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好似沒看到齊妃的神色般,氣定神閒的坐在那裏,就看着皇后還有什麼打算。
今兒個新冊封的宮嬪走在,溫馨打量一眼過去,的確是小年氏最出衆,海氏也不逞多讓,還有個安答應也是別具特色,很有些嬌弱小百花的味道。
人長得像是小白花,就是不知道性子是不是。
那海氏看着倒是個穩得住的,一兩眼下來,也沒瞧出深淺。
溫馨想着經過先帝的孝期,這些姑娘們在家裏多呆了一兩年,就是不一樣了。
裕妃坐在溫馨下手,方纔跟齊妃的爭執她沒有開口,一來貴妃娘娘用不上她,而來也沒必要這種時候她也跟着衝鋒陷陣,反而會給人一種貴妃以勢壓人的錯覺。
不好。
此是,裕妃瞧着貴妃,輕輕笑着說道:“貴妃姐姐沒來之前,皇后娘娘說是今兒個是個好日子,要在長春宮擺宴熱鬧熱鬧。”
溫馨想着皇后的手段還是一貫如此,拉攏人心麼,一向做的熟練。
她本就是大家集體攻擊的反派boss,人人恨不能上來給她兩刀,好讓她讓開路爭寵。
所以溫馨打一開始就沒想着拉攏新人,沒必要。
既然已經站在了敵對面,何必多費心思呢。
所以,聽了裕妃這話,笑着開口,“這感情好啊,說起來咱們這些人也好長時間沒聚在一起說說話了。”
“貴妃姐姐說的是,進宮這麼久了,這還是頭一遭呢。”汪常在巴結着接了一句,滿臉的笑容看着貴妃。
這話倒也不假,只是年節的時候還是會聚餐的,只是那種時候可沒現在這樣隨意,年節的氣氛下都比較緊繃嚴肅些。
“託了皇后娘娘的福,咱們都能樂一樂,這新進宮的妹妹們個個如鮮花般,真是讓人看着喜歡。”郭常在笑道。
溫馨琢磨着汪常在這話是兩不靠的意思,郭常在就很明顯的是站隊皇后這邊了。
笑着掃了她一眼,溫馨也不搭話,反而對着身邊的裕妃說道:“以後熱鬧的時候多了。”
說起來皇后也是個悲催的,在府裏的時候因爲齊妃的關係,請安就形同擺設,結果進了宮還是這樣的。
先帝時期沒有皇后,貴妃跟四妃爲大,太后又是個不管事的,沒能養成日日請安的習慣。
如今到了現在倒是有皇后了,可是這規矩也沒能立起來,一來是因爲在府裏養成了習慣,而來上頭還有太后,結果太后也沒開口讓人去請安。
太后都不擺架子,皇后能
自然不可能嘛。
以至於現在還是延續府裏的規矩,初一十五給皇后請安。
皇后要設宴,溫馨就算是再怎麼樣,也不會這種時候下皇后的臉面,不就是喫頓飯,還能掉層皮
寧嬪旁邊坐着的是懋嬪,瞧着神態略有些憔悴,雖然用粉遮了,但是還是能看出幾分來。
溫馨就琢磨着,看來這兩位年家女不是很和睦啊。
明明懋
嬪位份居長,但是怎麼看着倒是她居於下風。
皇后的眼睛就看向了二人,瞧着懋嬪有些意外的看向貴妃,顯然是沒想到貴妃這種時候會主動跟她搭話。
皇后的眉心皺了皺,如今她倒是越發的看不透貴妃的行事了。
這人任性的時候也是真任性,耍心機的時候,也讓人看不清楚,心裏難免不喜。
“貴妃姐姐說的是,這幾日有些多夢失眠,睡不安枕,所以氣色差了些。”懋嬪淺笑着回道。
“咱們女人家休息不好可是大忌,若是身體不好就宣召了太醫看看,不可輕忽。”
“多謝貴妃姐姐,臣妾回頭就請太醫診脈。”
溫馨笑着頷首,“這就對了,自己的身子總歸是要好好地養着的,我哪裏還有些養身的藥材,回頭給你送些去。”
貴妃的示好讓懋嬪很是意外,不管心裏怎麼想的,面上還是客氣的道了謝。
皇后就打斷她們的對話,道:“年常在跟懋嬪同住一殿,又是姐妹,有她照看着,貴妃倒也不用擔心。”
“也未必見到,瞧着懋嬪這樣子,不像是有人體貼關懷照顧過的。”溫馨看着皇后言語中微微帶着譏諷說道。
此言一出,年常在就立刻站起身來,面帶惶恐的請罪,“臣妾做的不好,還請皇后娘娘、貴妃娘娘恕罪。”
也不爲自己分辨,上來就請罪,反而令人不好再說什麼。
這人可遠比當年懋嬪進府的時候難對付多了,溫馨眼睛閃了閃。
今兒個她就來做個不好相處的貴妃的,因此也不答話,只瞅了年常在一眼就收回自己的眼神,瞧着自己嵌着紅寶石的甲套微笑。
皇后掃了一眼貴妃,又看着年常在安撫道:“你剛住進景陽宮,若是有不周到處也沒什麼,以後你們姐妹多照應就是。”
讓一個常在去照應嬪,這話也就是皇后能說的出口。
這是看着懋嬪沒有承寵的希望,成了年家的棄子,皇后這是要扶持另一位年家女,只是這喫相可不太好看。
怎麼說這麼多年懋嬪跟着皇后沒功勞也有苦勞啊。
真是夠無情無義。
懋嬪的臉色越發的慘白,但是脊背卻挺得直直的,面上的神色雖然冷淡,卻透着幾分堅韌。
溫馨琢磨着年家的做法怕是讓懋嬪傷心了,但是她一貫驕傲,這種時候肯定不能讓別人看笑話。
所以就算是嫁妝,也得挺着胸膛過日子。
而且,這個年常在這張臉,實在是太有危險性了。
皇后故意把人擡出來,這意思簡直是昭然若揭。
呵呵。
長春宮的這頓宴席喫的是不盡如意,溫馨僅坐在皇后之下,臉上帶着淡笑,一頓飯的時間也沒說幾句話,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宴席撤下茶剛上來,養心殿那邊蘇培盛就到了,對着皇后行禮問安,這纔對着溫馨說道:“皇上宣召貴妃娘娘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