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笙的手被祁墨握着,很快就察覺到了她的異樣。
他運轉體內的內力,緩緩輸入到她的體內,她這才感覺好些了。
“我們在陣法中,這陣法叫窒息法,只要深陷陣法中的人,便會猶如溺水的人一樣,慢慢窒息而亡。”
“而唯一解決的辦法,便是運起內力抵抗陣法所帶來的壓迫,沒有內力的人,只能等死。”
君湮說到這裏,慵懶的神情中帶着一絲慎重和咬牙切齒的味道。
因爲他從小嗜睡,修煉內力對於他來說就相當困難,因此他發現自己有陣法的時候,便放棄學內力,只學了輕功。
學輕功也只是爲了,在不能用陣法控制人時逃命,況且一直以來,刺殺他的人本就不少。
“他的進步確實很快,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在什麼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佈下此陣法。”
雖然現在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君湮還是不吝嗇地稱讚起對方來。
“現在該怎麼辦,這樣下去,他們會受不了。”
雲笙眉頭微蹙,掃了一眼,分別爲他們輸送內力的祁墨和老者一眼,眸中不由得擔心。
“不用擔心,這點內力對於本王來說微不足道。”
祁墨溫柔地爲她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髮絲,語氣中帶着柔情寬慰着她。
“嗯。”
雲笙知道他不想讓自己擔心,便點了點頭,靠進他的懷中,但是眉宇間還是能看清楚幾分愁緒。
“這陣法不難解,可以說是最簡單的,但是卻需要一樣東西。”君湮懶懶地瞥了他們一眼,隨後道。
“需要什麼”
雲笙原本有些闇然的神情,再聽到君湮的話後,雙眸不由得一亮,她擡起頭來詢問。
“這陣法破解的方法很簡單,只需要把維持它的五隻蠱殺掉就好了,只要殺了這些蠱,其他陣法便難不倒我。”
君湮慵懶的語氣中帶着滿不在乎。
“那蠱怎麼殺”
雲笙聽到蠱時,便不由得想起沁兒的死,心裏不由得內疚,也聽出了他話中的不尋常。
“看來你也不笨,刀槍不入,用外力根本殺不了,只能從體內,最好的辦法便是用毒,劇烈的毒。”
君湮聽雲笙一口就倒出了他想要說的話,不由得有些欣賞,將原因說了出來。
而祁墨卻因爲君湮的那一眼而微微皺了眉,不由得攬緊了她。
他的笙兒便是這般,很容易就吸引住別人,他真想將她關起來,只見他一個,那樣就不會招惹上別的男人。
“現在的問題是,你身上沒帶可以殺死這蠱的毒”祁墨淡淡地瞥了一眼君湮,總結地說道。
“我有辦法了。”
就在幾人愁眉不展的時候,雲笙的眼眸忽然一亮,擡起頭來對他們說道。
“你是說,不行”
祁墨對上雲笙的雙眸,忽然想到了什麼,立即反對,臉上的神情有些陰沉。
“祁墨,現在我們別無選擇,只有這樣才能破了陣法。”
雲笙見祁墨這般說,也知道他和自己想到了一塊,心裏不由得一愣。
“你有什麼辦法快些說出來,他們快堅持不住了。”
君湮聽他們這般對話,便不由得問道,他懶懶地瞥了一眼祁墨和泉老。
祁墨倒是還好,臉上的神情雖然不似剛纔那般有精神,也還算好,可泉額頭
“你該記得,我體內的毒已經有好幾年了,毒和血基本融合了,不知這毒夠不夠”
雲笙看了一眼祁墨的臉色,不由得擔心,因此便遲疑地說了出來。
她知道,她體內的毒雖然是劇毒,但是驅近於平衡,因此她的體內的毒也不一定萌起到作用。
“有用,這毒只在你體內纔會平衡,對於別的人或者其他的什麼都是劇毒。”
“可,你體內的毒被血融合了,必定不純,一隻蠱需要的毒量太大,想將所有蠱毒殺死,大概需要你一半以上的血量。”
“那時候,你便沒了與體內劇毒對抗的能力,最終的結果,可能會毒發身亡”
聽到雲笙的話,君湮這纔想起來雲笙身上有毒,他還讓泉老給她壓制的藥,他思索了一會兒,將後果說了出來。
“本王不同意”
祁墨聽到君湮的話,想沒想就拒絕了,想到雲笙若放血便會毒發身亡,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抽痛。
他無法忍受她受一點傷,更別說現在還可能威脅到她生命。
“祁墨,這是唯一能破陣的方法,不然我們四個都會死”
“本王不管,即便是死,本王也願意,至少,能和你死在一起。”
祁墨沒等雲笙說完,便將她更緊地摟在懷中不放手,似乎雲笙下一秒便會消失一樣。
“祁墨,我只希望你好好活着。”雲笙的聲音也是一樣的溫柔,她回抱住祁墨,頭靠在他的胸前。
君湮見到這般決然的雲笙和祁墨,慵懶之氣已然消失不見。
他邪魅的視線打在兩人身上,帶着深意,並未打擾他們。
滄鄴的人早已退出了房間,遠離了陣法周圍,卻在門外走廊下看着裏面的動靜。
見到雲笙和祁墨這般痛苦的樣子,滄鄴陰柔的臉上掛着玩味,眸中滿是沒有掩飾的興奮。
他最喜歡看的,便是這般壓抑的痛苦,所有人在他面前無力反抗的人。
就連祁墨,這時候,面對自己想要保護的人,也無能爲力。
這種心情,想想就令人興奮。
“這陣法,他們已經有了破解的方法。”
祁墨側過身,看向一直都不願意現身,讓自己藏身於黑暗中的人。
“放心,他們沒那麼容易出來,這陣法被我稍微改動過。”
“就算是陣法被破解了,他們的內力所剩無幾,你也能輕易抓住他們。”
聽到滄鄴的話,男子也並未現身,只是視線一直都在屋內雲笙的身上,他的眸中帶着一抹複雜的殺意。
屋內,身處陣法中的雲笙知道祁墨不會同意,眼看他和老者的臉色越來越差,雲笙做了個決定。
“笙兒,你對本王做了什麼你快給本王解藥,聽話,你不能放血”
祁墨忽然發覺身體軟了下來,不能再動作,不由得想起之前在酒樓看到的。
他心裏不由得一悸,立即想到雲笙要做什麼,不由得焦急地道。
“祁墨,如果我出事,你要好好活着。”
雲笙微着着道,撫摸着祁墨的臉,視線帶着不捨。
她說完這句話後,她吻上了他的脣,直到她感覺到窒息再一次襲來時,才放了他。
她毅然站起身,用刀在手腕處狠狠地劃了一下,在君湮的指引下找到了陣蠱,任由血滴在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