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白抱着文件回到辦公桌前,將放在抽屜裏的手機拿出來看了眼,上面顯示了兩通未接電話,來自同一個人。
她想了想,沒有回撥,而是編輯了條短信:有事嗎
剛發送成功,手機就打了過來。
林宛白手指尖都被震麻了,忙接起,“喂”
“在上班”霍長淵沉靜的嗓音傳來。
“嗯,剛開完會”
“我在批文件。”
“噢”
林宛白咬脣,不明白他打電話到底有何用意,像是沒有重點一樣。
霍長淵沉靜的聲音還在繼續,“我下班直接回家,你呢”
“我要陪領導去飯局應酬。”
“和你部門的陳主管”
“嗯。”
“在哪兒”
林宛白報上了個地址後,那邊沒再多說什麼,而是道,“掛了,我這邊有視頻會議。”
說完,便直接撂了。
林宛白看着手機屏幕,有些無語,仍舊搞不懂他打電話的用意是什麼,就像是情侶之間時常通的那種無關痛癢的電話一樣,瞭解彼此的行蹤
剛把手機放回抽屜,旁邊同事湊過來八卦,“小白,男朋友啊”
“不是啊”林宛白搖頭。
“信你纔怪,看你一句句回答的跟小媳婦似的不是的話,也絕對有貓膩”同事撇嘴。
林宛白尷尬又無奈,“我哪有”
同事仍舊嘟嚷着不信,回到了位置上繼續工作,她不由照了照旁邊鏡子裏自己的眉眼,兀自的搖頭。
傍晚下班,林宛白收拾好東西,直接跟着主管一起去應酬。
和前兩次一樣,讓她幫忙伺候飯局負責倒酒,倒完回來時,聽到旁邊有異動不禁說,“主管,好像你的手機在響”
“哦是嗎”舉杯的主管聞言,從外套裏掏出手機。
離得近,林宛白隱約看到屏幕上面顯示的“霍總”二字,不太確定。
主管對着飯桌說了聲抱歉,就走到窗邊去接,中間似乎回頭朝她望了兩眼。
接電話回來沒多久,主管又說要去趟洗手間,等再回來的時候臉上表情看起來很痛苦。
林宛白忙湊過去問,“主管,你還好吧”
“不太好。”主管搖頭,眉頭皺的緊緊,語氣鄭重起來,“小林,我胃炎犯了,等會兒可能需要你幫我頂頂”
林宛白咬脣,看了眼飯桌。
今晚招待的都是政要部門的重要領導,每個人手裏握着的權利都很大,說話也很有分量,各個得罪不起,躊躇之下她最終只能點頭。
整個晚上,林宛白麪前酒杯裏一杯接着一杯都是滿滿的液體。
最後,她已經快記不得自己喝了有幾杯,只知道坐下來的時候,手都是扶着桌沿的,感覺眼前桌上的那些精緻菜品都在小幅度的轉圈。
不知道這種狀態持續多久,隱約聽見主管拍了拍她肩膀,“小林,結束了”
“結束了嗎”林宛白迷
迷糊糊的,倒是鬆了口氣。
硬撐着陪主管將每一位領導送走,視線裏隱約有輛白色的路虎開過來。
剛開始並沒在意,直到那道高大的身影越來越近,待看清楚後,林宛白驚訝,“呃你怎麼在這裏”
“恰好順路。”霍長淵淡聲回。
林宛白聞言困惑,這麼巧
霍長淵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衝她說,“走吧,帶你回去。”
林宛白回頭看了眼,主管不知道跑哪裏去了,點頭,“噢”
路虎行駛的車速不快,一路很穩的在夜色裏穿梭。
林宛白上車以後,就靠着車門邊坐着,一隻手擡起的擱在眉心之間,在用力揉着,似乎想要揉掉不斷攀升上來的醉意。
霍長淵朝她瞥過去一眼,“喝多了”
“有一點”林宛白老實的點頭。
“很難受”霍長淵又問。
“還行”林宛白呼吸之間都是熱燙的酒氣。
胃裏面沒有翻江倒海般的難受,就是腦袋很昏沉,太陽穴的地方往外漲着疼,不敢往窗外面看,感覺連成片的霓虹都像要飛起來。
說完這句話,她就暫時閉上了眼睛。
等車子熄了火,她才睜開,撐着眼皮辨別了半天,纔看清楚原來是到家了。
推開副駕駛的車門,踩在地上的腳像是踩在了棉花上,軟綿綿的一個不穩便要跌倒。
身旁,有一股穩穩的力量將她托住。
林宛白擡起頭,看到的都是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尤其是那雙沉斂幽深的眼眸,宛若背後的夜色一樣。
腳下沒有力氣,以至於舌頭都有些打結了,“謝謝”
此時她完全站不穩,涌上來的酒意讓她腦袋裏越來越混濁,完全沒有發現,自己整個人的重量都是依靠在他身上,那樣主動的讓他佔便宜。
霍長淵低眉,一條手臂悄然的伸過去攬住她的細腰。
眸底竄過抹深幽的光亮,手上的力道收緊,沉靜的嗓音被夜風吹拂過耳廓,“是不是腳軟站不穩我抱你上去。”
語畢,將她一把橫抱在懷裏。
林宛白頭暈的實在厲害,眼前都出現了重影,沒有力氣掙扎,迷糊間反而靠在了他的肩膀,又跟他說了遍,“謝謝”
腳步落在每一層,感應燈都隨之亮起。
霍長淵中間沒有停頓,抱着她連氣息都沒有亂,手臂肌肉穩穩的託着。
林宛白呼吸間除了噴灑出來的酒氣,還有他的雄性氣息繚繞在鼻端,聞着聞着,好像就更加醉了,以至於到了頂樓,他帶自己進的是對面都沒注意。
門板“咯吱”的推開,再關上。
後背落在柔軟的牀褥上,酒精的促使下,她只感覺天旋地轉。
下意識的,手抓住了霍長淵胸前的襯衫。
可能是力道大了,前襟的扣子崩開了兩顆,露出大片古銅色的皮膚,胸肌若隱若現。
霍長淵挑眉,按住她惶惶收回的手,“怎麼,喝醉了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