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把長刀劃過優美的弧線,泛着淡淡寒光,舉起手中的刀,趙鳴九古板的臉上透露出鐵一般的剛毅,沙啞而粗獷的聲音,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裏。此時的趙鳴九,兇芒畢露,怒目圓睜,“最後的死戰,我們將奮起抗爭,不死不休。我們是銳鋒營的勇士,劍如雷火,攻如迅風,臨陣向前,永不後退。舉起手中的武器,劃破地獄的蒼穹,繼承黑暗的光明,我們承載榮耀,守護家人,維護攝政王的威名。先輩的榮耀還在流淌,偉大的榮光,還要延續。我們將誓死而戰,爲了家人,爲了榮耀,爲了攝政王,殺”
面對遮天蔽日的敵軍,潮水般的攻勢,個人是多麼的渺小,誰不害怕呢許多年輕的面孔,露出恐懼的神情,有的人雙手微微顫抖,當據點中響起趙鳴九的聲音,他們像是被什麼東西感染了,逝去的勇氣慢慢迴歸。突然,據點中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吶喊聲,聲音此起彼伏,直衝雲霄,飛上九天,“我們將誓死而戰,爲了家人,爲了榮耀,爲了攝政王,殺....殺.....”
據點的大門早就倒塌,一隊身着黑甲的戰士,目光炯炯的望着前方,他們再無恐懼,再無彷徨。斯拉夫人海浪般的攻擊越來越近,趙鳴九終於動了,“立盾牌,弓弩手準備,三十丈距離後,一刻鐘內,把所有箭矢全部撒出去,長槍手向前,兩翼收緊。”
“嚯....嚯....”即使面對十倍於己的敵人,銳鋒營士兵依舊面不改色,值此時刻,誰害怕誰就死得快。戰爭的號角聲終於吹響,漫山遍野的斯拉夫步兵身後,是一名赤着胳膊,身着金色鎧甲的男人,他身材魁梧,有着獅子一樣的金髮,全身迸發出澎湃的力量,手持兩把闊劍,胳膊上肌肉虯結。他就是高加索走出來的勇士,外號“惡魔獵犬”的殺戮者,他叫曼爾耶,自小臂力驚人,十三歲入蘇茲達爾公國,隨着尤里家族征戰四方,十五年的時間裏,曼爾耶從一名低賤的木槍兵,成長爲尤里麾下第一猛士,封雄獅軍團執政官。曼爾耶冷冷的看着遠方戰場,高大的身軀也是鶴立雞羣。嗡嗡嗡的聲音不斷響起,箭雨遮蔽了天空,像成災的蝗蟲飛到頭頂,斯拉夫人維持着密集衝鋒陣型,面對蜂擁而來的箭雨,無處躲避,轉眼間最前方的人就倒下一片。但是,斯拉夫人沒有停下腳步,甚至連停下來觀望一番的心思都沒有,他們只能往前衝,因爲在他們身後就站着那頭“惡魔獵犬”。曼爾耶不僅對敵人兇狠,對自己人同樣不留情面,雄獅軍團就是曼爾耶的一言堂,他要衝就衝,他要退就退,違令者只有死路一條。
如今的基普羅斯所剩兵馬並不多,而雄師兵團絕對是戰鬥力最強的一支步兵軍團,雄獅兵團戰鬥力強悍,那可是嚴格的訓練逼出來的,曼爾耶制定了一系列殘酷的訓練措施,平時訓練死個把人一點都不稀罕。在這種嚴酷的訓練環境下,許多人都被逼成了戰爭機器。趙鳴九下令發動箭雨攻勢,但據點中的箭矢終究是有限的,面對潮水般的敵軍,箭雨也顯得那麼微弱。不到一刻鐘,箭矢告罄,雄獅兵團的人也越過了死亡地帶,他們踏着同伴的屍體,舉起手中的武器,爆發出狂熱的虎吼,“烏拉...烏拉....”
這名的瘋狂的都統,毫無懼色,在他的感染下,盾牌兵士氣大振,主動傾斜盾牌露出縫隙,都統持着長槍,順着縫隙往前猛衝。已經惡戰近半個時辰,之前盾牌陣前方已經堆積成一座屍山,此時失去盾牌的支撐,屍體嘩啦啦往下掉,好多站在屍山上的斯拉夫士兵反應不過來,腳底下站不穩,直接滾了下來。一名千夫長氣的濃眉倒豎,可惡的東方人,竟然在這個時候撤去盾牌,他們不想活了讓他更驚訝的是,不僅盾牌手後撤,那些躲藏在盾牌後方的人居然還衝了上來,實在太出乎意料了。東方人是在侮辱人麼,明明處在劣勢地位,還敢主動撲上來。
噗噗噗,許多斯拉夫人沒有想到盾牌撤去,對方會不退反進,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烏壓壓的長槍刺死在屍山附近。不過斯拉夫人的攻勢只是微微一頓,隨後就重新涌起兇悍氣勢,千夫長抽出闊劍,雙目赤紅的怒吼道,“東方人撐不住了,撲上去,幹掉他們。”
無數斯拉夫人從屍山上爬過來,對兩百多名長槍兵展開瘋狂的圍剿。雄獅兵團對石橋據點勢在必得,他們本以爲這場戰鬥會輕鬆拿下的,甚至東方人迫於壓力,主動讓出的可能性也很大。可是戰鬥的過程跟他們想象的一點都不一樣,東方人如同瘋狗一樣,依託據點,組成了鐵壁防線,面對這團鐵,斯拉夫將士死傷無數。屍山上到處都是殘肢斷臂,現在天氣越來越熱,熱浪中夾雜着血腥氣息,更加刺鼻。熱血無法乾涸,從屍山上走過去,每個人都像從煉獄中爬出來的惡鬼。淒涼、恐怖、哀嚎,天地之間,組成一幅死亡畫面。一名斯拉夫士兵從屍山上跳下來,抱着一名長槍兵張嘴就咬,手裏的彎刀不斷砍下去,那名長槍兵痛苦的嘶吼幾聲,胳膊被硬生生看下來,肉筋還未全斷,連着地上的斷臂,而那名斯拉夫士兵嘴裏叼着半塊肉,不過他還來不及高興,頭頂就有一把鋼刀狠狠的剁下來,這一刀勢大力沉,一個腦袋像血葫蘆一樣滾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