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清穿皇妃要嬌養 >727:銀子總不能白花
    溫馨沒跟四爺說多久的話,就昏昏欲睡,保胎藥裏有安眠的成分。

    四爺扶着她睡下,靜靜地坐在牀頭,看着她還有些蒼白的臉,舅舅沒有動一下,就這樣看着她。

    這會兒想起當時自己的心情,他還覺得有些陌生。

    那麼一刻,他是矛盾的。

    既想把她立刻帶走身子爲重,但是又不想讓她失望,由着她跟福晉對峙。

    福晉的心思他看得清楚,心裏也厭惡,可是他若是強出頭,終究不如溫馨自己立起來的震懾力大。

    他只需要在她需要的站在她身後就好,四爺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對,他不該這樣慣着她,可他見不得她受委屈。

    伸手揉揉額頭,什麼時候起,他竟也慢慢的變得這樣的女兒情長。

    小時候他經常看着皇阿瑪今兒個去這個娘娘宮裏,明兒個去那個娘娘宮裏,後日又去另外一個嬪妃那裏。

    他不止一次見到孝懿皇后靜靜的凝視着宮門等着皇阿瑪,也不止一次的見到德妃娘娘失望的神色。

    這樣的印記實在是太深了,以至於他有了自己的女人之後,就想着若他喜歡那個,就不會讓她傷心。

    宋格格太悶,不合他的性子,但是待她也算是進了情分,只可惜她自己不滿足把最後的情分也磨沒了。

    李氏是他身邊第二個人,容顏嬌美,性子嬌俏,當時見到她他是喜歡的,所以他待她總比別人多幾分寬容。

    後來福晉進府,到底是他的正妻,他給了她該得到的尊榮跟權利,也給了她夫妻間該有的情分。可是福晉的性子太過嚴謹,總以寬和大度自居,就算是他去他的院子,五次裏也有三回她會安排別人侍奉他。

    慢慢的他就膩了,比起福晉的大度,他更喜歡李氏的真誠。

    可是慢慢地,一年一年過去,就連李氏也變了,開始算計人心,爭權奪勢,早已經失了初心,幾次挑戰他的底線,甚至於跟福晉二人爭鬥,不惜拿着他的子嗣下手。

    他忍不了。

    想到這裏,四爺的眼睛又落在了溫馨的身上,就是在這個時候她進了府。

    起初他也只是覺得她有意思,慢慢的,不知不覺的,這麼多年竟也走了下來。

    他這個人別人說他長情,其實他自己知道這並不是唯一的理由,他不願意一次一次的花費自己的心去試探別人的心,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厭倦。

    有那麼個合胃口的,得他的心的人,他也想能好好的過日子。

    福晉對權勢的追逐,比對他這個丈夫更上心。

    李氏就算是一開始待自己是真心的,但是有了孩子後,心也變了,她更想爲自己的兒子謀取更多的利益、

    溫馨一開始他也是慢慢的觀看,可是這一年一年的下來,沒見她跟福晉爭奪中饋,也沒見她跟李氏鬧得不可開交,更多的時候她更樂意窩在聽竹閣與他過安靜的日子。

    就算是有了孩子,四爺能感覺到,在溫馨的心裏,她把他放的比孩子更重要。

    那種感覺說不出來,但是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能能讓

    你感覺到歡喜。

    直到今日的事情發生在他面前,四爺發現自己也進入了一個誤區。

    溫馨的與世無爭在他看來是個美好的品質,但是在這個後院裏行不通。

    她自己不立起來,他還要當差,在府外奔走,不可能時時刻刻守在她身邊護着她。

    就像是今日這樣,明知道別人故意在他跟前算計她,可他還得憋着一口氣,讓溫馨自己去爭。

    他站在她身後,比他包攬一切更恰當。

    後宅的事情,絲毫也不比外頭的事情省心。

    四爺有些心煩意亂。

    蘇培盛進來的時候,神色間小心翼翼的,輕輕地走到主子爺跟前,低聲說道:“主子爺,李側妃讓人來問,審問下頭的人動不動刑”

    四爺看了溫馨一眼,起身走到外頭暖榻上坐下,看着蘇培盛問道:“有人不肯交代”

    蘇培盛脣角勾了一抹冷笑,低着頭回道:“總有那麼一兩個硬骨頭以爲能扛過去。”

    四爺的臉色越發的難看,“準。”

    蘇培盛心頭一凜,也不敢多說什麼,應了一聲就往外走。

    到了外頭,這才輕輕地鬆口氣,你說說這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折騰,大家夥兒都跟着遭罪,何必呢。

    你骨頭再硬,還能硬的過板子

    蘇培盛到了東院,李氏見了他,得了他的話,笑着說道:“勞累蘇公公走一趟。”說着看了一眼喬嬤嬤,喬嬤嬤就趕緊送上一個大荷包來。

    蘇培正這回沒有推拒,笑着說道:“主子爺吩咐了,讓奴才給李側妃分憂,側妃有事情吩咐就是。”

    李氏難得能使喚蘇培盛,可她這麼多年也長記性了,知道這孫子不是好相與的,可不敢跟以前一樣自大,笑着說道:“還請蘇公公歇歇腳去,若是真用那不長眼的不肯老實交代,總少不得要蘇公公出手。”

    蘇培盛嘿嘿一笑,也不多言,就行了一禮,“那奴才先告退。”

    李氏讓喬嬤嬤親自送人出去,然後看着張福舉說道:“你也聽到了,該怎麼辦心裏有數了”

    張福舉點頭,“奴才這就去把郭格格跟年格格身邊的人帶下去繼續審問。”

    李氏冷笑一聲,“別被人說咱們不公允,你把當時在溫側妃跟年格格身邊伺候的人都問一遍,年格格端着盤子的時候,到底是失手還是被人陷害差個清楚。人證一定要找出來,免得若是冤枉了年格格,年家那邊不肯罷休。”

    “是,奴才明白。”張福舉聽得懂主子的意思,主子這是懷疑年格格是有自己的打算,但是當時她摔盤的舉動只怕是意外居多。

    不過,也不排除順勢而爲。

    張福舉又想到了一事,往外走的腳步一頓,迴轉身來,小心翼翼的問道:“這要是牽連到正院的人”

    李氏彈彈指甲,“這不是有蘇公公在,讓他出面要個人就是。”

    這銀子總不能白花。

    張福舉樂顛顛的出去了,這下子好了,心裏有數,好辦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