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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5章密謀佈局

    趙桓生性懦弱,可頭腦卻非常清晰,他知道自己最好的選擇是什麼,低着頭,一句話卻如同牙縫裏擠出來的,“趙某憑什麼要信你,這般做對你又有何好處?”

    “咯咯,這一切當然是有條件的,本郡主幫了太子殿下,殿下也該幫幫本郡主的忙纔行,等着太子榮登大寶,還請太子殿下幫本郡主對付下趙凌,本郡主要趙凌....痛...不...欲...生...”

    柔聲細語,卻冰冷刺骨,趙桓覺得周圍陰森森的,擡頭看了柴可言一眼,這女人一臉笑容,和善的很。呼,果真是蛇蠍蜂兒針,最毒婦人心啊,趙凌啊趙凌,怎麼就得罪了這個女人呢?都說趙凌心狠手辣,可比起柴可言來,趙凌算個屁,這女人竟然拿自己的骨肉當籌碼,毫無顧忌的扔進這場仇恨鬥爭中。

    “好,趙某答應你,等孩子出生後,會給他一個合理身份,不過你也得讓趙某有個理由才成!”趙桓面無表情的看着柴可言,而柴可言呢,她舉起杯,笑眯眯的翹嘴道,“今夜太子殿下可以在此留宿,就先委屈太子殿下在榻旁睡兩晚吧!”

    “那羊郎中呢?他可是知道實情的,將來要是羊郎中說破了,我們這場戲就是演的再完美也是無用的!”

    “這點太子殿下儘可放心,羊郎中身染重疾,怕是活不過年關的”柴可言冷豔絕倫,當她綻放笑容時,醉人心扉。可趙桓一點都不覺得美,他覺得眼前的柴可言就是一個披着華麗外衣的女鬼,好狠心的女人。而這一切,都是趙有恭親手造就的。

    這一夜,趙桓果然歇在了柴可言房中。在外人看來夫妻同屋很正常,可裏邊就不一樣了。柴可言睡在榻上,而趙桓靠在塌下裹着被子。趙桓有些小聰明,可他沒有真正的大智慧,更沒有成熟的帝王思想,他覺得自己是在利用柴可言,因爲倚重柴氏,就可以得到一支強大的力量,可他哪裏想得到當一腳踏進來。再想抽身便已是千難萬難。當然趙桓不是先知,無法得知今後的事情。而柴可言呢,她對趙桓的反應非常滿意,都說這位太子殿下懦弱無能,可實際上這位太子殿下可不像傳說中那樣廢物呢,有野心的人,會是廢物麼?

    柴可言從來沒想過當有一日趙桓成爲一國之君,會反手除去柴氏,既然要扶趙桓上位,那就有辦法控制這位太子殿下。

    汴梁城暗流涌動。而在遼東一帶,也不太安寧,冬天到了。白山黑水的子民又開始缺糧了,尤其是半島上的高麗人,因爲缺糧已經開始鬧民亂了。完顏宗望很頭疼,本來他想着休養生息下,找機會先把慕容覆滅掉的,可那慕容復識趣的很,縮回鎮海府之後,就不向北進攻遼陽府了。與此同時,定國軍還兵出奉聖州。大有威逼上京臨潢府的架勢。完顏宗望覺得定國軍此時動兵的可能性非常小,可他又不得不防。加上糧草短缺,這剿滅慕容復的事情就只能先拖上一拖了。

    躲在南京城裏的耶律淳也不甘寂寞。城中糧草不繼,那就出城打草谷,反正大遼兵馬對打草谷一點都不陌生。耶律淳耍無賴,搶完這裏搶那裏,這下可把靠近析津府附近的大宋百姓搞慘了。童貫調集兵馬想要圍困那些出城的遼兵,可每次都是跟在別人屁股後邊跑。

    宣和六年,就這樣存在着,顯得這麼不安寧,就在這暗潮洶涌的迷局下,宣和七年快要來了。

    宣和六年年末,對於大宋朝來說是不安寧的,因爲就在年關將至時,一條消息震驚了整個汴梁城。臘月十一,一場大雪席捲北國,而躲在南京城的耶律淳卻突然殺出,一戰破涿州城,臘月十二,涿州防禦使和詵城破身亡,隨後,一萬飛雲騎過涿州,劫掠南部十幾個縣城。當消息傳到大宋各地,百姓心情可想而知,尤其是趙有恭,他可深知和詵的能耐,此人英勇善戰,不乏良謀,怎麼會被耶律淳包了餃子呢?

    有些事情是經不住調查的,暗堂和情報處一起出手,不到三天時間就摸清楚了事情的大概,原來和詵根本不是死於耶律淳之手,而是死在了自己人手中。耶律淳能悄無聲息的冒着大雪來到涿州,也完全是因爲北邊良鄉守將鄭凱歌貪圖錢財,暗中放飛雲騎通過。得知事情真相後,趙有恭除了苦笑還是苦笑,想和詵歷經大戰十幾次,僅白溝河就與遼人血戰四次,這麼多大戰沒有丟命,卻在佔據優勢的時候窩窩囊囊的死在了涿州城。如果當初將和詵、楊惟忠調到關中,就不會出現這種事情了。想到此,趙有恭果斷寫了一封信,派人送到了河北,至於楊惟忠願不願意來,就看他自己的了。

    關中的天氣要比汴梁乾冷了許多,寒風肆虐,俯瞰蒼茫的黃土大地,趙有恭騎着赤龍馬,慢慢穿行在榆林邊緣,阿九騎着小白馬緊隨其後,背上還多了一把精巧的小弓。閒來無事,阿九鬧着來打獵,趙殿下可不知道大冬天打什麼獵,不過當散散心也好。正午時分,一騎西來,楊再興停住馬,隨後來到近前,臉上帶着點焦急之色,“殿下,有人要見你?”

    “誰?”趙有恭甚是納悶,什麼人能讓楊再興這般着急?楊再興向前兩步,帖耳小聲道,“是燕青!”

    嗯?燕青?趙有恭心中一驚,自南京出事後,燕青可是杳無音訊,唐淼還專門派人去找,卻沒找到,沒想到燕青倒自己找上門來了。朝着遠處的阿九招招手,大聲喊道,“小九,時間不早了,回去了!”

    阿九那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的,出來兩個時辰,連只野雞都沒逮住,回去了還不讓木姐姐笑話死。更何況,打獵是次要的,跟公子多呆一會兒纔是真的呢。阿九不想走。可趙殿下卻不會由着她,錯馬而過時,順手牽住馬繮。隨後就看到小阿九嘟着嘴,不情不願的要伸手去揪趙殿下的袍子。那可憐巴巴的樣子,當真是看着就傷心。趙有恭可不會上阿九的惡當,倆眼一瞪,哼哼道,“小九,笑一個,就不走了!”

    話音未落,就見阿九小嘴一抿。鳳眼微開,那笑容文靜又甜美,趙有恭心裏那叫一個暈,阿九不去當演員簡直是可惜了,要是放在後世,最佳女演員非她莫屬啊。阿九歪着小腦袋,滿是盼望,趙有恭強自忍着笑,一本正經道,“再哭一個。絕對留下!”

    說話間,赤龍馬已經奔出一段距離,阿九氣的酥胸起伏。可惡的殿下,又在打趣人。楊再興在一旁看得甚是可樂,笑得嘴都合不攏了,阿九找不到發泄處,將精緻的小弓朝楊再興一丟,打馬去追趙有恭了,楊再興鬱悶得很,這死丫頭,殿下惹的事。朝他發什麼火。

    秦王府前廳,坐着一個年輕人。這年輕人皮膚白淨,五官精緻。只是臉頰上兩道疤痕看起來猙獰可怖,那雙眼睛裏也有着一股與年齡不相符的沉靜。此人便是盧俊義的貼身僕人燕小乙,趙有恭久尋不到,他卻自己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