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太上劍典 >第六八九章 不敢直視
    將目光從彎月上收回,轉而投向那香嬌玉嫩的俏面之上,歐楚陽張了張嘴,隨即又合上。

    面對慕婉晴,歐楚陽總有一種無法牴觸的情緒,不論什麼事,他都有一種想與之分享的衝動。可有些事實在是難以啓齒,他怕傷了慕婉晴,又怕因此而失去她。

    只不過,對方的眼中的真誠與關愛實在是太過於濃烈了些,歐楚本無法抵抗。

    不敢直視慕婉晴,歐楚陽轉過頭來,重新看向彎月。終於開口道:“婉晴,我覺得有些事不應該瞞你。”

    “恩。”輕恩了一聲,慕婉晴沒有打斷,示意他說下去。

    再度呼吸了幾次,歐楚陽終於撐起膽量,將離開慕婉晴之後,在聖地中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講了一次。當他提到東方雪這個名字的時候,心中沒來由的觸動了一下。

    講完了這段往事,歐楚陽便閉上了嘴,像一個等待宣判的罪人,默不作聲。

    晚風吹襲着,如刀刮面,然而不知爲何,歐楚陽卻只能感覺到自己的臉上如火燙一般難受。也許是那段往事的原因吧,歐楚陽不敢面對,也無法面對着慕婉晴,卻是連那寒冷都無法去接受。

    月下一片死寂,時間如靜止了一般。

    很久,彷彿過了很久,有幾個世紀那麼久。歐楚陽終於迎來了一聲長嘆。

    “唉~,人生在世,又有什麼事能夠按照自己的意願去發生呢”

    慕婉晴感嘆了一聲,似乎是找不到很好的話題,又重新閉上了嘴。

    此刻,歐楚陽只能聽到彼此之間的心跳正一起一伏的躍動。

    忽然間,周圍氣勢一轉,歐楚陽感覺到慕婉晴的情緒突然起了變化。似激動,又似糾結。

    微微轉過身,慕婉晴直視着歐楚陽,問道:“然哥哥,你喜歡他嗎”

    聞言,歐楚陽好像感覺到有什麼東西狠狠的砸了自己心臟一下,微感窒息。

    雖然只是一瞬,但歐楚陽還是感覺到了其中的微妙。

    沒有回答,歐楚陽卻是在想這個問題。不知道爲何,當慕婉晴問起之際,他第一個反映就是“是”,然而他不可能說出口,因爲在他心底還有一個字“不”。

    想了許久,歐楚陽突然搖頭一嘆,苦笑道:“對不起婉晴,我回答不了你,因爲我不知道。”

    低着頭,慕婉晴繞到了歐楚陽的面前,清澈如水的雙目直視着前者,說道:“然哥哥,婉晴還是那句話,不管如何,婉晴會一直陪在然哥哥身邊的。因爲婉晴心裏,只有然哥哥一個人。”

    “婉晴。”歐楚陽聽着,雙眼微紅,淚水滿溢了眼眶之中。

    輕輕的抓起慕婉晴的雙手,無比的溫暖傳來,歐楚陽心動不已:“婉晴~”

    “然哥哥哭了。”慕婉晴伸出小手,輕輕的拭去歐楚陽眼角剛剛滑下的淚水,柔聲道:“然哥哥,婉晴陪你去找她,然後把她接回來。”

    溫柔的將慕婉晴攬在懷中,歐楚陽望着彎月喃喃道:“是要去找她,但不是要將她接回來。”

    聞言,側倒在歐楚陽懷中的慕婉晴微微一愣,從懷中脫離開來,詫異的問道:“爲什麼”

    “因爲情況不同了。”

    大陸以南,走過宣安邊關,直踏千里之外,有地名爲荒蕪。

    正如其名,荒蕪之地蒼蒼茫茫,無比廣大,放眼望去,不知其界何處。

    落錘鎮,正是臨近荒蕪之地邊緣,座落在一名爲土塔公國之內的一座小鎮。此鎮一直是爲這邊關小國的勝地,原因正是在於,這鎮子的極南之地,有着一座完全是由土堆砌而成的七層玄塔。

    土塔公國很小,領土面積算上一起也不及飛雲帝國的十之一二,加上此地黃土遍地,不生翠綠,更是難以得到大陸中人的青睞。有史以來,土塔公國的國民總數從未超過百萬,至於武修強者更是少之又少。像那些武狂級別的強者在土塔公國之內已然算做是超級高手。

    沒有了強者的保護,土塔公國本應岌岌可危,然則並非如此,也許是地域的緣故,根本沒有人願意吞併這裏,在沒有外敵侵擾之下,這數百年來,土塔公國的國民倒也可以安居樂業,穩定的生活。

    只不過近日來,讓土塔公國落錘鎮的鎮民們納悶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這落錘鎮突然變得熱鬧了起來。

    一些身着打扮怪異的外民蜂擁而至,幾乎是幾日間,便已經將落錘鎮的旅館、客店住的滿滿的,再也沒有一點空閒之地留人。在這樣的情況下,那外來之民依舊的涌動如潮、絡繹不絕的進駐。

    沒有地方住,這些外民打算用金帛去民宅中找到棲身之所,無奈這邊陲小國的民衆極爲的排外,更是不喜有人叨擾自己的生活,雖有千金萬兩也無法打動民衆的心。無奈間,那些外來之民在鎮外搭建起了帳篷,更有沒有準備者,竟是以天爲被、以地爲席。就這麼住了下來。

    寧靜而又清幽的生活狀態被這羣外來人士所打破,落錘鎮的鎮民們心感恐慌,不經意間,白日裏的行動少了許多,到了夜間,鎮民們更是早早便回到自己的家,將房門緊閉,縮回了屋內。

    “啪~”

    落錘鎮中最大的一家客店內傳來一聲脆響,緊接着便是一名大漢的謾罵。

    “媽的,老闆,老闆哪去了,給我出來。”

    一張破舊到不行的桌子邊圍坐着一羣人,這罵聲正是出自這羣人中其中一位魁梧大漢的口中。

    聞聲,一名跑堂打扮的小廝趕步跑了過來,眼神中帶着些許懼怕,看着那魁梧大漢,強顏賠笑道:“這位爺,您有什麼事兒老闆不在這裏。有什麼事兒,您可以跟我說。”

    “跟你說跟你說你能做主”魁梧大漢眼睛瞪的溜圓,似乎要跳出來一樣,指着桌上已經掉了瓷的破碗吼道:“這是什麼”

    跑堂的嚇的手直抖,還不敢離開,只能顫顫巍巍的說道:“客官您說笑了,這是小店給您上的酒哇。”

    “酒這也叫酒。我看水都比這個好喝,你看看這裏面都是什麼,全是沙子。你是不是耍老子。”魁梧大漢像抓小雞似的拽住跑堂小廝的脖領,一把按在了桌子上。

    “大爺啊,您誤會了,這已經是我們店裏最好的酒了,那些沙子我們也不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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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按在桌子上,跑堂小廝嚇的雙手亂搖,最後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頭,眼淚與鼻涕大把大把的落了下來,下身雙腿更是半跪在地方抖個不停。

    就在大漢暴怒就要動手之際,突然門口的一張桌子傳來了一道冷笑聲。

    “邊關小鎮,黃土蓋地,這裏的井水都是沙子,更何況是酒,閣下這一身修爲練到狗肚子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