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凌晨時分，鳳江的痛苦得到了結束。
因爲，鳳九兒醒了。
九兒眼皮動了下，還沒有來得及睜開眼，便啞聲道：“水……”
醉酒的滋味是絕對的不好過，醒來時頭昏腦漲，嗓子幹得冒煙，鳳江當然也試過。
立即要將功贖罪地去倒水，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有罪。
但，兩條腿剛落下，整個人差點就跪了！
腿好麻，一點力氣都沒有。
鳳離端來一旁的盒子，從裏頭端出來一碗醒酒湯。
這盒子也不知道是用什麼做的，一碗湯放在裏頭，已經兩個多時辰，取出來的時候，竟然還是溫的。
鳳九兒迷迷糊糊地被人扶了起來，一口氣將正碗醒酒湯喝了下來。
這才睜開眼，看着扶住自己的男人。
“四皇叔？”這個四皇叔，她印象非常深刻，雖然之前喝了不少，但，她的記憶還不至於斷片。
鳳離微愣了下，似乎不是很喜歡四皇叔這個稱呼。
但他看着她，看了好一會之後，終於還是點點頭。
只是眉宇間，確實有那麼一點黯淡，似乎，有點失落？
這點鳳江可是看着清楚呢，四皇叔怎麼不喜歡九兒叫他四皇叔？
今夜這個四皇叔，真的很奇怪，和平日裏見到的他，完全不一樣。
“還難受嗎？”鳳離放開鳳九兒，盯着她巴掌大的小臉。
似乎這張臉，他怎麼看都看不夠那般。
九兒卻迎上他的目光，盯着他，看得有點失神。
鳳江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這丫頭了，他不輕不重咳了聲，立即說：“九兒，不許對四皇叔無禮。”
雖然知道四皇叔並不是毀容，但他現在戴着面具，一個姑娘家，一直盯着人家的面具看，是有那麼點沒禮貌。
誰知道鳳九兒在愣了好一會之後，忽然笑着說：“四皇叔，你的聲音真好聽，聽得九兒都入迷了。”
她不僅僅是外貌協會的榮譽會員，也是聲音協會的超級VIP，對容顏超出自己能承受範圍的帥哥，已經悅耳超出耳朵能承受範圍的低沉磁性聲音，都完全沒有抵抗力。
鳳江差點就給她跪了，一個姑娘家，怎麼說話這麼直接？
鳳離倒是沒有半點不悅的意思，只是看着她，似乎不管她說什麼，只要是她說的，他都喜歡聽。
“四皇叔，你是不是還不習慣我這個皇侄女，你以前從未見過我是不？”
九兒將兩條腿從牀上晃下來，與他直視：“你一直盯着我看，很喜歡我的樣子？”
“……”鳳江覺得，自己這個小皇妹，不僅僅沒禮貌，還不要臉至極。
更讓他嘔血的是，四皇叔竟然真的點了點頭，給了她肯定的答覆：“嗯，很喜歡。”
鳳九兒眉心頓時一亮，但還是看他的面具不順眼：“四皇叔，你可以將面具摘下來嗎？”
“九兒……”
“好。”鳳離擡起手，將面具摘了下來，毫無猶豫的。
在鳳九兒的面前，竟然如果聽話，九兒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四皇叔從前的高貴冷豔呢？四皇叔的冷酷無情呢？
他從前的四皇叔，到底都去哪裏了？
“餓麼？我讓老牙給你準備了糕點。”沒有人理會鳳江，鳳離心裏眼裏，完全就只有鳳九兒一個。
“我想在院子裏喫。”
“好。”
可是出門的時候，九兒又將鳳離別在腰間的面具摘了下來，舉到他面前。
“四皇叔，你還是把面具帶上吧。”
“怎麼？是我的臉嚇到你了嗎？”鳳離接過面具，有點失落。
“不是，是四皇叔長得太好看，我可不想讓別的人看了去。”
那些婢女什麼的，要是看到了四皇叔這張臉，還不得要天天纏着四皇叔？
不行不行，四皇叔不可以隨隨便便被姑娘家禍害了！
鳳離眼底淌着幾許愉悅的笑意，竟然真的將面具戴了回去。
“好，九兒讓我戴，我就戴。”
鳳九兒笑嘻嘻的，主動牽起鳳離的手，牽着他往涼亭走去。
“四皇叔，你真的這麼喜歡我嗎？我說什麼你都答應？”
“嗯。”
“四皇叔，你武功是不是很好，你教我啊。”
“嗯。”
“四皇叔，我以後可以經常來這裏找你玩嗎？”
“嗯。”
“四皇叔，那我不能出來的時候，你可以去宮裏找我嗎？”
畢竟，四皇叔武藝高強，在宮裏肯定也能來去自如。
可她不一樣，她不會武功，要是三皇兄不帶她出來，她就出不來了。
鳳離只是遲疑了下，便點點頭：“嗯。”
糕點被送到涼亭下，老牙看着和王爺坐在一起的鳳九兒，依舊覺得十分震驚。
王爺竟然願意和姑娘家坐在一起！
而且，王爺怎麼對這姑娘如此溫和，眼底的寵溺，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清楚。
九兒自己也看的很清楚，所以，她也是有幾分疑惑的。
“四皇叔，你爲什麼這麼疼我？你以前不是沒見過我？”
“嗯。”
“四皇叔，你這麼疼我，是因爲我的身份嗎？”
這個問題，又把鳳離問住了。
他思索了片刻，依舊是點頭：“嗯。”
鳳九兒拖着自己雙手，看着他，有點鬱悶：“那四皇叔，如果我不是公主，你還會疼我嗎？”
這次，鳳離沒有絲毫猶豫，立即點頭：“嗯。”
“四皇叔，你除了嗯，還會說別的嗎？”
“嗯？”要他說什麼？可是，這麼多年習慣了不怎麼與人說話，他不知道該如何討一個小丫頭的歡心。
“你……希望我說什麼？”
“說說你自己的事情啊。”鳳九兒對於極品帥哥這種存在，總是充滿了好奇心。
“四皇叔你是不是沒有成親？我來這麼久，怎麼一個姑娘都看不見？”
“還有，連下人都只見過一個，哦，我知道了，這個時候，大家都休息了。”
可是，這座王府，也確實太冷清了些。
一點人氣都沒有，看起來，就像一座……咳，鬼城一般。
難道，四皇叔真的沒有妻妾？
“四皇叔，你多大了？看着，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