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正院那邊敢這樣算計自己,只怕是很難查到證據的。
溫馨也只是姑且一試,看看能不能有什麼意外發現。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聽竹閣裏氣氛緊張。
正院那邊是派了人來請溫馨去正院的,但是溫馨這個時候怎麼可能露面給福晉她們取笑自己的機會,索性一頭倒下裝病了。
氣病也是病。
反正絕對不能遂了小人的心。
正院來的人沒能見到溫格格還有些失望,雲玲帶着笑把人送走,轉過身來就在地上啐了一口,什麼東西。
四爺回府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
把蘇培盛叫了來問話。
蘇培盛進了書房,跪下回話,“回主子爺的話,奴才把昨晚上看守錦盒的人抓了起來審訊,三個人都咬定沒有人做手才又把今兒個早上去開匣子的人審問一遍,也沒有什麼發現。”
昨天把匣子放在正院,就有人看守着,這些人是最容易被買通的人。
而後經手匣子的人蘇培盛全都挨個的審問一遍,但是大家的證詞都能對的上,沒有絲毫的可疑之處。
蘇培盛愁得頭髮都要掉了,這可怎麼辦
看着四爺的神色,就知道這差事沒有辦好。
四爺看着他,“挨個的都問了”
“是,奴才不敢大意,的確是每個人單獨審問的,他們說的話全都對的上。所以要麼是提前串過的,要麼就是真的沒事。”蘇培盛後背上的汗密密麻麻的浸透了衣衫,大氣都不敢喘。
四爺冷笑一聲,“別人的都沒事,偏溫格格的出了事。前腳蜘蛛出事,後腳府裏就出了流言”
聽着四爺的質問聲,蘇培盛真是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匣子放在正院裏,那是福晉的地盤,想要把事情做的滴水不露也並非什麼難事兒。
四爺知道蜘蛛出事兒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這件事情最後很有可能不了了之。
可是,如果真的這樣算了,豈不是趁了她們的心
“去查今日說閒話的人,所有傳話的人,罰兩個月月銀,十板子。就摁在正院裏打”四爺面無表情的說道。
蘇培盛立刻說道:“是。”
抹一把冷汗推出去,立刻帶着人開始查今日傳播流言的人。
誰弄死了蜘蛛不好查,但是誰傳了話這樣的事情再容易不過了。
不過是半個時辰,蘇培盛就捉了七八人,按照四爺的吩咐,二話不說就摁在了正院裏打。
福晉扶着羅嬤嬤的手出來,黑着臉看着蘇培盛問道:“蘇公公,這是何意”
蘇培盛現在真是恨死正院了,雖然沒有證據,但是蘇培盛也是懷疑是正院做的手腳。
他查不出來是他沒本事,但是他心裏給正院定了罪,此時看着福晉,似笑非笑的說道:“福晉恕罪,奴才
只是奉命行事。主子爺說了,如今府裏越發的不成體統,這規矩也該立起來纔是。知道福晉是個心軟的人,主子爺這才叫奴才走了一趟,還請福晉不要爲難奴才纔是。”
“瞧您說的,要沒主子爺吩咐,給奴才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在正院動手不是”蘇培盛笑着回了一句,又看着停下手的太監怒道:“還愣着幹什麼主子爺說了,有些人長了嘴巴既然不是用來喫飯的,那就讓他們漲漲記性。主子們的沒影的閒話也敢胡說八道,要不是主子爺心善,就該一個個的打死了事,免得帶壞了府裏的風氣。”
蘇培盛在四爺跟前當差多年,真的發起怒來自有一番厲害之處,此時他板着臉這麼一說,大家哪裏還敢耽擱,掄起板子就開打。
蘇培盛也是心裏記仇的,故意沒讓人堵着嘴,七八個人嚎叫着聽着人心裏發慌。
福晉白着臉緊緊的握着羅嬤嬤的手,幾乎是有些站不住,深吸一口氣,擡腳就要往外走,直朝着前院而去。
蘇培盛攔也不攔,福晉這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這個時候趕在四爺氣頭上求見,主子爺怎麼會見她
這會兒只怕主子爺氣沒消,看着福晉去訴委屈更要惱火了。
這樣算計溫格格的手段上不得檯面,最是噁心人,要給人冠上不詳之身的罪名,真是
蘇培盛想着真是惡毒啊。
但凡四爺對溫格格不是那麼上心,這溫格格這輩子就毀了,要是遇上忌諱的主子,只怕要把人動刀莊子上去。
正院裏一院子的奴才大氣也不敢出,聽着被打板子的人淒厲的叫聲,又被蘇培盛那陰鶩的眼神盯着,嚇得簡直是要哭了好嗎
可他們還不敢就這麼走了,只能等着行刑完畢。
蘇培盛這裏在正院裏逞威風,前頭福晉被周牽擋了回來,“主子爺正忙着,請福晉先回去,有事明日再說。”
“周公公再通秉一回,就說我有要事。”福晉幾乎是咬着牙開口。
周牽心裏嘆口氣,這叫什麼事兒,但是面上卻不肯退步,帶着爲難之意看着福晉,“福晉何必爲難奴才,主子爺的確是正在忙着,今日在宮裏呆了一天,案頭的公文都要摞成山,明日這些可是要交上去的,奴才不敢再去打擾主子爺。”
福晉從沒有被拒絕的這麼幹脆利落,主角的自己的麪皮都被踩在了地上。
看了周牽一眼,緊緊握着羅嬤嬤的手,挺直了脊樑往回走。
看着福晉的背影,周牽站了站這纔回去回稟。
“人走了”
“回主子爺的話,是,福晉已經離開了。”
四爺聞言點點頭,道:“去聽竹閣那邊傳話,就說爺晚會兒過去。”
“是。”周牽倒退出去,仰頭看着烏黑的天,一顆星子也沒有。
主子爺前頭拒了福晉,轉身就去聽竹閣傳話,明兒個這事兒傳出去,只怕福晉的顏面越發的不好看。
不過溫格格也是倒黴,遇上這樣的事情,真是夠噁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