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李團長,我是新一團通訊員王三元。
我們團長讓我來送一份請示文件,需要用你們的電臺發給旅部。”
李雲龍聽到的丁偉的名字,就想打人。
這狗日的和孔捷一起,可是強行騎走了他兩輛寶貴的自行車啊!
害得他的50輛自行車變成了48輛,怎麼說怎麼難受。
他冷聲問:
“你們團長沒說他什麼時候還我自行車?”
通訊員聞言,不禁後背冒冷汗。
他可是聽團裏的戰士們說,團長騎回來那輛自行車是眼前的李團長送給他的呢,怎麼現在聽對方的意思,是“借”的?
而且看李團長的表情,似乎這“借”還不怎麼愉快?
他連忙搖頭道:
“報告李團長,我不知道,團長沒說!”
“那他個狗日的還想用老子的電臺?
你回去告訴丁大腦袋,就說老子說了,他不還我自行車,就別想借老子的電臺使。
讓他自己派人去太嶽軍區,向旅長請示去吧!”
李雲龍直接攆人。
聞聽這話,這通訊員頓時懵了。
他本以爲自己不辭辛苦地趕到獨立團,應該很容易就把事情辦了,然後還能被獨立團的人招待一頓好飯好菜呢。
聽上次來獨立團的警衛班同志說,獨立團的伙食好着呢!
可沒想過會出現這種情況啊!
沒有招待不說,居然連任務都要完不成?
身爲一名八路戰士,命可以不要,但任務不能不完成啊!
他的眼淚瞬間就要下來了,委屈得不行。
心道:團長啊團長,伱不是說李團長是你的老戰友嗎?
怎麼這戰友情一點也不好使呢?
一時之間,他有點不知所措,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還好這時候,趙剛從房間裏走出來解救了他。
他一推李雲龍:
“老李,你幹什麼呢?
怎麼這麼對待兄弟部隊的同志?
那我可要批評你了!”
隨後對王三元道:
“我是獨立團政委趙剛。
你們團長讓你送的報告呢?給我吧。”
王三元聞言,頓時如蒙大赦,感激地看着趙剛,從身上的挎包裏掏出一封文件,遞給趙剛。
趙剛接過電報,當即對旁邊自己的警衛員喊道:
“方利,帶新一團的同志去喫飯喝水。”
“是!”
……
打發走通訊員,趙剛打開那份文件一瞧,頓時眉頭大皺。
李雲龍見了,連忙好奇地問:
“丁大腦袋剛從咱們這裏回去沒幾天,又派人來送什麼報告?
是不是這狗日的想打哪裏的歪主意了?
我猜肯定是這狗日的,看見我們和孔捷都喫香的、喝辣的,心裏不舒坦,準備搞點事。”
趙剛沒想到李雲龍這傢伙居然這麼瞭解丁偉,心裏佩服他們老戰友之間互相知根知底,點了點頭道:
“不錯,丁團長說他們團糧食和棉衣匱乏,想打水泉煤礦解決一下。”
好傢伙,丁偉這小子是瘋了吧?
水泉煤礦這馬蜂窩也敢捅?
他知不知道水泉煤礦有事,最多半小時水泉的小鬼子就能出來救援?
他新一團有這個實力?
別他孃的把老子留給他的新一團老底子都糟蹋光了啊!
那些戰士,可都是老子手把手帶出來的!
不行不行,老子絕不同意這事!”
李雲龍聞言,立刻跳腳。
恨不能立刻把丁偉那傢伙拉出來揍一頓,讓他打消這個荒謬的想法。
那水泉煤礦,也是他丁大腦袋配琢磨的?
“哼,老李,這事可輪不到你不同意啊,人家只是借用咱們的電臺而已,可不是向你彙報。”
趙剛冷笑。
他心裏多少有些埋怨李雲龍,不該那麼摳門,捨不得支援一下新一團。
雖然獨立團現在的糧食和棉衣也就勉強夠用,但擠一擠,還是能勻出一兩百件棉衣,一兩萬斤糧食的啊!
都是一個旅的兄弟部隊,還是老戰友,何必這麼摳呢?
“嘿,這狗日的丁偉,膽子比老子還大啊,老子最多也就打打河源的主意,這狗日的,居然敢打水泉的主意,他哪來的底氣?
不對勁!
肯定不對勁!”
李雲龍一口咬定有問題。
“咱們就算知道有問題,也拿丁團長沒有辦法。甚至旅長也阻止不了他們!”
趙剛感慨。
“啥?旅長也阻止不了?
他們電報裏說什麼了?”
李雲龍驚訝無比。
心道:丁偉這小子這麼厲害,竟然能讓旅長都管不了他了?
“丁團長說,如果旅長不批准這個計劃,就請旅長幫忙解決新一團的糧食和棉衣問題,要不然這個冬天,他們必然會大量非戰鬥減員,損失慘重!
他還說,最好請旅長派其他人來新一團擔任團長,他丁偉能力有限,沒辦法在不打仗的情況下,解決部隊的棉衣和糧食問題,還是回老家,上抗大學習去好了。”
“好傢伙,這狗日的是要挾旅長啊,他可真行!”
李雲龍嘖嘖稱奇,心道:這一招妙啊!下次老子也能用一用。
“哼,你懂什麼,丁團長這叫陽謀!”
……
趙剛拿着報告去了電訊室,讓電報員發報去了,很快,他就收到了旅長的回覆。
李雲龍看他出來,連忙涎着臉問:
“老趙,旅長說什麼?”
“還能說什麼?
難道旅長還能千里迢迢從太嶽軍區派人給丁團長送棉衣和糧食?
或者說把他撤職,換個人來當團長?”
“那不可能。
旅長手裏要有能當團長的人選,早放出去組建新團了。”
李雲龍連忙搖頭。
自從東進以來,我軍的部隊就在迅速擴大,到現在已經有了一百多個團和無數軍區、軍分區。
這需要的軍事幹部數量,自然也是極爲龐大的。
可以說,到處都在缺人,旅長手裏當然不可能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