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瞧扈三娘這個慘樣子,趙有恭暗歎一聲蠢,早想到悲酥清風的話,就找個背風處躲着了,現在倒好,正好趴在下風處,風一吹,悲酥清風就順風進入鼻中。好在自己反應夠快,否則也落得扈三娘一個下場了。三娘趴在地上,嘴巴拱拱草叢,萬分艱難地轉了轉頭,雙眼一個勁兒的使眼色,趙小郡王乾脆假裝沒看見,嘿嘿,就好好在地上趴一會兒吧。
五個黑袍人全都軟軟的坐在了地上,那領頭之人更是恨聲道,“細封永獨,你在闖禍,知道麼?”
“呵呵,闖禍?我西夏男兒,還怕爾等報復不成?而且,你不覺得說這話很蠢麼?一會兒把你們丟進河水之中,誰還能找得到你們?”
說着,細封永獨使個眼色,餘下幾人當即抽出刀砍了下去,這幾人殺人手法甚是熟練,想來這種事也沒少幹。趙浩等人去處理屍體,細封永獨蹲在箱子旁上着鎖,突然耳邊傳來一陣雜音,細封永獨起身握住了刀柄,“什麼人?”
聽細封永獨這一聲輕喝,陳浩等人丟下屍體也靠了過來。
既然被發現了,也沒躲下去的必要了,本來還想偷襲的,看來得另外想點辦法了。心中有了計較,示意扈三娘老老實實不要動後,趙有恭舉着雙手,佝僂這身子站了起來,他彎着腰,兩條腿打着顫,似乎相當害怕。
“幾位大俠,對不起,對不起,小的尿急,出來方便一下。剛小的什麼都沒看見,你們繼續,繼續....”
細封永獨沒有什麼表示,只是死死的看着趙有恭,趙浩看了一眼,湊在耳邊小聲道,“細封將軍,這人是客棧裏的!”
“嗯!此人有問題,小心點!”細封永獨心思縝密,一下便想到了問題所在,悲酥清風爲何對這人沒有作用?
趙浩也是人精,他收起刀,使個眼色,和另一名武士慢慢朝趙有恭走去,“這位公子,莫要怕,這幾個人可是江洋大盜,我們來這裏就是捉拿他們的!”說話間,趙浩二人已經漸漸將趙有恭夾在了中間。
“這真是江洋大盜?”
“公子不信可以看看,這是朝廷發下的海捕公文”趙浩伸手入懷,神色還算自然,只是手一拿出來,便猛然一揮,兩道寒芒瞬間朝着趙有恭飛去。與此同時,另一名武士也拔刀撲來。
趙有恭早就留意着趙浩的,見暗器襲來,他左手擒龍功一引,身子原地一轉,兩枚暗器吸在手中,旋即擲向了另一名持刀武士。那名武士顯然沒有料到趙有恭會有如此玄妙的功夫,兩枚暗器釘在眉心,悶哼一聲,一頭栽倒在地。
趙浩爲之一愣,心中也是大驚不已,這是什麼功夫,竟將暗器吸了過去。驚訝歸驚訝,但趙浩卻未做停留,縱身一躍,抽刀便砍。趙有恭右掌平攤,猛地一推,空中的趙浩就感覺到一股巨力朝胸口襲來,他也是了得,刀交左手,右手一探腰間,便摸出一把鏈爪,鏈爪飛出,勾住地面,藉着這點力道,他在半空中硬生生朝左側移動了幾分。就是這一點變化,讓趙浩躲過了一難,這時陳浩雙眉上挑,眼中一陣狠色,很近了,只要這一刀劈下,這個古怪的年輕人必死無疑。
噗,只是一掌,卻彷彿一把烙鐵穿透了胸口,嘴一張,鮮血噴涌而出。趙浩重重的摔在地上,他覺得全身有一種灼燒的痛感,身體蠕動着,想要撐起來,卻是徒勞無力,一口鮮血咳出,再無了聲息。
嘶,細封永獨目睹了整個過程,所以他心中恐懼萬分,先是擒龍功,後是化虛爲實的霸道功夫,內力外放,又強橫無比,難道這就是丐幫的降龍十八掌?
擒龍功,降龍十八掌,這可都是丐幫絕學,可細封永獨清楚地知道,這人絕不是喬峯。
“往利炎,速走,我來擋着!”
往利炎心中明白,必須有一個人逃回去報信纔行,否則留下來也是個死。望了細封永獨一眼,往利炎拔腿朝渡船跑去,趙有恭又豈能讓人逃脫,他運氣輕功,雙足發力,只是幾個縱躍,便趕上了往利炎,單手爲掌,勁如鋼刀,往利炎盡力阻擋,卻還是被劈中了胸口。
是金剛般若掌,因爲也只有般若掌纔會如此剛猛霸道。
往利炎一死,場中就只剩下了細封永獨,此時他握緊鋼刀,咬牙切齒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漢人,哦,也就是你們所說的漢狗,怎麼樣,準備好怎麼死了麼?”
話音未落,趙有恭已經欺身而上,人未到,力先至,狂猛的勁道捲起無數草屑,微弱的聲音,有如龍吟。細封永獨雙手握刀,橫檔胸前,趙有恭左拳外翻,擒龍功對準鋼刀一推一引,細封永獨就感覺到手臂猛烈顫抖起來。手一鬆,隨後狂猛的力道只穿胸口,重傷之下的細封永獨直接跪在了地上,他鋼刀插在身前,努力支撐着整個身子。
不是降龍
十八掌,因爲胸口猶如火燒一般疼痛難忍,雖然同樣是內力外放,可這種功夫更爲狠辣。
“這不是....降龍十八掌....”
“你說對了,這叫烈焰掌!”
“烈焰掌?呵呵...呵呵...內力外放,傷人內腑,便如灼燒....果然是烈焰掌...”
清冷的月光灑在高坡上,趙有恭冷冷一笑,揮手砍在細封永獨後頸,輕鬆收去了他的性命。
翻過細封永獨的屍體,在他懷中摸索一陣,就找到一個黑色瓷瓶,拔開瓶塞,趙有恭取下鼻子裏的布團,只是稍微聞了聞,兩眼一翻差點沒暈過去。臭,太臭了,如此臭的東西,估計就是悲酥清風的解藥了。
找到錦盒,拿出鑰匙,趙有恭就皺起了眉頭,同樣的鑰匙,只不過上邊刻着一個“乙”字。那黑袍人如此斷定這鑰匙是假的,看來真的一定在他們手中了。哎,這些鑰匙到底關係着什麼祕密,爲何人人都想爭?
打開那個木箱瞅了瞅,倒是有些驚喜了,原來箱子裏裝的是一堆財寶。
“嗚嗚嗚”聽到一陣不滿的悶哼聲,趙小郡王纔想起草地上還趴着一個人呢,來到三娘身旁,趙有恭坐在地上不緊不慢的怪笑道,“三娘,你有事?”
看趙有恭這個德性,三娘恨得咬牙切齒的,這還用問麼,還不趕緊把她扶起來?此時三娘可是羞愧欲死,平平的趴在地上,臀兒微翹,雙手平伸,就像一個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