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格蒂斯克家族殘暴延續上千年,他們因爲殘暴被人嫉恨,同樣也因爲殘暴被人懼怕。上千名克里格蒂斯克家族士兵將河邊駐地洗劫一空,營中定****戰士無一倖免,在拿下河邊駐地之後,這些家族士兵配合着南部三千多人向梅津靠攏。梅津是一座小城,位於上託伊卡南部,自從定****奪取上託伊卡之後,便將注意力放到了圖羅夫東北部,梅津小城也就不再那麼重要了。按照慣例,高寵只是派了五百多人駐守梅津小城,五百多人的兵馬再加上河邊駐地上百人士兵,拱衛梅津小城絕對不成問題的。而且,在高寵的計劃裏,梅津城並不是不可放棄的,只要能爲上託伊卡提供預警就足夠了。
子時過後,寒冷的北地小城街道蕭索,別說是人了,就連老鼠都不願意這個時候在街上跑。定****軍規森嚴,但是在這種嚴酷的氣候下,再加上梅津城沒有戰略價值,周圍也沒有什麼威脅,巡城士兵免不了會有所懈怠。走過幾個街道,實在冷的受不了了,十幾名巡城士兵走進拐角烤起了火。這些定****士兵,怎麼也不會想到危險正在慢慢逼近梅津小城。
克里格蒂斯克家族士兵清一色的灰衣外套,每件外套背後都有一個碩大的狼頭。深夜時分,正是人們熟睡的時候,許多灰衣士兵從四面八方靠近梅津小城,他們步兵在前,騎兵在後,顯得非常小心。前排士兵每個人揹着一個盾牌,這些人行蹤詭祕,就像一羣刺客朝着梅津殺去。此時大地冰冷,寒風肆虐,吹得人眼睛都睜不開,守城的士兵早躲在甬道里抱怨,誰還會用心留意城下的情況呢?梅津小城沒有嚴格的城牆,只有一條一丈高的外牆,很容易就能翻過去。克里格蒂斯克家族的人很順利翻過了城牆,根本沒受到任何阻攔。
甬道里,幾名士兵圍在火堆旁發着牢騷,“這鬼地方真讓人受不了,一不小心,手指頭都能凍掉。真懷念汴梁城裏的風景了,要不是這些斯拉夫老毛子惹事,這輩子都不稀罕來這裏。”
“大牛子,你能少說兩句話麼,口水都快噴老子臉上了,大家烤一會兒趕緊上去守着。王統制估計快要來巡視了,要是逮住咱們守城的時候烤火,一頓板子是少不了的”另一名滿臉鬍渣的士兵揶揄了兩句,雖然滿臉鬍渣,但聽嗓音卻還稚嫩的很。像他一樣顯老的人並不再少數,自從西征基普羅斯一來,很多士兵都蓄起了大鬍子,滿臉大鬍子在抗寒方面還是很管用的,在基普羅斯待久了,總算能理解斯拉夫人爲什麼幾乎人人留大鬍子了,那是被嚴寒天氣逼出來的。
幾個人說說笑笑,正要去滅火,噗的一聲,那個廢話最多的大牛子捂着喉頭抽搐起來,嘴巴里發出乾咳聲,鮮血從嘴角溢出。箭簇刺破脖頸,火光照耀下,大牛子的臉猙獰可怖,眼睛瞪得很大很大,一切來得太突然了,不知是誰最先反應過來,一聲淒厲的怒吼打破了寧靜的梅津城,“敵襲....敵襲....快敲警鐘....”
話音未落,許多身穿灰衣的葉琳堡士兵從甬道中殺出,許多士兵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遭了毒手。警鐘敲響了,寧靜的夜空下,一聲聲鐘鳴,聽上去是那麼的刺耳。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城門被打開,克里格蒂斯克家族的人就像潮水一樣衝進了梅津小城,他們發出興奮的叫聲,瘋狂的屠戮着這個小城裏的人。街道兩旁的百姓從夢中驚醒,男的被殺,女的則被拉出來,幾個克里格蒂斯克家族士兵圍着一名少女,盡情的釋放着暴虐。王宏在警鐘敲響的那一刻,就領着指揮所的人衝到了街頭,他永遠忘不了眼前的一幕,街道上到處都是殘虐,許多斯拉夫女子悲慘的嚎叫着,男人的屍體到處都是,而那些施暴的人竟然是一些身着灰衣的斯拉夫人。王宏無法理解這一切,爲什麼斯拉夫人會對自己人下這樣的毒手?
卡耶夫的殘暴在基普羅斯就是一個可怕的傳說,可在克里格蒂斯克家族,這些暴行並不可恥,越是殘暴越是光榮。騎着馬走過街頭,卡耶夫看着兩側的屍體,嘴角瞥了
瞥,面露輕蔑,“維雅切那些人都是一羣廢物,東方人就像一羣綿羊一樣,他們竟然被打敗了。”
跟在卡耶夫身邊的馬洛夫並沒有發表意見,而是畏懼的問道,“少領主,這些屍體怎麼辦,需要處理一下麼?”
“爲什麼要處理?忘了克里格蒂斯克家族的傳統了麼?嘿嘿....我要送那些東方人一份大禮,馬洛夫,你找人支幾百根木樁,把這些東方士兵的皮扒掉,另外,找幾個圖羅夫送個口信,想要那些東方俘虜活命,讓他們去黑鷹谷接人...嘿....不知道那些東方人看到這份大禮,會是什麼反應呢....哈哈...”
卡耶夫陰鷙的笑着,他笑的非常張狂,四周滿是屍體,鮮血淋漓,殘肢斷臂,那笑聲更增添了幾分恐怖氣息。兩個時辰後,梅津小城再次恢復了平靜,只不過這次是死寂,一座死人城,又哪來的生機呢?克里格蒂斯克家組的人離開了小城,他們從始至終沒想過佔領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