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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4章無利不起早

    “噗”王語嫣掩嘴一笑,頓時如百花盛開,讓人沉醉其中。烏應豪氣的雙手直打哆嗦,剛剛那話不是在罵他烏某人是烏龜王八蛋麼?

    恰巧,此時趙有恭和兩個跟班也剛進來,一聽風波惡那話,就來了興趣。趙有恭一直觀察着慕容復的,他剛纔還在想爲什麼慕容復會來瓜州,如今七月份,這一帶也沒什麼大事,慕容復又是那種無利不起早的人,那麼他來瓜州肯定不是玩樂的。最近能打動慕容公子心思的,也只有這些爲生死符苦惱的江湖大佬了吧,難道慕容復想要趁機收攏這些烏合之衆?

    如果慕容復打的這個主意的話,那就算王語嫣不提議來此喫飯,他也會停在這裏的吧?哎,慕容公子果然是一位有心人,爲了光復大燕國,繼承祖上志願,可真是煞費苦心了。

    趙有恭趴二樓欄杆上看熱鬧,木女俠也是開心的陪着,只有阿朱眉頭緊鎖,鬱悶不已。她有心去幫慕容復,卻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她現在可是殿下身邊的女官,再不是以前的阿朱了,那時候她能隨性而爲,現在卻不可以,因爲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壞了殿下的大事。

    烏應豪臉上佈滿寒霜。也就是手上沒提着刀,否則非砍死那個瘦猴一樣的男人不可,“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如此張狂。在這瓜州地界,竟然敢不給我烏應豪面子。”

    “嘿,姓烏的,說你眼瞎了,也是不差,想中原武林北喬峯南慕容,名揚天下。如今我家公子就坐在面前,你竟然不識得!”

    風波惡嘴巴一直很大。什麼話都敢往外蹦,他這麼一說,烏應豪臉上就閃過了一絲驚色,他遲疑不定的皺了皺眉頭。這時身後有認得慕容復的中原人士,也拱手大嘆道,“竟然真的是慕容公子,我等眼拙,竟沒看出是慕容公子光臨。”

    慕容復的身份被叫破,頓時衆人的眼神都有些變了,對於這些江湖中人來說,北喬峯南慕容的名號,可遠比秦王殿下的名號管用多了。慕容復倒顯得很平淡。起身拱手回了一禮,和善的笑道,“無妨。本公子閒來無事,便領着幾個家人隨便走走,剛剛包三哥聲音有些大,打擾了諸位,本公子替包三哥向大家賠個不是了。”

    隨便走走?鬼才信這話呢,隨便走走。能從姑蘇城走到千里之遙的瓜州?隨便走走能從清爽宜人的江南水鄉走到炎風吹沙的大漠?不信歸不信,可沒人會拆穿慕容復的謊言。烏應豪也拱着手笑道,“既是慕容公子,當得無妨的,正好,樓上有些好酒好菜,若慕容公子不嫌棄,還請樓上一敘。”

    慕容復來瓜州,就是爲了跟這些人打好關係,如今烏應豪盛情相邀,哪有拒絕的道理,他拱手文雅的笑道,“那就麻煩諸位了!”

    哎,真是倒黴,烏應豪連同諸位大佬擁着慕容覆上樓,自然免不了碰面的,好在此時慕容復把所有心思都放到烏應豪等人身上了,並未留意趙有恭三人。這個包間很大,足夠放下三張大圓桌,桌上酒菜豐盛,趙有恭有意躲着慕容復,怎奈何烏應豪好像並不想放過他,看趙有恭三人坐在最遠處那張桌子上,他起身叫道,“蕭兄弟,過來一下,你與慕容公子同在蘇州,想必是舊識吧,何不坐在一起?”

    靠,老烏啊老烏,你平時眼神差得很,怎麼這次這麼厲害了呢?慕容復眉頭緊皺,顯然是不認識什麼蕭公子的,趙有恭生怕慕容復說出不該說的話,趕緊向前相認道,“哈哈,當年聽香水榭一敘,蕭某可還記着阿朱小娘子的茶呢。”

    確實是在相認,不過說的卻不是蕭銳,而是趙有恭。慕容復聰慧過人,隨即淡淡的笑了笑,起身拱了拱手,和聲道,“真沒想到,在這沙州城裏,還能碰到蘇州故人,聽說最近兩年,蕭公子可是過得春風得意啊。”

    臉上笑如春風,心中卻暗自戒備了起來,趙有恭怎麼會來這裏,難道他也在打三十六洞七十二島幾千人馬的主意?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免不了要起衝突了。

    “好說好說,慕容公子也不差嘛,這兩年,慕容山莊事業蒸蒸日上,以後,還得多多仰仗慕容公子了!”

    趙有恭和慕容復宛如一對好朋友,舉杯一飲而盡,說着些平白如常的話。烏應豪並沒有多想,其他人也看不出什麼破綻來,爲了說話方便,烏應豪還特意讓趙有恭和慕容復坐在了相鄰的兩個位置上。酒杯空了,趙有恭拿着酒壺,藉着倒酒的機會,耳語道,“慕容公子,放心便好,本王不會妨礙你的。”

    “那就謝謝殿下了!”慕容復看着趙有恭,做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他並未將趙有恭的話放在心上,如果趙有恭說什麼,他就信什麼,那不成傻子了?

    趙有恭也不急,他也沒指望慕容復立刻相信,就滿上了,抽身時丟下了一句話,“本王身中生死符,又中了童姥的獨門禁制,功力用不得,無奈,纔要去靈鷲宮走一趟的。”

    當然,這些話都是耳語,也只有慕容復能聽見。果然,慕容復神色一怔,隨即右手放在桌下,瞬間在趙有

    恭腰側點了一下。嗯?內力果然弱了許多,幾乎等同於無了,難道趙有恭真的中了天山童姥的獨門禁制?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也許可以做些事情呢。慕容復笑眯眯的看着趙有恭。眼神非常複雜,像是欣賞,又像是在打量一頭獵物。若能將趙有恭控在手中,豈不是....剛想到此處,慕容復就打了個冷顫,因爲他看到趙有恭也在笑,笑得還非常開心。

    糊塗了,趙有恭是那種自尋死路的蠢材麼?他明知道告知真相的危險性,依舊還是說了。難道就真的不擔心麼?不,他當然擔心。他之所以敢說,一定是因爲有所倚仗。呼,慕容復長長地舒了口氣,他趕緊甩到腦中不切實際的想法。慢慢將注意力放到了屋中衆人身上。

    烏應豪就坐在對面,見他沉着眉頭喝悶酒,慕容復便舉杯笑道,“剛聽掌櫃的說諸位正在房中商量大事,不知可否告知在下,也讓在下聽上一聽。”

    慕容復這話也算是典型的明知故問了,而且還非常的不合時宜,因爲自從慕容復主僕進屋後,烏應豪等人聊着一些閒話。絕口不提剛纔的事情,由此可見,他們顯然是不想讓慕容復知道實情的。偏偏聰明的慕容公子看似愚蠢的問了出來。尷尬嗎?愚蠢嗎?當然不愚蠢,慕容復既然這麼問,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他需要烏應豪等人主動提出來,這樣,他纔好趁機介入。

    屋中諸人。猶疑烏應豪爲尊,如今衆人都看着烏應豪呢。烏應豪考慮了一下,才下定決心,拱手苦笑道,“不瞞慕容公子,想必公子也知道生死符的事情,剛剛我與諸位兄弟就是在商討如何徹底解除生死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