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好像……從來沒見過碰杯過吧,雖然以前也一起喝過酒。
“來,喝!”
他自然也不能落在下風,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慢點喝……”上官雲扯了扯他的衣角,小聲囑咐了下。
“知道了,乖,你喫你的,你跟睿王你倆聊,魏子鈺我來對付就行。”
唐少瑾今天是把魏子鈺仍當做眼中釘肉中刺一樣對待,就算喝酒,也要喝過他。
上官雲也沒再說什麼,轉頭說道:
“四哥,請。”
“嗯。”
魏子鈺邊喝酒邊用餘光瞥了一眼上官言,他的阿言還是這樣少言寡語,心思單純,不像有的人,心裏揣着八百個心眼。
唐少瑾跟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那架勢非要把他喝趴下爲止。
上官雲勸都勸不住,魏子鈺自然不聽他的,而唐少瑾呢,爲了不輸,也不聽他的。
而從始至終,上官言眉頭緊皺,一言不發。
“你們別緊張,這點酒對於我和他都不算什麼,我倆小時候拼酒比這喝的多!”
唐少瑾說起小時候的事,魏子鈺順勢着跟着一起說,
他一言我一語的,氛圍還挺愉快!
這讓沒接觸他們小時候的上官雲和上官言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
這倆人是天生的不對付啊,
小時候估計打得更厲害,這是長大了收斂了。
唐少瑾和魏子鈺一杯一杯的喝着酒,一開始是暗自較勁兒,但是聊着聊着,氛圍就史無前例的好,
從幾歲講到十幾歲,講到他們十四歲就隨太子上官影出去領兵打仗,十七歲,唐少瑾獨自帶兵打仗,而太子上官影因爲中毒之事,再沒出徵過,魏子鈺也被留在了京城任職。
“你不知道,那些京城的老頑固難對付得很,我整天繃着神經。”
魏子鈺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讓唐少瑾愣了下:
“你還繃着神經,我看你搞爾虞我詐那一套得心應手得很。”
“練出來了,也習慣了。”
無論是上官言再無心朝政,還是上官雲年齡小,
他們都知道朝廷上各方勢力涌動,是太子一派的又如何,將來誰登基當皇上還不一定呢!
所以,在朝堂上,尤其是年輕一派,並不那麼容易立足。
“那時候,就是整天勾心鬥角,隨時做好說不定被人鬥掉的準備,我的命不是我自己的,我也無所謂,死就死……”
說到此,唐少瑾倒感同身受,那些年他在外領兵打仗也一樣,早已置個人生死度外。
“可當我遇到……”
說到此,魏子鈺小心的看了一眼上官言:
“遇到阿言,我就不這麼想了,我要好好活着,只要我活着,就能保護我要保護的人!”
這話,誰聽了不感動,上官言表情變了變,從扶冥國回來,他就不讓魏子鈺來找他,即使來了,也避而不見,不跟他說一句話。
喝着酒,聽着這些過往的事,抒發着感情,就算再緊繃的人也不由自主的感慨道:
“魏太尉對我四哥真是用情至深。”
雖然上官雲不喜歡魏子鈺,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而這句話,卻讓唐少瑾喫醋了:
“小祖宗,我對你也用情至深啊!”
“是,喫這個……”
上官雲對他笑了笑,給他夾了一筷子菜。
聽魏子鈺這麼一問,
上官雲當即咯噔一下,這人出於何目的這麼問?
“是……”
他剛想回答,一旁的唐少瑾聲音拔高了一倍搶先了一步:
“是我回京一個月吧,我在我表哥那兒,九殿下去拜會我表哥,正好讓我撞見了,反正這些皇子沒有一個好玩意……”
“咳……”
上官言本在喝茶,聽到此,嗆咳了自己下,
“四哥,你沒事了吧。”
“沒事。”
這確實符合唐少瑾的性格,對誰都囂張慣了,
但太過於武斷,至少,他覺得他還有九弟,還算不惹事的皇子,竟然在唐少瑾眼裏也不是好玩意。
見上官言沒多大事,魏子鈺用酒杯示意:
“你接着說,你怎麼給當時的九殿下下馬威的?”
“我進門時就用飛鏢嚇唬他,”
說到此,唐少瑾還用肩膀碰了碰上官雲:
“當時給你嚇壞了吧?”
“嗯。”
上官雲乖巧的點了點頭。
而上官言蹙起眉頭,剛對唐少瑾那點好印象,立刻消失殆盡。
這是什麼事啊,那時上官雲才十六吧,就被這麼嚇唬,真夠可以的。
“對不起!”唐少瑾湊到上官雲跟前小聲說了句。
“然後呢?”魏子鈺知道,以唐少瑾的個性,不會就此完事。
“然後九殿下進來以後一直低着頭,我就讓他擡頭,他一擡頭,就把我吸引住了,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幹淨明亮的一雙眼睛!”
唐少瑾的這些話,說得上官雲當即臉紅了起來,這也讓他放鬆了警惕之心。
而魏子鈺表面雖然在淡淡的笑,內心卻在吐槽:乾淨明亮?哼,果真有個迷惑人的外表。
“你別光聽我說,你倆怎麼在一起的啊?”
“我倆……”
魏子鈺擡眼看了下上官言,他不確定,上官言喜不喜歡把他們從相識到相戀這個過程說出口來,正在他猶豫不決時,
上官言開口道:
“那都不重要,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言外之意,反正現在不在一起了,沒什麼好回憶的了。
魏子鈺的表情瞬間落寞下來。
唐少瑾見了他這般模樣,竟然心生同情,簡直不可思議。
腳伸過去碰了一下:
“你怎麼這麼慫啊?要換我,早就把人……嗯?”
眼神示意魏子鈺把人摁倒直接上。
猝不及防的就遭到了上官言一記眼神警告。
魏子鈺的情況跟唐少瑾不一樣,他得把他跟阿言之間的那個根節解決掉,如果不解決,即使他把他的阿言撲倒,那也會留下不可癒合的傷疤。
他們的根節就是上官雲,
今天他一定要抓住機會,讓他的阿言看清上官雲僞善的真面目。
“我不敢……”魏子鈺主動假意認慫,好等人入坑。
“這你就不如我了吧!”
果真唐少瑾一臉的得意自滿:
“我倆分手就沒超過你們這麼長時間過,我當初追九殿下,是在他十七歲時拿下的,然後去黟山的時候就徹底對我死心塌地的了!”
此話一出,他倒沒發覺有什麼不妥,但其他三人的表情立馬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