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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2章太康三年

    柴氏在拿下巴蜀之後,就停止了戰火,雖然柴氏足夠強大,但並沒有像宋江那樣繼續侵擾大理國,而此時的定****還未從連年征戰中休整過來,也不可能對巴蜀用兵。就這樣,似乎約定好的一般,誰也沒有繼續打下去的意思。自太康三年元宵節之後,天下呈現一片祥和的氣氛,百姓們終於不再擔心會有生命危險了。柴氏將宋江的屍體送到江陵府,隨後,宋江就被運送到了長安。在長安城,宋江遭受到了應有的懲罰,曝曬三日後,才草草的入葬。雖然不想看着柴氏坐擁巴蜀,但眼下各處都需要休養生息,定****也沒有能力對巴蜀發起猛攻,只能暫且放下。同樣,柴可言也不是不想拿下大理國,只不過大理國國內勢力複雜,大理國南面還有着許多南蠻國家,柴氏剛剛佔據巴蜀,還沒有能力控制這片地方。這就是柴可言政治上成熟的地方,佔據大理,就要面對那些南蠻部落,需要負責安置這些人,目前的柴氏可沒有那麼大實力。

    自從巴蜀之戰以及南陽大戰後,柴氏集兵伏牛山一帶,並沒有向前一步,同樣定****南陽以及襄陽兵馬也沒有動伏牛山的意思。時間匆匆,很快到了開春時節,雙方似乎誰也不願意率先打破這種難得的祥和氣氛,無論柴氏還是定****,都需要一段時間休養生息。尤其是對定****來說,自從靖康元年開始,定****南征北戰,東征西討,經過了金人南下,康王、鄆王叛亂,還有後來的遼東以及關中一系列的戰事,可以說從來沒有停止過征戰的腳步,前後歷時五年,如此長時間的戰爭,早已經讓定****內部變得傷痕累累,好不容易停下來,也需要充足的時間去舔平傷口。同樣,柴氏剛剛佔據巴蜀,也需要足夠的時間控制巴蜀。太康三年,註定是一個太平無事的年份,雙方都在爲未來積蓄着力量。

    雖然各處無戰事,可對攝政王趙有恭來說,日子過得並不輕鬆,每日都有着無數公文需要他親自批覆,時間久了,趙有恭覺得批閱奏摺簡直比打仗還累。尤其是想要當個合格的帝王,早朝不能延誤,在趙有恭看來,大宋朝的早朝制度是缺少人性化的,卯時早朝,巳時就得起牀,夏天還好,要是大冬天的,大臣們得每個人抱着個炭盆上朝否則就得凍死。趙有恭也覺得早朝時間有點太早了,於是經過一段時間商討,早朝時間由卯時改爲辰時三刻,這樣大家就能睡一個安穩覺了。如今盛夏來臨,大臣們除了上朝辦公,事情也不多,趙有恭便重開經筵,給文人士子們一個交流的機會。今日便是重開經筵的日子,而趙有恭卻還躺在王府榻上不願醒來。

    昨日批閱公文看到了子時末,又被蕭公主拉着翻雲覆雨一番,鐵打的漢子也爬不起來了。師師早早地起牀,在客廳裏等了許久不見人來,只能領着芷蘭找到後院,伸手敲門,房門卻應聲而開,師師頓時一陣臉紅,這蕭姐姐好生大膽,雖然是後宅,但大晚上的不插門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推門走進來,粉色帷帳裏香氣飄蕩,散發着一種濃郁的****氣息,真不知道昨晚上二人折騰了多久,“官人,該起來了,今日可是重開經筵的日子,你去晚了,也不太好呢。”

    師師溫聲細語,吐氣如蘭,趙有恭眼睛沒睜開,卻伸出一隻手攬過師師輕輕地親了一下,“這便起,只是旁邊這位,找人伺候着吧!”說罷,伸手在蕭娘子雪白的玉臀上拍了一下,惹得美人睜開惺忪的睡眼,一陣嬌嗔,“你真是害人。”

    看來什麼樣的女人耍起無賴來,真的無道理可講的,也不知道昨晚上誰鬧着要大戰三百回合的。其實趙有恭也明白的,蕭美人這肚子一直沒動靜,她要是不着急就見鬼了,但這種事情急可急不來。在師師的侍奉下,穿戴好錦龍袍,喫些東西便往文華殿走去,第一次經筵,參加的人還真不少,由於政治開明,准許各大書院學子參與,所以前來文華殿的人幾乎堵住了路口。楊再興直皺眉頭,生怕跑出幾個刺客來,“殿下,廣開經筵真的妥當麼,要不安排到書院那邊去吧。”

    “不必,難道本王還要怕刺客麼?”趙有恭不以爲然,經筵放到書院舉行,就失去了應有的效果,文華殿對很多文人士子來說,意義是不一樣的,在他們心中,這裏就是學術聖地,也只有在這裏重開經筵,才能顯示出對文人士子們的重視。前些年自己南征北戰,麾下武將如雲,但文臣還是太少,想要建設大宋,缺少了文人士子的支持是行不通的。在文風鼎盛的大宋朝,缺少文人士子的支持,可謂寸步難行。

    趙有恭剛剛進入文華殿,就聽到一連串的驚呼聲,當年攝政王可是不少年輕人的偶像,聽說定****重軍功,不少學子還從書院休學,跑到長安京師大學堂學習軍事,因爲這事,趙有恭可沒少遭到李綱等人的嘮叨。雙方見禮之後,經筵便算進入正題,李綱等人的想法,就是借經筵重現秦漢百家爭鳴的局面,所以議題非常開放。大家討論的非常激烈,不過有一個叫費贏醇的年輕人引起了趙有恭的主意。費贏醇提出了民生立國的概念,這與大部分人提出的才學治國可有很大的不同,按照費贏醇的說法,所有的動亂根本原因不在治國如何,而在百姓生存條件如何,如果百姓豐衣足食,及時上邊的人治國能力不行,也一樣能安然渡過,反之,若百姓生活困頓,及時秦皇漢武再生,依舊避免不了四寇作亂的局面。

    費贏醇提出這個觀點,可就有點大逆不道了,宗澤當即起身斥責,“費贏醇,不可胡言亂語,還不快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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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周圍的人交頭接耳,指指點點,都覺得費贏醇這傢伙是不是昨晚上吃錯藥了,什麼話都敢說,那等草民能有這麼大作用?費贏醇顯然也是個驢脾氣,不顧恩師宗澤的斥責,硬着頭皮嚷嚷說道,“唐太宗時期便有言,民爲水,君爲舟,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先人警訓,爲何我輩不願面對?”

    宗澤被費贏醇氣的直吹鬍子乾瞪眼,他生怕趙有恭怪罪。不過趙殿下什麼事情沒見識過,而且他覺得費贏醇說的也沒錯,擺擺手示意宗澤不必動怒,“不錯,不錯,費贏醇對吧?你的想法很有新意,既然民生爲首,那我大宋又該如何應對呢?”

    趙有恭滿面笑容,不僅沒有怪罪,還有些看中的意思,這下週圍的人可就納悶了,都在等着費贏醇還能說什麼。費贏醇看上去倒還算鎮定,拱拱手緩緩言道,“稟殿下,我大宋南北遼闊,但真正的隱患還是源自長江黃河,兩河流域河道淤積,一遇到多雨年份,就容易發生水災。臣曾經查過,從前唐大週年間,黃河鬧災六次,長江上游十三次,每一次災患,都造成了災民叢生,叛亂也由此而起。七年前,黃河水位增高,大水蔓延山東、大名府等地,多地良田被毀,百姓無以爲生,加之徽宗皇帝不體民情,依舊盤剝,纔有了田虎、梁山作亂。後長江決堤,至九江以南大片土地被毀,流民涌入兩浙,朝廷未能及時賑災,纔給了方臘傳教,挑唆造反的機會。可以說我大宋近年來數次動亂,全部源自兩河,所以,臣以爲,只要治理好兩河,定能保我大宋兩百年基業不倒。殿下用楊邦乂大人疏通河東一帶,便是善舉,兩河不出事,再引進好的糧作物,殿下定能開大宋一代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