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條件”
滄鄴臉上的笑意淺了幾分,但依舊謙謙有禮地問道。
“暫時還未想到,等我想到了便告訴你。”
雲笙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沒有找到她現在需要的事或者幫助。
雲笙的這句話一出,滄止便安靜了下來,她也沒再說什麼。
靜等他的答案,在她看來,滄止願意徵得自己的同意,那麼他便不想動武,只是,這原因她卻不得而知。
或許他人好說話,又或許是因爲慕黎是自己師兄的原因,又或許因爲別的。
好一會兒,滄止也沒有說話,雲笙也沒有催促,她有耐心等。
“好,我答應你。”
最終,滄止還是答應了,這在雲笙的意料之中,也在她的意料之外。
畢竟,以自己和瑾珩的狀態,他一個人就可以從他們手上兩滄鄴搶走,更別提他那個還未現身的手下。
“人你可以帶走了,記得你說過的話和答應我的條件。”雲笙讓開路的時候還不忘提醒。
“王妃請放心。”
滄止不由得哭笑了着,他是真真體會到了,世上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句話的真諦。
自始自終,瑾珩都沒有說一句話,除了在剛開始時知道滄止身份時的驚訝,他便沒有了其他的反應。
滄止在空中比劃了一個手勢,一個人影便現身在房中。
和上次一樣,他背對着雲笙一行人,將昏睡中的滄鄴抱起,隨後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多謝王妃通融,在下便不再叨擾。”
滄止見滄鄴已被自己的手下帶走,便向雲笙告辭。
滄止離開後,他的手下也抱着滄鄴跟着離開,但他心中尚且有些不明白。
“主子,你本可以直接將人帶走,又爲何委屈自己答應她一個條件”
“你似乎對她有敵意。”滄止並沒有回答他,而是停了下來,淡淡地質疑道。
不論是一開始在魅香樓遇到雲笙,他讓他去救時他的不情願。
再就是每次遇到雲笙,他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莫名的敵意。
“主子多心了。”
那人也停了下來,見滄止質疑他,便知自己越矩了,他垂了眉。
“希望如此罷,還有你這叫我主子習慣什麼時候能改你要記住,你是我兄弟,不是我的下人。”
男子依舊低眉垂首,不語,滄止見他如此恭敬,不由得搖了搖頭。
“我這麼做,自有我的道理,不說她身邊的人是暗殺閣閣主。”
“只是因爲她的身份,我便不可以強行搶人。”最終,滄止還是將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
“一個王妃而已,以主子的身份,便沒什麼好顧及的。”
滄止聽了他的話,只是笑了笑,不語,隨後便擡腳離開。
抱着滄鄴的人臉上是不解的神情,見滄止離開,他便跟着離去。
令一邊,在滄止走後,雲笙也有了機會詢問瑾珩一些她想知道的事。
“爲何慕黎會被逐出暗殺閣還有,暗殺閣對他的無限追殺令停止了麼”
雲笙站在原地,看着坐在凳子上的瑾珩,問出了這句話。
瑾珩原本的神情就比較冰冷,在聽到雲笙的話後,更冷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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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不知是不是錯覺,雲笙只覺得自己在提到慕黎時,瑾珩的身上多了一絲肅殺之氣。
瑾珩眸光微閃,見到雲笙如此着急詢問慕黎的事,他的臉上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叛逃不可能,他不是那樣的人,你身爲閣主,要停區區一個無限追殺令也不行”
雲笙聽到瑾珩說的話,第一反應便是不相信,這裏面一定發生了什麼。
“所以,你是在懷疑我”
瑾珩見她說得如此肯定,眸中不由得佈滿寒意,視線多了幾分凜冽。
“我沒有懷疑你,我只是不相信”
聽到瑾珩的聲音,以及他身上氣息的變化,雲笙便知道她誤會了,剛想要解釋,卻被他打斷了。
“不相信又何必來問我。”
瑾珩冷冷的目光瞥了她一眼,並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其實他也不知道,他會如此激動,是爲了不讓雲笙懷疑他,還是嫉妒於她如此信任慕黎。
他沒想到她如此信任慕黎,不過也是,畢竟以前她那麼喜歡慕黎,甚至爲他傷害了沁兒。
想到沁兒,他全身上下都散發着仇恨的氣息,爲了不被雲笙發覺,他走出了屋子。
“唉。”
雲笙在心裏嘆了口氣,不由得苦笑了笑,見醫館裏被藥聖整頓後,沒放一張牀,沒有休息的地方,她便離開了。
一個人走在路上,她竟然發覺她沒地方可去,
便沒有目的地低頭走着,轉眼間便來到了墨王府。
雲笙蹙眉,剛打算進去,隨即想起了宴會上祁墨和郡安郡主恩愛的那一幕。
雲笙立刻打起了退堂鼓,她現在回去,估計沒人會歡迎,剛擡起的腳立刻收了回來,隨後,轉身離去。
雲笙轉來轉去,也不知該去何處,想來想去,也只有一個地方不會令她尷尬。
那就是祁珞府上,他那個人一向大大咧咧,去他那裏住一晚應該不成問題。
而此時的祁珞卻還處在生無可戀的狀態中,自從他們看見雲笙和滄鄴抱在一起,他跟着一身寒氣的皇兄離開後。
他便一直膽顫心驚地跟着,可他卻哪兒都不去,徑直到了他的府上,進了書房。
和昨天的狀態一模一樣,他卻不敢說什麼,只得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勸說。
“皇兄,你真的不去找皇嫂”
聽到祁珞的提到雲笙,祁墨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語氣寒冷地道:“不去。”
“可是”
“可是什麼”
“雖然我們是看到了皇嫂和燕皇抱在一起,但可能是被強迫的啊。”
祁珞雖然不待見雲笙,但是他也不想自己被自家皇兄這麼折磨。
“我知道,可她卻,沒有任何反抗。”祁墨不由得回想起自己看到的一幕,心裏不由得煩躁起來。
“可是,皇兄,若皇嫂真的是被強迫,不就危險了。”
“放心吧,她會沒事的。”
祁墨停下了手中作畫的動作,臉上一片陰霾,眸中卻是諱莫如深。
“皇兄”
見祁墨如此篤定的神情,祁珞一怔,剛要再問,書房門口傳來了下人的傳話。
“珞皇子,墨王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