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你父皇已經知曉，放心吧！他處理的。”
話雖這麼說，皇后卻從未想過依靠皇上，要不然她的人也不需要進宮了。
鳳錦皺眉，收回視線。
“母后。”他輕喚了聲。
皇后艱難掀了掀眼簾，擡手：“陳嬤嬤先出去吧，本宮有事與大皇子說。”
“是。”老嬤嬤站了起來，“奴才先行告退！”
將領擡眸，拱手：“皇后娘娘，卑職在外面守着吧。”
“嗯。”皇后發出微弱的聲音。
將領拱手，轉身，離開。
房門被關上，鳳錦握着皇后的手，問道：“母后，你究竟怎麼了？”
“聽說你一整日都沒用膳，都怪兒臣，一整日都在忙，拜祭之時，也沒發現您的異樣。”
皇后反握鳳錦的兩根手指，輕聲問道：“錦兒，能和母后說說，你都在忙什麼？”
“剛纔，我聽姚將軍說，發現江兒的蹤跡了，是不是真的？”
“錦兒，你告訴我。”皇后緊緊握着鳳錦的指頭，激動得都快要坐起來了。
“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有江兒的蹤跡，咳……咳咳……”
“母后。”鳳錦站起，扶着皇后，“你怎麼了？”
“傳太醫！傳……”
“不必。”皇后搖搖頭，“母后已經看過太醫了，毒素也在慢慢清除。”
推門進來的將領見狀，再次轉身出去，關上了門。
“錦兒，母后只想知道，江兒怎麼了？你告訴母后，江兒怎麼了？”
“你也知道江兒的性格，他不會……”
“母后。”鳳錦打斷皇后的話，“他……”
鳳錦皺眉，側頭往屏風看去。
“誰？”他冷冷問道。
“是姚將軍帶過來的一位小藥師，正在裏面撿藥。”皇后緩緩躺回到牀上。
她抿了抿脣，深吸一口氣，再次掀開眼簾。
“錦兒，江兒他……”
“母后，三皇弟真的瘋了，兒臣要說多少回，你才相信？”鳳錦皺眉。
“在松江以南，我和三皇弟會過面，他不僅不聽從我的勸告，還帶着他的人攻打咱們的軍隊。”
“那你知道，江兒爲何有這樣的改變？”皇后無力睜眼，只能閉着眸子問道。
她雙手動了動，找到了鳳錦的掌，將它握上。
“要不是你父皇要殺江兒，他纔不會鋌而走險。”
“錦兒，父皇這是讓你去堵截江兒了，是不是？”
“你可以答應母后，帶江兒回來，讓母后親自問問他爲何要和父皇作對，可以嗎？”
皇后不見鳳錦說話，用力握了握他的指頭。
“錦兒，答應母后，別傷害江兒，母后相信，他也不會傷害你的。”
“錦兒，答應母后，啊？”
皇后一用力，又開始咳。
鳳錦輕撫她的背，讓她側躺下來。
“好！母后，兒臣答應你，非不得已，兒臣不會傷害三皇弟半分。”
“好好，咳……”皇后再次咳嗽。
鳳錦一邊扶着她的背門，一邊問道：“母后，兒臣還是爲你傳太醫吧？”
“不必。”皇后閉上雙眸，“母后現在感覺好多了，就是睏乏。”
“放心吧，有你父皇在，母后不會有事。”
皇后，又說了句違心話。
鳳錦深知現在自己母后和父皇的關係並不是很好，卻也沒說什麼。
“母后放心！兒臣會派人守在你身旁，你好好養病，等兒臣將三皇弟帶回來吧。”
“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皇后拍了拍鳳錦的手臂。
“去吧，別耽誤了！”
“好。”鳳錦給皇后掖好被子，才轉身離開。
鳳錦離開後，姚將軍走了進來。
“皇后娘娘。”他跪在地上。
“讓三萬士兵，分批追隨大皇子的步伐，若是被發現，說是我安排的便可。”皇后擺了擺手。
“去吧，事情你要親自負責，讓小蔡留下來處理後宮之事便可。”
“是。”姚將軍拱了拱手，站起。
“皇后娘娘，你要保重！”
“嗯。”皇后又擺了擺手，“去吧，本宮無恙，休息一下便好了。”
姚將軍離開，鳳九兒在屏風後出來……
皇陵內，無塵大師帶着他的人，正在做法。
鳳離手握佛珠，一動不動地跪在不遠處。
整整一個時辰，除了無塵大師嘴裏偶爾念出的經文，其餘時候，四周都一片安靜。
終於，法事完成。
無塵大師收拾東西，帶着自己的人離開。
鳳離坐在一旁，品了半壺茶，站起。
“要回去了嗎？”寒影也站了起來，輕聲問道。
“本王想進去看看。”鳳離轉身，往裏面走。
何中南舉步，跟上。
“王爺，你……”寒影大步，追了過去。
看守的侍衛看見是夜王爺，直接將一扇大門打開。
鳳離不顧後面的人，繼續往前。
這個地方，鳳離沒進去過。
聽說是鳳穹蒼給先皇特別建的陵墓，沒有他的指令，不能讓任何人進去。
不過，夜王爺不是一般人，他來了，侍衛便打開了門。
“王爺，裏面太久沒人進去，我看你還是別進去了。”寒影站在鳳離身旁，欲要阻止。
鳳離卻什麼都不聽，徑直走了進去。
寒影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卻沒再阻攔。
經過一個不長的石窟，前面，出現一個很大的山洞。
站在道路盡頭往下看，下面是一個個石頭做的模型。
有人物，有獸類，還有一些半人半獸，說不出是什麼的東西。
奇形怪狀的石雕中間，是一個金碧輝煌的棺材。
先皇的遺體，就放在這個由金子做的棺材內。
鳳離看了下方亂七八糟的石雕好一會兒，淡淡開口：“這是何種儀式？”
以前先皇的遺體並不是放在這個地方，而是放在外面。
後來，鳳穹蒼讓人重新裝潢了陵墓。
鳳離那段時間一直在外征戰，對這裏的事情也沒多問。
今日，是他近十年來，第一年在京城過七月十四。
“是皇上特別請回來的高僧做的陣法。”寒影的目光，也落在下方。
“聽說，此陣法能讓鳳族繁榮昌盛，經久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