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叔到底是誰？”
這次，陸北城沒有迴避這個問題，直接了當：“和北慕城有關？”
甄九兒猛地睜開眼，擡頭看着他，眼底還有幾分意識不清的混沌。
果然又是在他身邊，失神地想着她的九皇叔。
陸北城早就知道，她心裏有一個男人。
只是從未像現在這樣，心裏，說不出的憋屈。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在意什麼。
一個小女娃罷了！
九兒搖搖頭，最後，卻還是點了點頭。
“他也要來盈安城？”陸北城眯起眼眸，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裏有隻小怪獸在叫囂。
她的九皇叔敢來，他就……嗯，弄死他。
弄不死也弄殘廢。
好像，有些殘忍。
心中滿是暴戾的因子在動盪，陸北城那張顛倒衆生的臉，卻始終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好像，還在認真聽她說話。
這次，九兒還是搖了搖頭：“他……不會來。”
她甚至不知道，九皇叔到底有沒有穿越到這個年代，和她一樣。
萬一九皇叔還留在古代，萬一他在落崖的時候，已經……就算他活下來，只要沒有和她一起來到這裏，現在的九皇叔，也會和慕牧一樣，早已作古。
心裏，又是一陣酸澀。
九兒從輪椅邊離開，站了起來，側頭看着陸北城：“我餓了，我先回去喫飯。”
她不想跟他聊關於九皇叔的事情，事實上，陸北城從來不是一個多事的人。
別人的事情，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不知道他在霸道地想要宣泄什麼。
陸北城點了點頭，九兒轉身就走了。
他卻還留在原地，看着她離開的背影。
閻秋也是一直等到九兒走遠了，才慢步走了過來。
“九爺，你真的喜歡這小丫頭？跟你的品味似乎有些出入。”
“我有什麼品味？”陸北城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掌。
不知道在揉捻着什麼小東西。
閻秋走了過來，想了想，也覺得九爺這句話，好像真沒有什麼問題。
他有什麼品味？
根本就從來沒有交過女朋友。
閻秋甚至不知道，九爺活了二十多年，快三十了，這輩子到底有沒有喜歡過哪個女人。
甄九兒……似乎是個例外。
九爺對她的態度，的確很不一樣。
不過，九爺不想說，他也不好多問。
“那個夢……”閻秋想了想，才繼續問：“你還有做嗎？”
那個夢……
陸北城眸色微閃，依舊低頭看着自己掌中的那條小鏈子。
最近，他竟然沒有再做那個夢了。
“沒有再糾纏你了？”閻秋看懂了他的眼神，做了幾年的夢，終於消失了嗎？
“什麼時候開始的事？”
陸北城眉心蹙得更緊。
那個夢，的確糾纏了他好幾年。
這幾年，他幾乎每天晚上睡覺，都會被同一個夢糾纏。
夢裏，有個女孩，一直在呼喚她。
可他不知道她叫他什麼。
每次想要過去聽清楚的時候，夢就斷了，他也會醒過來。
之後的後半夜，便不會再夢到。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做這個夢的？
好像……是遇見了甄九兒的那天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