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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7章 大官人唱個無間道

    梁山上諸頭領的日子可非常不好過,尤其是王英。對王英來說,不能出水泊的日子,簡直是生不如死。王英這輩子,好色如命,偏偏宋哥哥要玩什麼替天行道,忠義大旗下,王英也不敢違了規矩。再說了,自打宋家哥哥主事,寨子的人可少幹那些強搶民女的事情了,所以梁山水泊女子少得可憐,有數的幾個女子要麼有強人護着,要麼不堪入目。倒是娶了個漂亮媳婦,結果不知所蹤,這麼多年了,音訊全無,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沒有女人的日子有多難熬,看看王英無精打采的臉就知道了,提着一根木棒,沿着水寨漫無目的的走着,無意間,瞅到一艘小船悠悠駛來。自打官軍發兵梁山,水寨附近方圓幾十裏都進行了戒嚴,怎麼會有一艘小船駛進來?生怕是官軍派出的耳目,王英領着幾個嘍囉飛也似的跑到了水邊,小船上一共兩個人,一個乘船的瘦削男子,還有一個人裹着一件灰色斗篷。

    “呔,你們這招子怎麼長的,快快靠岸,再不過來,老子可就要放箭了!”王英肥臉一抖,舉起木棒朝船上的人一聲大喝,此時那些守寨子的嘍囉們也持着長弓,對準了那艘孤零零的小船。

    灰色斗篷下的人一陣氣憤。他覺得這王英簡直沒長腦子。水寨外圍防衛森嚴。暗哨密佈,如果不是自己人,怎麼可能通過?偏偏這王英想不通其中關節,把他當做了打探消息的官兵,斗篷人實在不想在大庭廣衆下露面的,否則也不可能裹得如此嚴實了。現在好了,王英一番威脅,又有嘍囉們張弓待命。爲了活命,只好撤掉斗篷,露出一張俊俏的臉。

    仔細瞧瞧,不正是陽穀縣的大人物西門大官人麼?王英自然認得西門慶的,最近兩年寨子裏的糧草物資大都經西門慶之手買入,所以從某種方面來說,西門大官人也算是自己人了。要是知道王英心裏怎麼想的,西門慶一定會找機會把王頭領丟水裏喂王八去。他西門慶求的是財,絕不是真心要依附梁山的,每次來的時候。都要裹着斗篷,遮住臉面。就是不想給自己留下什麼後患,往常都很好,今日碰上了王英這個不開眼的。

    “王頭領,是某家啊,西門慶,呵呵,王頭領不記得某家了?”站在船頭,西門慶遙遙拱了拱手。王英擺擺手,把木棒子丟給小嘍囉,示意衆人撤了防備,也擺着笑臉回禮道,“哈哈,原來是西門大官人啊,今個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王英長相實在猥瑣,五短身材,肥臉小眼,這笑起來,總是透着股奸詐的味道。西門慶心中暗襯道,先由着王英高興一會兒吧,也許過幾天,這位王頭領的腦袋就要落到趙殿下手中了。船靠岸後,寒暄一番,王英便引着西門慶上了山,聽說西門慶前來,吳用和宋江對視一眼,難道是糧食出了問題?

    王英並未領西門慶去聚義廳,而是直接來到了後山宋江休息的地方。吳用和宋江早已猜到可能是糧食出了問題,不過二人面上神色不動,如往日般笑着迎出門,拱手道,“大官人來此,怎地不提前通知一聲,也好讓小可提前準備一下。”

    宋江笑容滿面,語聲和緩,他拱手彎腰,那架子哪有半點梁山之主的樣子,就好像西門慶纔是大佬一般。也許有人會因此小瞧了宋江,可這也是宋江的厲害之處,他若不是有求於西門慶,也許轉頭就能殺了西門慶。可現在,糧食之事還要着落在這位西門大官人手中,所以躬身討好一些,又有何妨?大丈夫能屈能伸,何須在意那麼多臉面?

    做大事者,當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有時爲了大業,就是屈身討好也是應該的。宋江能將梁山經營的風生水起,也得益於這種胸懷。

    宋江態度和善,西門慶也是聰明人,他自然知道自己與梁山的關係,莫看姓宋的又是行禮,又是微笑的,那是覺得他西門慶有用呢,要是沒用了,姓宋的轉眼就敢殺人。梁山百餘頭領,若論心黑,當屬宋三郎。這宋三郎不光臉色黑,心更黑,當年怒殺閻婆惜,真可謂心狠手辣了。閻婆惜多少也是跟了宋江一段時間的人,有道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對自己的女人,說殺就能殺。自打知道宋江怒殺閻婆惜之後,西門慶都知道宋三郎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大多數人都覺得宋江殺閻婆惜是爲了保住他與梁山的祕密,實則並不全對,僅僅想要活命的話,宋江無需回去,只需早早離開,投奔梁山便可。但宋江沒有這麼做,他殺了閻婆惜,如此做,可不光爲了保住命,當時宋三郎心中還保留着一份僥倖呢,他希望沒人查到他頭上,繼續做着押司的營生。

    所以,宋三郎殺自己的女人,一爲自保,二爲官位,由此可見,宋三郎是個官迷,這不,主政梁山,立馬掛上一面“替天行道”的大旗,還不是打出名聲,爲以後招安做準備麼?

    知道宋江的爲人,所以西門慶和梁山打交道時一直是小心翼翼的,雙方只是生意來往,絕不會給宋江留下什麼把柄的。

    入屋落座,有侍者奉上茶水

    ,吳用摸着灰不灰黃不黃的鬍子,笑眯眯的問道,“大官人急着進山,可是有什麼急事?”

    聞聽吳用問起,西門慶臉上浮現出一些凝重之色,他放下茶杯,拱拱手,長嘆了口氣。“不瞞二位。某家這次上山。是來謝罪的。日前,得宋哥哥口信,某家好生準備籌糧一事,本來一切如常的,可是昨日出了變故。那張叔夜着大軍駐紮範縣,又有呼延灼派兵扼守流河河口,嚴查過往商船,但有運糧運鹽船隻。一律截留,說是要等戰事結束後才能放行。”

    西門慶表情真切,不似作假,當然,他也不怕宋江派人去範縣查,趙殿下令呼延灼緊守柳河南婭子口,想來呼延灼不敢違令的。吳用確實在留意着西門慶的神色,這西門慶狡詐非常,不得不小心應對,可看了好一會兒。又覺得西門慶不似作假。怪了,張叔夜怎麼想到派人扼守柳河南婭子口了?這南婭子口位於柳河南端。向西一拐就入大運河,可以說大部分商船都要經過南婭子口,要是官軍守住河口,想要從那裏運糧食就難如登天了。

    吳用沒再說話,而是朝宋江打了個眼色,宋江心領神會,臉上滿是愁苦,起了身,走到西門慶面前,又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大官人,如今梁山幾萬條性命可都在大官人手中握着呢,這糧食如何運來,還請大官人再揮長袖。大官人可放心,此事要成,小可當奉上厚禮。”

    宋江言辭懇切,又行此大禮,西門慶趕緊起身,拱手回了一禮,“宋哥哥可莫要如此,折煞某家了,糧食的事,某家自會盡力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