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願陪着他們在這兒演戲,因爲我心虛,我撒了謊我並不能認準到底是誰的屍體,但是我現在只能這麼說
我對看守屍體的人吩咐道:“將大哥的屍體單獨存放,其餘幾個人確認身份後聯繫家屬厚葬,大哥的葬禮我親自操持,誰也不許碰他的屍體。”
我是直接越過公公婆婆下達命令,那些全是我婆婆的人,不過答應的還算痛快,婆婆也沒有不高興的樣子。
程爸顫顫巍巍的走到了那具屍體旁,痛哭失聲,鼻涕眼淚齊掉,嘴裏一直在喊:“我的兒啊是爸對不起你爸不該讓你去啊”
一直以來程爸都比較喜歡程炳寰,程瀟岐對他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偶爾還會在公事上牽制他,他總因爲二兒子太有能力而顯得自己這個當老爸的無用而感到不滿。
我站在一旁,指甲嵌在肉裏,痛感襲便全身。
我不哭,我不能哭
那一刻我真的很想問問,“爸,如果躺在那的是瀟岐,你會有這麼痛心嗎”
不過話梗在喉,我始終沒有問出口。
我扶着額頭,有氣無力的說道:“媽,我有些不舒服,我想回家休息了,晚上就不回老宅了,過了初一我就着手辦大哥喪禮的事。”
不舒服是我常用來逃避現實的藉口,我怕我再在這待下去,會控制不住自己再走近看一看,到底還有什麼線索能證明屍體的身份
以我對瀟岐的瞭解,他不會把我送給他的東西轉送給別人。
所以屍體是他的可能性,比較大。
婆婆連連點頭,“我派人送你回去,明天媽去你那看你,你回去好好休息,我一會叫家庭醫生去你那給你看看。”
“好,那媽,爸,我先走了。”
我一出門就踩着冰差點兒沒滑倒,還好婆婆給我找的送我的人扶住了我。
他心急的問道:“太太有沒有事啊”
我搖了搖頭,“沒有,一時有些頭暈,沒關係的。”
我心裏比誰都知道,這就是我撒謊的後果,沒搞清是誰的情況下,什麼話都不敢說。
這只是給我的小提醒罷了
我現在真的會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了嗎
我自嘲的笑了笑,隨着他的攙扶下一起上了車。
我特意坐在了後面,將羽絨服的大帽子扣在頭上,帽沿遮住了我的眼睛,衣領遮住了我的嘴,我把頭靠在車窗上,任憑眼淚肆意的流。
雙手插在口袋,手心裏是金錢虎,腦海裏反覆的閃過那具屍體的畫面。
他造了什麼孽,要死無全屍
因爲摘掉了那顆破珠子就給他這麼大的懲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