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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5章這女人好厲害

    聖十字騎士團承載着日耳曼貴族的名譽,他們大多數人經受過良好的教育,在騎士精神盛行的年代裏,他們崇尚決鬥,崇尚暴力。戰場之上,勇往直前纔是真正的貴族風貌,所以哪怕明知道殿後生機渺茫,這些日耳曼人依舊發揮出強大的戰鬥力,瘋狂的日耳曼人,硬生生將這片戰場變成一片修羅地獄。幾乎每一個聖十字騎兵都瘋狂的前撲,不顧死亡,這種同歸於盡的打法,即使驍勇善戰的古鎮騎兵也有些扛不住了。此時此刻,古鎮騎兵無論兵力還是士氣都佔有着優勢,這種優勢下,誰願意跟瘋狗一樣的日耳曼人換命呢?起初耶律沙也想讓外圍的兵馬攪和到戰局中,可看着眼前的修羅殺戮,他漸漸地覺得如此做很蠢。一名契丹騎兵摟着一名日耳曼人滾落馬下,手中武器不知丟到何處,股溝也被戰馬踩傷,那名契丹士兵彷彿感受不到痛苦一般,張嘴死死地咬住日耳曼人的喉頭,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那日耳曼人被咬的哇哇大叫,碩大的拳頭拼命的砸下去。

    瘋了,都已經瘋了,摘下頭盔,耶律沙的額頭青筋暴漲,齊麟的兵馬已經迂迴到北面正打算與日耳曼人接觸,耶律沙眼神一凜,當即怒吼起來,“齊麟....齊麟...撤,你他孃的別撲上去了,讓還清醒的人立刻撤出戰場,包圍圈擴大兩裏地....白哲...你還愣着幹嘛,快去傳令啊!”

    耶律沙聲如洪鐘,是定****出了名的大嗓門,他這一怒吼,齊麟還真聽到了。耶律沙旁邊的白哲有點發傻,一時間沒回過味兒來,明明己方佔有優勢,幹嘛要撤啊,還擴大包圍圈,這不是給日耳曼蠻子喘息的機會麼?白哲想問些什麼,最還沒張開,耶律沙的馬鞭就抽了過來,啪的一聲,抽的白哲背部火辣辣的疼,“你還愣着幹嘛,本將的命令你聽不到麼,老子沒時間跟你解釋,要是再不去傳令,信不信老子現在就砍了你。”

    白哲渾身直打哆嗦,耶律將軍突然間暴跳如雷,真是太嚇人了。白哲捱了一鞭子,也反應過來了,拱拱手趕緊去傳令了。向外撤退以及擴大包圍圈的命令散發出去,許多沒有攪和進去的騎兵在外圍不斷高喊,聲音此起彼伏,“耶律將軍有令,兄弟們往東西兩側撤,包圍圈擴大兩裏地.....耶律將軍有令...”

    聲音不斷傳來,讓不少瘋狂廝殺的士兵慢慢清醒過來,清醒些的士兵來不及多想,習慣性地服從軍令,直接往兩側撤退。古鎮騎兵和獵豹營騎兵突然有人後撤,直接將戰場拉得更開,佔據也變得清晰起來。逼退對手後,視死如歸的日耳曼人失去目標後,也恢復了理智,當沒了危險,疲累卻襲來,一些士兵抓着闊劍,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戰場上的變化,西普凱斯又怎麼可能感受不到,他兩隻眼睛猩紅似火,額頭冷汗涔涔,可惡的東方人,居然如此狡詐。咚咚咚,突然一陣鼓聲響起,在東北方向旌旗搖動,烏雲般的步兵邁着緩慢的步伐,維持着緊湊的陣型一步步走來,“嚯...嚯....嚯....”

    厚重的盾牌在前,鉤鐮槍居後,步伐緩慢,陣法卻穩重如山,他們腳步一致,力道十足,那氣勢猶如萬馬奔騰。西普凱斯一顆心沉到了谷底,他多麼希望東方人的騎兵能過來拼命,這樣還有機會臨死前多拉個墊背的,可是東方人的步兵來的太及時了,東方騎兵剛剛擴大包圍圈抽離戰場,步兵就壓了過來。平常時候,西普凱斯真不會把對方的步兵當回事,東方人的步兵大陣再頑強再厲害,那又能如何,只要側翼迂迴,殺傷力或許不足,但聖十字騎士團卻可以來去如風,但是現在,想要跑,別開玩笑了。擡頭瞭望,視野中出現一個人,對,就是那個東方親王的王妃,就是她,西普凱斯收起闊劍,取過地上的一把鐵槍。既然必死無疑,那就拼死賭上一把,轉眼間,西普凱斯的眼中沒有了恐懼和慌亂,代之而起的是堅定和狠毒,“揚科勒,把還能喘氣的叫過來,跟我衝,殺了那個東方王妃,神聖帝國晚生無敵....殺....”

    雙腿夾緊,戰馬如利箭般竄出,朝着東北方向的步兵大陣衝去,揚科勒也跟着狂吼一聲,那些還活着的日耳曼人集聚在西普凱斯身後,形成一條敢死洪流。日耳曼人的意圖變得非常明顯,就是要拼勁最後的力氣,突襲步兵中軍,殺掉王妃蕭芷韻。這是一種有死無生的衝鋒,耶律沙頓時嚇了一跳,萬一蕭芷韻出個好歹,那還不如之前讓古鎮騎兵拼死纏鬥呢。蕭芷韻絕對不能出事,她要是出事,那南路大軍連日來取得的戰果也就毫無意義了,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什麼軍中大將的身份了,耶律沙奪過一把長槍,帶着自己的親兵隊撲了過去,哪怕自己死,也不能讓王妃出事。戰馬奔馳,這些勇敢的牲口,彷彿也知道這是生命中最後的閃耀,它們速度如飛,西普凱斯胯下也是千里名駒,那戰馬奔到步兵大陣前,突然雙蹄用力,騰空而起,直接越過了前排盾牌。定****士兵也沒想到這一人一馬竟然如此英勇,鉤鐮槍只適合下路勾拉,不適合刺殺,再想阻止已經來不及,就這樣,西普凱斯竟然奇蹟般地衝進了步兵大陣。許多定****士兵,被西普凱斯唬了一跳,造成了短暫的愣神,西普凱斯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根本沒什麼停頓,鐵槍左右橫掃,催動戰馬,猛地向前方衝去。

    面對來勢洶洶的日耳曼人,蕭芷韻臉色平和,沒有半點慌亂,一名日耳曼將軍左衝右突,勇猛不凡,她依舊毫無懼色。越來越近了,蕭芷韻擡起手,旁邊的蕭允武將一把紅纓槍遞過去。她蕭芷韻可不是那種只知道擺弄併發的弱女子,是那麼容易被殺的麼?握緊紅纓槍,

    駿馬向前奔去,迎着衝過來的西普凱斯,蕭芷韻長槍一抖直取西普凱斯面門,同時身子向後仰去,躲過了西普凱斯致命一擊。西普凱斯倒抽冷氣,他實在沒想到這個漂亮睿智的東方女子竟然身手如此厲害,腦袋本能的往左偏,好不容易躲過去,不過脖子卻涼颼颼的。蕭芷韻號稱文武全才,手段當然不會就這些,眼看這一擊不成,錯身的時候左手一拍馬背,身子騰空而起,半空中右手手腕迅速反轉槍頭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調了個頭,猛地刺向西普凱斯後背。噗的一聲,西普凱斯覺得後背一陣劇痛傳來,眼睛往下看去,就看到槍頭從胸前探出,好厲害的女人,西普凱斯竄出幾丈遠,才從站馬上掉下來,死的透透的。

    蕭芷韻以雷霆手段斬殺西普凱斯,直接往瘋狂的日耳曼人頭頂澆了一盆冷水,這個時候,日耳曼人才知道,這個漂亮的不像話的東方女人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人家也是能打能殺的。西普凱斯一死,註定日耳曼人竭盡全力的最後反撲被扼殺在搖籃中,耶律沙領騎兵從側翼擠壓,一個時辰後,戰場上再沒有一個活着的日耳曼騎兵。戰鬥結束了,可留給蕭芷韻思考的東西卻很多。應該是一場水銀瀉地般勝利的戰鬥,打到最後,居然犧牲了兩千多騎兵,步兵也損傷六百多人,總體傷亡幾乎是一比一了。這種勝利,無比沉重,每一個經歷過廝殺的人都不會有勝利的喜悅和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