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不妻而遇:第一大牌棄婦! >第四百二十章:他對她沒有慾望
    嶽思瑾蜷了蜷手指,擡腳走過去。桌上正立着一臺筆記本電腦,屏幕上少年已經抽條,褪去嬰兒肥的臉頰輪廓逐漸清晰。明明該是意氣風發的年紀,卻沉穩非凡,眼眸中恍惚有連綿的雪山,冰冷不已。

    是哎嗨,不,是戰一諾

    嶽思瑾忍不住死死盯着他,太像戰勳爵了,尤其是他的眼神。戰勳爵臉部輪廓過於凌厲,哎嗨卻不會,他面龐中蘇子諾的柔和影子並沒有消失,反而讓這個少年俊朗的更見吸引力。

    深吸了一口氣,嶽思瑾朝着電腦屏幕那頭露出淡淡的笑容,擡起手正準備打招呼。屏幕刷地一下變回聊天界面,視頻通話被掛斷了。

    嶽思瑾面容不覺有些尷尬,但她仍舊露出笑容道:“快開餐了,我去叫勳爵下來。”

    轉頭她立馬露出了憤恨的表情。

    五年來,哎嗨沒有回過一次龍堡。只有在除夕當夜會和親戚們隨口聊幾句,每次她過去,對面立即掛斷電話。

    明擺着跟戰家其他人表示不接受她,偏偏他作爲戰家唯一的孫子,戰家親戚沒有一個不寵着他。自己甚至不能表現出任何怨言,主要表現出一點不虞,所有人都會說,戰一諾小小年紀失去了母親,如果有什麼不對,她這個做爲長輩的應該多多擔待。

    不論他對自己多麼失禮,都不會有人說他不對。

    明明蘇子諾迄今爲止已經消失了整整五年,但哎嗨的每一次表現都會讓大家提起她。讓她如鯁在喉。爲什麼一個死了的人,還能讓她的生活這麼不安寧。

    每年過年她心裏都添着堵,今年尤爲讓她不快。

    五年前,嶽思璟想着不管怎樣,一個小屁孩,她總有辦法讓哎嗨服服帖帖,就像是他們想要丟下那個賤人的東西一樣,無論怎麼反抗都逃不出自己的鼓掌,但是沒想到戰一諾竟然直接出國,反過來給她天天不快。

    哎嗨向她甩臉子的事,第五年就到戰家的閣老眼裏,大年三十還沒過完,嶽思瑾便接到戰家閣老撥過來的電話。今年這幫老傢伙已經不客氣了,哎嗨跟她這個後媽不親,連戰家都不回,看樣子以後也親不了,你跟戰勳爵應該有個自己的孩子。

    嶽思璟只能應了,掛斷電話後忍不住在書房枯坐一整天。

    人人看她風光不已,走出戰家各個都稱她爲少夫人,之前給她臉色看的一些人這些年也真正接納,甚至習慣了奉承她,因爲戰勳爵已經是z國的統帥

    作爲z國最年輕最讓人驚歎的統帥,一旦她和戰勳爵有什麼動靜,媒體爭相報道。一口一個佳偶天真、郎才女貌,而這些年戰勳爵跟她之間可以有的動靜,只是戰勳爵的深情,專一,不動聲色的寵愛,羨慕她的女人能繞a市排好幾圈。

    戰家人也早就接受她爲龍堡的女主人,換過的傭人當然對她恭恭敬敬,已經找不出一絲疏忽。名聲、權勢、財富,看似她什麼都擁有了,是真正的天之驕女。

    但誰都不知道她心底的艱澀,這五年她像是一邊被炙火烤着,一邊被冰水鎮着,沒有一刻是在真正高興。

    他們要她生個自己的孩子,她又何嘗不想。但是,五年前的強行催眠,讓她的心脈更加受損,她不僅僅再也不能進行情感封存的催眠,而且她更不能負荷受孕。

    懷上孩子的機率微乎其微,這也是她只能留下哎嗨的原因。這個事實她五年前就知道,但是另外一個事實,卻讓她每天入夜以後都針錐一般的難受。

    五年的時間,戰勳爵從來沒有碰過她

    嶽思璟一想到這裏,還是渾身發抖。

    一開始,是因爲戰老爺子過世不能興雲雨之事,後來,戰勳爵一直反應淡淡。

    她曾經脫光了鑽入他的被子,但是戰勳爵就是毫無反應,甚至連心跳都沒有改變。

    他們談過這個問題,戰勳爵也很疑惑,甚至主動提出去軍部診療。

    但是她就是醫生,心裏清楚的知道戰勳爵是個功能正常的男人,他只是,對她毫無反應,對其他女人也毫無反應。

    戰勳爵摟着她說抱歉,低沉的溫柔。

    但是嶽思璟卻看得心驚,因爲戰勳爵的抱歉,是那種對不起,就像是戰勳爵結束任務回國,沒有買到她要的珠寶的道歉,戰勳爵希望她開心,但是跟他自己的需求無關,戰勳爵對她,沒有慾望。

    這個答案讓她近乎絕望,她一次一次在在黑夜裏看着身邊的戰勳爵咬脣到出血,她哪裏比不上蘇子諾嗎,就算他抹去了記憶,他所有的激情,慾望,失控都偷偷留給那個女人

    一個消失的人,硬生生地成爲了她的心魔和跨不過的天塹。

    夜幕四合,嶽思瑾一直枯坐着等戰勳爵回來,誰知直到凌晨三點也不見人。

    她實在撐不過去,昏昏沉沉地睡了。

    第二天一早才從傭人口中知道戰勳爵前往西南邊境執行任務了,心情頓時說不出的煩躁。

    連個傭人知道的都比自己多。

    其實嶽思璟也知道自己是多慮,戰勳爵對自己是無可挑剔的包容寵愛,嶽思璟甚至找不出世界上對妻子更愛護的人,但是她就是有吐不出的濁氣,想要借題發揮想要咆哮着發泄。

    但是,她是高貴優雅的戰少夫人,她不能做這樣有失身份的事。

    她隨便地吃了幾口飯,便駕車四處亂晃,經過了高大肅靜的聖米侖。

    聖米侖的存在,也勾起了嶽思璟的思緒,蘇子諾確實是消失了,五年前她離開聖米侖的時候狼狽不堪,她以爲蘇子諾離開以後,她用戰少夫人的身份回到聖米倫足以輕易取代蘇子諾的地位。

    誰知道她還沒有來得及實施自己的計劃,梁雨晨這個醜八怪就回來了。

    沒錯,梁雨晨回來了,她不僅回來,而且強勢,凌厲,說一不二,像是一個被刻薄與嚴厲包裹的老修女

    而且她不知道從哪裏開了竅,本身的醫學水平稱得上一日千里,雖然沒有到達蘇子諾的水平,但是贏得病患信任已經綽綽有餘,另一方面,迴歸掌握聖米倫後立刻大刀闊斧地改革,對在聖米倫就職醫生錄取要求越發嚴格。

    按理說她這樣嚴厲,早該引起聖米倫人心浮動,但不知道爲什麼,反而聖米侖不僅僅更像是一臺運作的嚴絲合縫的機器,而且網絡上還大肆圈粉,直呼聖米侖是病患救贖最後的陣地。

    五年時間,聖米倫的名聲又漲了一大截,已經完全沒有其他同類的醫院足以匹敵。

    梁雨晨現在就是一個加強版的工作狂,又是聖米侖的最大股東,她牢牢把握住了聖米侖,嶽思璟從聖米侖經過都能受到梁雨晨毫不留情地諷刺挑釁,別說入職聖米侖。

    想到這裏,她就氣的只錘方向盤。

    “嘭”的一聲,什麼東西應聲而碎。

    嶽思瑾擡起袖子,成色上好的玉鐲子毫不留情從她手腕上掉下。她冷着臉瞥了眼,那鐲子裂成了兩半。

    眼神隨即落到空蕩蕩的手腕上,不覺被刺痛。光潔的皮膚中心有不小的一塊扭曲不已,暗黃醜陋而且褶皺叢生。

    “誰的車停在這裏擋路,找人拖走。”車窗外忽然傳來冷冰冰的一句話。

    嶽思瑾連忙放下袖子,生怕被人看見她手上的疤痕。她擡眼才發現說話的人是梁雨晨,

    “原來是嶽小姐。”梁雨晨擡手示意正在撥電話的護士停下,陰冷的眼神直接落到她手腕處,“你這個疤痕很配你,所以你的灼傷我不接。如果我接,也只把這個傷口再擴大,讓你這輩子都記住這是蘇子諾賞賜你的疤痕,這是你佔據她的一切的代價。”

    嶽思瑾臉色陡然陰沉下去,握着方向盤的手一點點縮緊。眼神直視着梁雨晨,這女人爲什麼這麼惡毒,幾乎是當面詛咒。

    人就是這麼悲哀,梁雨晨成爲了人人敬而遠之,聖米侖學生一聽到這個名字就要抖一抖的滅絕師太,所以梁雨晨怎麼尖酸刻薄,兇狠凌厲,大家都不會覺得訝異。

    但是想到周圍那麼多人,她卻不能失了戰家少夫人的優雅:“只是順路路過,梁醫生想太多了。”

    話語一落,她立刻發動車子離開。手腕上的灼傷疤痕似乎一路都在隱隱發痛,燒得她心頭難受。

    五年前,她的手腕上被磷粉灼傷出一個疤痕,那時候跟其他傷口比起來,它幾乎不起眼,但是,其他的傷痕都很快的好了,這個疤痕卻反覆感染潰爛,到了最後形成了一個像是被野獸撕咬的傷疤。

    這個傷疤,要祛除很難,所以梁雨晨滿臉的傷痕都已經恢復的不仔細分辨,已經看不太出來,但是她的疤痕還像是一朵猙獰的花。

    五年來,梁雨晨不止一次這樣陰陽怪氣的嘲諷她。不僅如此,對待戰勳爵也是怒目而視。

    偏偏在國外的兩年,梁雨晨醫者自醫,回國以後醫治燒傷的水平,竟是z國數一數二,歷來她經手的病人都恢復良好,而且還有好幾個案例被編進了醫科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