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風花醉 >第183章 威懾良輔寨
    指揮處,吳亮忐忑不安的站在桌旁,就在事情結束後,他被楊志帶到了這裏。吳亮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被帶到這裏來,此時他心中滿是恐懼,生怕蔡豹的命運也降臨在自己頭上。

    事實上吳亮並不怕死,他只是不想死的太冤。

    末時剛過,趙有恭便來到了指揮處,此時他身邊只跟着一個扈三娘,可即使如此,吳亮依舊不敢有半點不恭。

    “小人吳亮,參見殿下!不知殿下喚小的來....是爲何?”吳亮小心翼翼的問着,而趙有恭卻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沉眉問道,“吳亮,本王很好奇,蔡豹、茅十八等人全都願意離開,爲何唯獨你毫無動作呢?”

    吳亮心中一驚,暗道一聲不妙,果然還是因爲這事。他仔細思索着,不知不覺中額頭上一驚滲出了幾滴冷汗,“回殿下,小人從未想過離開,對小人來說,在哪裏都是一樣的。”

    “呵呵,吳亮,你知道本王問的不是這些!你就說說爲何知道是本王執掌大楊灘後,爲何還不想走吧!”

    吳亮的眉頭瞬間擠成了一個川字,他知道,要是回答不好這個問題的話,下一刻扈三孃的刀就會砍斷他的脖子。因爲心中清楚,所以吳亮非常謹慎,思慮良久,方纔回道,“殿下,你該知道的,來同州之前,小人已經在京兆府服役四個年頭了。對小人來說,軍中訓練之苦,根本算不得什麼,至於蔡豹等人所說的什麼謀反,小人更不會關心,小人求的只是活命。”

    趙有恭眯着眼,似乎要將吳亮看透了一般,吳亮還待要說些什麼,趙有恭使了個眼色,旁邊的扈三娘便猛地拔出短刀,直接揮向了吳亮的脖子。扈三娘出手很快,再加上雙方離得又近,那把短刀瞬間掠來,吳亮心神一滯,認命似的閉上了眼睛。脖子上一陣冰涼劃過,卻很短暫,意料中的疼痛並未出現,而自己也沒有死。

    吳亮睜眼看向趙有恭,心中滿是不解,這殿下到底是什麼意思?

    趙有恭鼻子一哼,呵呵冷笑了起來,“吳亮,你並不怕死,所以你求的絕不是活命。跟本王說實話吧,否則下一刀一定會讓你人頭落地的!”

    聽完這話,吳亮突然有些懂了,原來扈三娘那一刀僅僅是爲了試探。真沒想到,晉陵王小小年紀,城府竟然如此之深。

    “小人也不敢欺瞞殿下,留在軍中,小人就是想憑着手上本事搏個出身,也好報仇!”

    “抱什麼仇?”

    “殺妻之仇!”

    “你家娘子不是死在你手中麼?”

    吳亮雙手緊攥,眼神裏透着股濃烈的恨意,就在扈三娘以爲他會有什麼異動時,便見他雙膝一彎重重的跪在了地上,“殿下,只要你能幫小人殺了那憲州知州黃文埃,小人願誓死效忠殿下!”

    “本王不需要庸人,你有什麼值得本王動心的?”

    “屬下自幼習武,久居山中,對陷阱、獵殺之道頗爲精通。”

    “好,今後本王會給你個機會,只要你能一展才華,本王便幫你殺了那憲州知州又如何?”

    “謝殿下!”

    “好了,你退下吧!”

    等着吳亮走了,一直默不作聲的扈三娘蹙眉問道,“殿下,吳亮心中只有報仇,你就不怕他日後生出變故麼?”

    “三娘,你不覺得這吳亮和你很像麼?本王連你都敢用,又爲什麼不敢用吳亮?”

    趙有恭如此一說,扈三娘反倒愣了下。總是說吳亮心中只有仇恨,那她扈三娘呢?跟着殿下如此久,其目的不也是爲了報仇麼?扈三娘還在想着心事,卻聽趙有恭小聲喚道,“三娘,你站過來一些!”

    嗯?他要幹嘛?三娘心中是不解的,可看趙有恭神色嚴峻,不似作怪,她還是將身子挪了過去。

    “現在,把衣服脫了!”趙有恭翹着二郎腿,雙眼注視着眼前的女人,那聲音不鹹不淡,就像說着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

    “什麼?”三娘以爲自己聽錯了,這裏可是指揮處。

    趙有恭微微一笑,再次打破了三孃的僥倖心理,“本王說了,脫衣服,難道你聽不懂?”

    當然聽懂了,如果連脫衣服都聽不懂,那不成傻子了麼?三娘秀眉微蹙,身子面向趙有恭,一雙手就摸向了衣領。她那絕美的容顏沒有半點光彩,烏黑的眸子也沒有半點生氣,纖指夾住戎裝一角,輕輕用力,軟甲便分開了一些。她的動作很嫺熟,沒有半點停頓,就像是要脫衣休息一般。

    趙有恭本來在笑的,可突然間那張臉變得冷若冰霜,猛地起身,右手搞搞擡起,可舉了半天終究沒能落下來。看着三娘清秀的面容,趙有恭不斷的搖着頭,“扈夕媛,你太讓本王失望了,你真的什麼都不在乎麼?那好,你要是什麼都不在乎了,現在就去校場上裸奔十圈,也讓那近萬男兒,都見識下你扈夕媛的風采!”

    趙有恭頭也不回的走了,只是那些話卻留在了房中,三娘怔怔的擡着手。爲什麼會這樣,他不是想要麼,自己這樣做不是隨了他的意麼,爲何還要生氣?

    諾大的指揮處裏,只有三娘孤零零地站着,已經好久沒聽到過扈夕媛三個字了。此情此景,又有這個名字,三孃的心輕輕顫抖着,不知爲何,她覺得很不舒服,一雙美目剛剛閉上,眼角便劃過了一種溼潤。

    有一種溼潤叫心痛,有一種溼潤叫仇恨,還有一種溼潤叫茫然。此時的三娘便是茫然,她不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

    轉眼間,關中大地就進入了四月份,兩個多月的時間,趙有恭一直是喫住在大楊灘的。最開始的一段時間,新兵訓練也碰上了許多難題,不過總算順利闖了過來。大楊灘軍營的訓練強度真的很恐怖,原本的十里越野跑變成了三十里越野跑,另外還增加了走獨木,翻牆等項目。高強度的訓練,把士兵練得都尿血了。趙有恭也是個人有良心的,爲了彌補士兵身體損耗,想方設法弄來了更多的肉類。

    有着良好的伙食,士兵的怨念也少了許多,隨着越來越適應這種訓練,士兵們漸漸有些喜歡上這種生活了。

    練兵,光靠逼迫是肯定不行的,如果士兵有了牴觸情緒,那就是再逼着,訓練成果也只能是事倍功半。一邊嚴,一邊用良好的供養安撫士兵,這樣才能達到最佳效果。

    兩個月下來,韓世忠等人對趙有恭的練兵之法也大爲歎服,雖然時間並不長,但他們已經感覺到這批士兵有麼的不同。

    這一天,趙有恭正在指揮處琢磨着對抗演習的事情,謝貺就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如今謝貺可是坐鎮郃陽城的,見他臉色驚慌,趙有恭站起身問道,“崇德,是不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