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累了吧”
“我就在這兒躺着跟人說話,有什麼累的”溫馨笑着道,“倒是瞧着爺神色有些疲倦,昨兒個晚上又沒睡好”
四爺立刻轉移話題,“六阿哥跟善哥兒呢”
溫馨:
這也太生硬了。
知道四爺忙,溫馨也沒抓着不放,就順着他的話說道:“跟着四阿哥一起走了,耿格格她們一起回的。”
聽着溫馨沒追問,四爺鬆口氣,然後默了默,他做什麼要心虛
溫馨想起侯家的事情,就道:“正好我有件事情想要跟爺說。”
四爺看着溫馨神色嚴肅起來,就笑道:“什麼事兒”
溫家就把侯家的事情一說,就看到四爺神色淡定,好似知道似的。
“我還想着侯傢什麼時候把話遞到你這裏,倒是沉得住氣。”四爺就笑了。
溫馨聽着四爺這話裏的意思,頓時恍然大悟,感情四爺是故意漏了消息給侯家,然後讓侯家求到她這裏來,她再施恩給侯家
四爺都算計好的。
溫馨不得不說真是給感動到了,就算是兩家有殷勤的關係,但是也比不上利益跟恩惠來的重。四爺這是替她拉攏侯家給她效力
怎麼覺得這麼玄幻呢
看着溫馨一臉感動的樣子,四爺就有些得意,看着她說道:“你身邊勢單力薄,溫家想要起來沒個十年八年是不成的。但是戰功不一樣,只要開戰,有些本事就能立功升官。侯家從武,若是依附了你,也是你的依仗。”
所以,四爺這是在爲她鋪路,甚至於爲她的兒子們鋪路
這可不像是四爺會做的事情。
可是仔細一想,她跟烏拉那拉家對上也好,跟年家對上也好,根基是最淺的,最薄的。
若是侯家依附了她,又跟着十四爺立了功,那她自然就不同了。
溫馨從沒想到,四爺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會爲了她的事情這樣的費盡心思。
溫馨伸手抱住的四爺的腰,“你待我這樣好,我以後更不會把你讓給那羣小妖精了。”
四爺:
“胡說,爺是你讓來讓去的”
溫馨笑的眼眶都紅了。
四爺忙道:“月子裏不能哭,你忘了”
溫馨又忙把眼淚收回去,“還不是你招惹人家”
還是他的鍋
四爺也是無奈了。
“好,都是爺的錯。”
他還能怎麼辦
自己寵出來的,自己受着唄。
福晉能一次次的算計溫馨沒有顧忌,不外乎就是溫家現在還沒起來,無法跟烏拉那拉家抗衡,所以福晉不懼。
年氏一個格格,福晉卻能待她不同,跟底深處還是忌憚年家。
四爺一開始也沒想到,這回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後來仔細一想才察覺到這一點。
以他的性子,怎麼也不會做這種事情。
可他只想想那日福晉當着他的面,還敢那樣污
蔑溫馨,他心裏就跟燒了一把火一樣。
溫家從文,想要積累資歷一步步的熬上來,就算是溫文的確有事幹,少說也得十年的功夫才能成事。
太慢了。
所以他的目光才放到了侯家的身上,侯家跟溫家是姻親,但是侯剛那人滑不留手,讓他爲溫馨出力,那就得有極大的好處吊在前頭。
之前他故意放出消息,就是想看看侯剛上不上鉤。
如今溫馨又提到把侯家的長孫放到六阿哥身邊,裏外加起來,就等於是把侯家狠狠的綁在了溫馨這條船上。
這就成了。
等到十四那邊穩了,侯林一朝起勢,福晉對溫馨就不會再像如今這樣輕視。
他這輩子講究個平衡,偏在她身上下不了狠心。
如今爲她這樣謀劃,已經是偏心至極。
可要讓他看着溫馨被人欺負,實在是做不到。
情這個字
四爺心裏苦笑一聲,想他輕鬆半生,到底是入了彀。
溫馨這一夜睡得極好,夢裏都是笑着的。
第二天醒來,就讓人去侯家給溫怡遞了消息,兩樣都準了。
看來十四爺去四川那邊也是板上釘釘,如此一來,四川軍政分離,年羹堯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遇上十四爺這個混不吝,那也只能嚥下這口氣。
一旦西北起戰事,從四川調兵過去,有十四爺在,還能有年羹堯什麼事兒
只要年羹堯沒有赫赫戰功傍身,年家又有何懼
至於十四爺就他那傲嬌的小性子,溫馨也算是看透了,他跟四爺較勁,完全是個哥控的因素在作怪。
現在四爺待他好一些,瞧瞧指東就不會打西。再把他跟八爺分開,不受八爺那張嘴的挑撥,兄弟關係就穩了。
兩兄弟一內一外,互爲支援,互爲膀子,想想不要太美。
所以,現在溫馨再看年家就真的一點也不懼了,再看年格格就跟個紙片人似的,一點威脅都沒。
歸根結底,還是四爺好,爲她想那麼多。
二格格的滿月四爺決定不辦了,溫馨能理解,眼下京城這樣的局勢,低調是最好的。
四爺決定週歲宴再大辦,到底是委屈了女兒,就有些不樂意。
溫馨看着就笑的不成,還沒出月子,二格格就變了樣,白白嫩嫩的,水汪汪的眼睛,就是六阿哥見了,都願意把自己的好東西拿來給妹妹,一點都不小氣了。
善哥兒還拿出一艘小畫舫,木頭做的,自己塗得色。
溫馨看到那顏色,就有些傷眼,想想當年被善哥兒審美支配的那些恐懼,再看看現在倒是好多了。
只是這畫舫是善哥兒小時候玩的東西,上面的顏色也改不掉了,拿出來六阿哥都笑的直打滾。
善哥兒不開心,這顏色多漂亮啊,層層疊疊的,當初畫的時候廢了不少的心思呢。
讓溫馨意外的是,二格格似乎也喜歡,抓着畫舫不鬆手。
所以說,她閨女的審美跟她善哥兒是一掛的
哎喲,四爺要是知道了,想想,溫馨都覺得沒眼看了。
總想看笑話,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