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風花醉 >第745章 城隍臺
    第745章 城隍臺

    也許沒人知道爲什麼柴可言會如此生氣,恐怕連她自己都不搞清楚內心的狀況,爲什麼會如此生氣?哼哼,同樣是自己親兒子,卻扶持趙析,而不扶持趙湘,若是你能看顧趙湘,或許一切都不會不一樣呢。柴可言緊咬着銀牙,一言不發,趙凌啊趙凌,你想讓趙析當皇帝,好獨掌大宋大權,想得太美了。

    夜裏,一處幽靜的小院中,黑袍人執筆塗抹,紙上卻是黑糟糟一片,不像山水畫,更不像字,更像是亂畫一通,以畫觀人,可見此時黑袍人的心也有些亂的。趙有恭推舉德王上位,不僅出乎柴可言等人的意料,同樣也不在他的預想之內。按照設想,趙桓被殺,應該是趙有恭自己奪下皇位的,那樣因爲身份問題,自當遭到各方勢力的反對,哪怕朝堂之上,至少會有一般官員反對定國軍。反對的人越多,聽雨閣越容易趁勢崛起,可現在情況大爲不同了,坐在皇位上的不是趙有恭,可是德王趙析,雖然趙析是趙有恭與小劉妃的兒子,可誰能證明這一點,再說了,就算有人扯着脖子說趙析是趙有恭的親兒子,人家趙某人只需要把手往前邊一指,問一句有證∷,據麼,估計就有一羣人蹦出來大罵那人胡說八道。趙某人太聰明瞭,老早之前就開始籌劃着這一刻了,爲了這一刻準備瞭如此久,他會留下破綻讓別人抓麼?相信趙有恭一定做得天衣無縫,除非有人能撬開劉欣緣的嘴巴,可惜,小劉妃也不是個簡單女人,她知道跟着誰纔是最好的選擇。

    柴可言、趙楷那些人又開始按兵不動了,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黑袍人思索一番,將筆丟在案子上,拍拍手,很快從外邊走進來一個青袍男子,“閣主,不知有何吩咐?”

    “傳本座命令。登基大典那天,一定要不遺餘力殺掉趙析,最次也要阻止登基大典,並傳出話,說是鄆王乃大宋正統”黑袍人說這些話的時候,帶着幾分無奈,他心中也清楚,想要殺掉趙析的可能性並不大,但只要能攪黃整個登基大典就好了。趙有恭敢把自己親兒子推到風口浪尖上。會不盡心保護麼?破壞登基大典難度比登天還大,可要是從內部着手呢?

    六月初八就是登基大典了,此時汴梁城內全城戒嚴,每一條街道都有巡城的衛兵。楚王府門前的牌匾已經換成了攝政王府,雅緻的客廳內,趙有恭神色輕鬆的喝着茶水,朱武坐在下面,敘述着幾日來的事情。“殿下,最近汴梁城內還算平靜。登基大典準備的還算順利。”

    聽了朱武的話,趙有恭不自覺的皺了下眉頭,也許就是太過平靜了吧,又是太平靜本身就是問題,登基大典多麼重要的事情,怎麼可能一帆風順呢?自古以來。漢家文明都講究一個君權神授,便是大宋也是如此,登基大典就是供奉神靈,如果不經登基大典,總是會讓人質疑。有些程序必須要進行。否則合法性總是存在疏漏。德王要上位,趙楷、趙構和柴可言,以及那隱藏在暗處的聽雨閣會什麼都不做?答案是不可能的,他們絕不可能眼睜睜看着登基大典順利進行的,所以,汴梁城變得各位平靜,反而透着蹊蹺。

    “還是多加小心爲妙,盯着登基大典的可不少呢,另外把趙鼎調過來,讓他嚴加詳查,本王不想出一點紕漏”趙有恭總是有點不放心,雖然汴梁城有朱武和唐淼盯着,但有些事情這二人並不擅長,例如是追蹤線索,破獲疑案,趙鼎就像一頭獵犬,總能挖出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危險。

    朱武點點頭,離開王府繼續忙碌,不久之後,任職吏部的趙鼎就被調到了唐淼麾下。尋找蛛絲馬跡,挖出潛在危險,這可是趙鼎的老本行。

    趙有恭本來想去趟南城軍營的,奈何宮裏傳來消息,說是小劉妃急着見他,無奈只能去了一趟。暖香閣裏,小劉妃在屋裏走來走去的,還時不時的嘆口氣,看樣子非常的不安。接觸如此久,還從來沒見過這女人如此焦躁不安過,“呵呵,你今日怎麼了?誰把你狐狸尾巴點着了?”

    聽趙有恭的打趣,小劉妃嬌媚的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奴家還想問你呢,查出什麼來沒有?自個孩兒讓你推到風口浪尖上,時時受到威脅,登基大典那天,我那孩兒要是傷了分毫,奴家便與你沒完。”

    小劉妃顯然是擔心的,那可是自己個孩兒,朱璉和蕭芷韻等人不放在心上,她這當孃親的不能不放在心上。她也不是沒有頭腦的,知道登基大典有多重要,眼下汴梁城風平浪靜,不代表就沒有危險,有時候越是平靜,危險就越嚴重。趙有恭聳聳肩,伸手摸了摸小劉妃滑嫩的秀臉,“本王已經讓人嚴加詳查了,保證出不了事情的,你呀,就別如此擔心了,那小子是你的兒子,難道就不是本王的兒子了,這世上還有不把親兒子放心上的?”

    “呸,那可說不定,奴家的兒子總是後孃養的,你那心裏,裝着的還不是大娘子的孩兒?哼哼,再說了,這老子害兒子的事還少麼,奴家還真有點怕你也如趙佶那般!”

    小劉妃一臉佯怒,但說完,自己也笑了,她也就發發牢騷罷了,畢竟置入險地的可是自己的兒子,但說趙有恭像趙佶就有點別有趣味了。趙有恭抖着眉毛,哼哼道,“你這女人,說什麼渾話呢,你說本王像趙佶?信不信本王現在就讓你跪地求饒?”說着話,憤怒的攝政王已經環住了小劉妃的水蛇腰,而小劉妃呢,自然是不甘寂寞,摟着趙有恭的脖子激烈回擊。

    雲雨初收,小劉妃躲

    在男人懷裏,享受着那份熟悉的美好,窗外日光遲暮。暖意濃濃,幾隻鳥兒落在銀杏樹上,唱着歡快的歌,“殿下,奴家知道這輩子爭不過大娘子,也從未渴求過比過大娘子。你讓孩兒坐在那位子上,奴家也依你,只是,殿下要保證,不能讓孩兒受到半點傷害,否則....奴家不知該如何活下去。”

    小劉妃動情地說着,她今日所說,全是心裏話。她的兒子不可能一直坐在皇位上的,因爲攝政王府還有朱璉和蕭芷韻。未來主政大宋的只能是這兩個女人的兒子,不僅僅她們深受寵愛,更重要的是因爲她們身後那龐大的根基。朱璉身後站着的時候朱家一脈,還有秦王府大多數文武舊臣,而蕭芷韻身後站着的是遙攆部衆以及龐赫、耶律大石等大遼舊臣,兩個女人,同樣優秀,同樣勢力龐大。誰要是敢跟她們兩個爭,只有被碾成粉末的下場。處在皇宮之中。對皇權爭鬥再熟悉不過了,皇位最後比拼的還是實力,只要有實力,只要不是傻子,就能把你推上寶座,而她劉欣緣唯一的倚仗就是身邊的男人。這在朱璉和蕭芷韻看來並不是優勢,至於潛在勢力,比都沒法比,如此如何去爭?現在兒子坐在寶座上,無非是被逼無奈罷了。真正的作用就是過渡,等大宋太平盛世,天下臣民熟悉了攝政王執政,王座重要還給朱璉或者蕭芷韻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