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沒有原主的記憶,以至於本該是葉淺認識的甚至是熟悉的人,於她來說都是陌生人。
她抿着脣沒說話,男人右側的男人開了口,“淺淺,你怎麼了”
蘇纓用了個常見的最老套的方式,她揉着額角,無奈的嘆息,“這幾天出了點事兒事情,我有些事情想不起來。”
白川的臉上掛着傷,她的臉頰消腫了一些,加上化妝遮掩了,倒也看不出來太多的痕跡。
男人擰眉,上前一步,仔細端凝着她,“出了什麼事情霍雲澤又欺負你了麼”
蘇纓見他眸光沉沉,隱隱有些薄怒,且說話之時尤其是提及霍雲澤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恨意似的,暗暗猜測着他與葉淺的關係。
見她不說話,男人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氣憤的道:“當初不讓你嫁給他,你死活要嫁給他,被他欺負了不知道多少次,現在你父親出了這樣的事情,他都不管不問的,你你跟他離婚吧”
蘇纓抿脣,白川上前,“覃少,小姐她心情不好,您別火上澆油的,還是先讓她進去看看先生再說。”
覃沐深冷哼一聲,清冷的目光掃向白川,“你這一臉的傷怎麼弄的你的身手也不差,怎麼會受傷的你老實跟我說,霍家是不是有人欺負她”
蘇纓慢聲開了口,“白川說的對,我要先進去看看我爸,有什麼事情晚點再說。”
戴着金絲邊眼鏡的助理程磊道:“是了,覃少,讓小淺先進去看看董事長吧”
覃沐深哼了聲,看向蘇纓,“我給伯父請了律師,不會讓他有事兒的。”
蘇纓微微點頭,跟着程磊往警局裏面走。
隔着一張木桌,蘇纓看着對面坐着的男人,她現在這個身份的父親,昌盛集團董事長葉柏昌。
“爸,”蘇纓喊了他一聲,暗暗嘆了口氣,神色間透着擔憂,“您還好吧”
既然接受了葉淺的這個身份,自然要將她的人生一併接收,她的父親,她的朋友,她的婚姻,等等。
葉柏昌看着她微微一笑,“小淺,爸爸還好,你不用擔心,你呢,最近過得好不好”
每個孩子在父母親面前都有共性,告訴他們的都是好的一面,壞的都藏起來,不讓他們擔心。
蘇纓自然也是如此,她輕笑,“我很好,爸,您不用爲我擔心。”
葉柏昌定定的看着她,試圖從她的臉上看到說謊的痕跡,“真的嗎霍雲澤對你會好”
蘇纓點頭,語調輕鬆,“您怎麼這樣說,他對我還不錯,您真的不用擔心這些,倒是您”
她不知道葉柏昌是犯了什麼罪被抓進來的,外面候着的那幾個人都沒有多說,大概是不想讓她知道。
葉柏昌滿目疼
蘇纓抿脣不語,葉柏昌又說:“小淺,既然人是你選的,你嫁給了他,那就把人給抓住了,不要離婚。”
蘇纓多少能明白葉柏昌說這話的意思,“爸,您是覺得您進來了,我失去了靠山,我要是跟霍雲澤離了婚,會有人欺負我”
葉柏昌見她點明,輕笑,“小淺,不管是出於哪一方面的考慮,你都要照顧好自己。”
從探視室裏面出來,覃沐深帶來的律師和祕書程磊進去見葉柏昌,蘇纓站在窗邊,看着窗外蔥蘢的綠樹。
“淺淺,會沒事的,別擔心,嗯”覃沐深拍了拍她的肩膀,溫聲安慰她。
蘇纓側頭看他,“是嗎”
覃沐深肯定的點頭,“嗯,我保證。”
蘇纓失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不用拿這種話哄我,真假我能辨。”
覃沐深無言,證據確鑿,只能說盡量爭取將刑期減到最低,但是要無罪釋放,不可能。
他心裏清楚,但他沒辦法同葉淺說這樣的話。
葉淺只剩下葉柏昌這麼一個父親,他們感情深厚,若是父親進去了,她肯定會承受不來。
但她又比他所想象的要堅強許多。
這是因爲葉柏昌的事情,一夜之間長大了麼
蘇纓從白川那裏大致瞭解了一下覃沐深其人,典型的花花公子做派,交往過不少的女朋友,但他對葉淺又是極其癡情的。
按照白川的話說兩人算是青梅竹馬,但葉淺看上了霍雲澤死活要嫁給他,覃沐深生氣,爲此還出走了一年半載,甚至想要同她絕交。
覃沐深頻繁的換女朋友,多少與葉淺有些關係。
看覃沐深的做派,家境不差,或許以後對她能有不少的幫助,而蘇纓既然要成爲葉淺,對她的事情也該多瞭解一些。
“小姐,您被關起來的那一天一夜,他們對你做了什麼”白川蹙眉問葉淺,她在霍家的情況,他是最清楚的。
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才導致了她失憶。
蘇纓輕輕一笑,“不提也罷,過去了就過去了,白川,以前我所受的欺負,是我太過軟弱,但從今往後,我可不能讓別人再將我當軟柿子一樣捏,我要強大起來。”
白川看着她眼中堅毅的光芒,微微點頭,“小姐,不論你做什麼,我都會幫你的。”
蘇纓拍了拍他的肩膀,“白川,有你在我的身邊,我很安心,我失憶的事情有點麻煩,晚些時候,將我的事情,多講給我聽聽。”
白川絲毫沒有懷疑,倒是因爲她的觸碰,身體僵了僵,點頭的動作也有點僵硬,“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