將東西吐出來時,猛然聽到雲笙冷聲道。
“不許吐”
“唔,嗯,咳咳,咳咳”
在他詫異地擡起頭來看她時,喉嚨卻突然猛地遭受重壓,來不及反應,口中令他難受不已的東西已被吞了下去,令他險先嗆死,猛得咳嗽起來。
雲笙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疑惑地在嚐了嚐自己做的菜,也沒覺得多難喫啊,疑惑地開口詢問。
“有那麼難喫麼不就是鹹了一點,辣了一點,甜了一點,苦了一點麼”
她這無聲的一句話,令咳了半響纔好受些的滄鄴額頭黑線不已,回想起剛剛入口時的味道,猛地打了個冷顫,連忙拿過身旁的水灌。
鹹一點她是用了一袋鹽吧,辣一點,是辣一點,他吃了一年的辣都沒有這樣重,甜一點苦一點滄鄴已經不想說話了。
只是雲笙的口味這麼重麼,滄鄴不知,這只是雲笙對自己做出來的東西的欣賞,沖淡了她的味覺而已,若是這餐是他做的,想必也會和雲笙一個樣。
“本皇想,你還是比較適合沉睡”
灌了好多水的滄鄴終於緩了過來,看着喫得正歡的雲笙,陰沉的神色再次佈滿臉上,語氣也有些陰冷。
“爲什麼”
聽到他的話,雲笙不解地轉過頭來,爲了不再被沉睡,她今天都很安分,什麼出格的事也沒做,全程她去哪兒滄鄴也跟着的。
怎麼此時就出爾反爾了
“你太危險。”
滄鄴說這句話的時候,雙眸微眯,一股殺意漸漸升起。
“哦,原來是這樣啊,其實你不必擔心的,你應該知道我不敢殺你或者傷你,這村子周圍這麼多你的死士,殺了你我活不成。”
“剛剛強迫你喫下去,也是因爲食物來之不易,不能浪費了,你也知道,它們是我在這村裏討了許久村民才願意給我的。”
“這樣,逃不掉什麼也做不了的我,你還是不放心讓我清醒着”
雲笙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語氣也很是平淡,沒有一點期望,似乎已經認定了他不會讓她清醒一樣,可說的話卻又不是任命。
這樣的反差令滄鄴心思微沉,他冷着臉看她,不知在想些什麼,最終哼了一聲,甩袖轉身進屋。
“哼,下次再如此對本皇,本皇便
讓你永遠沉睡”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雲笙知道,滄鄴同意了。
重新坐下,拿起筷子,慢悠悠地喫着自己做的飯,思緒卻不知道飛到了哪裏。
祁墨,還好麼
回想起過去的種種,心酸澀不已,她很想他,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是否已經忘了自己另結新歡
她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任憑眼角處的一滴淚滑落下來,再次睜開時,眼中已經有種堅定,就算現在沒辦法逃走,她也不會放棄。
今天,藉着要做飯需要借東西的機會,她走遍了這村莊裏的所有人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這個村裏的人,居然都是啞巴,也不識字。
見到滄鄴時,臉上的神色也有些怪,有懼怕膽怯和敬畏,而他們的兒女並不與他們親切,甚至目光都是一種冰冷無情。
剛剛她故意說,這村子周圍,都是他的死士時,他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什麼變化,她便確認了。
這村子已經被滄鄴控制住了,村裏每戶人家,都住着一個或者幾個死士,若現在她想離開,必須要想辦法讓滄鄴帶自己離開這村莊。
可是,該怎麼做,才能讓他帶自己離開這裏
昭國,寬敞明亮的大殿上,瀰漫着一股肅然的氣氛,不僅是因爲這令人敬畏嚴肅的建築,更是因爲此時殿中臉上都是不苟言笑的人物。
當然,除了一旁,永遠都是一臉淺淡似無笑容的卿相。
他嘴角淺淡的彎起,一雙清澈純淨的眼眸中同往常一樣,毫無雜質,卻也是這樣不染纖塵的人物,同瑾珩,不,應該說是即墨瑾珩一起復昭國於世。
“三年未見,這般氣氛實在令人壓抑,大家相識一場,不如待本相備了好酒好菜,大家再相聚一場”
今日祁墨的突然出現,令在場的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雖然昭國和榕國相鄰,可這消息剛傳過去沒幾天祁墨就出現在這裏,着實令人猝不及防的,更何況還是在昭國的早朝上。
祁墨並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雖然他不想浪費一丁點兒時間在這趟行程中,可最後接觸他的笙兒的人是滄鄴。
笙兒的死訊也是他傳出來的,所以他不得不來昭國一趟,順便也想在昭國找一找,看有沒有蹤跡可尋。
“好。”
祁墨也知滄鄴蹤跡出現的事對於昭國來說是個不太好的事,現在如果當着衆大臣的面討論,也有些不妥,於是便答應了。
晚上,卿相住所的一處院落中,雖然換了個地方,可這氣氛依舊有些嚴肅,當然,這也是因爲有兩人的關係有些僵硬。
“你們”
“本王來此,並不是要與你們敘舊,我們之間的關係,也達不到敘舊的份,本王時間不多,還請卿相直言。”
在卿相又想調節氣氛的時候,祁墨開口了,說的話很客氣,言下之意卻是,少廢話,說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