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打得勝仗,連少使家中也沾了喜,連少使的哥哥得了皇上的賞,進太醫院任職,連少使的父親也得了不少獎賞。
有人歡喜,便有人憂。
皇上這段時日都爲父親高興,白相便受了冷落。
“傾美人還是和從前一樣得皇上喜歡嗎?”我手中拿着算籌,四個人圍坐在桌旁,玩着算籌。
秋杉和漣芝在一旁伺候茶點,偶爾這樣的閒話家常,都是在互相傳遞消息,或許都是些不起眼的事情。
“咱們的皇上風流成性,能有哪位美人能讓皇上喜歡這般久,皇上有些時日沒有見傾美人了,不過傾美人總往戲臺那兒去,許是宮中的日子太漫長了,閒不住吧。”連少使放上兩根算籌,仔細的看着桌面上的算籌,十分的認真。
“她去戲臺做什麼,近日皇上也沒有安排戲班子在宮中吧?”我有些奇怪的問道。
連少使搖搖頭,“這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偶爾我見她出去,會順嘴問一句,十次有八次她都說是去戲臺,旁的我也沒有多問。”
“傾美人常不在寢宮嗎?”我接着問道,雖說胡煙是戲子出身,整日在戲臺待着似乎聽上去合情合理,但宮中的戲臺平日裏是無人的,她一人獨去,難免會有些奇怪。
鈺嬪臉上的神色突然變得有些痛苦,忍不住哎呦了一聲,我和連少使都十分緊張的看向鈺嬪,她又忙擺擺手。
“孩子鬧騰,折騰的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鈺嬪的神色又恢復如常,剛剛是孩子踢的她喫疼。
“傾美人時常都不在宮中。”連少使回着我先前的話。
我挑眉,將桌上的算籌點了一遍,又擺上幾根,心裏有些想法。
這位平民出身的傾美人,似乎沒有我們想象中的單純無害,她的身上,恐怕沒那麼簡單。
不管她是出於什麼目的,只要不與我們爲敵便好。
“主子,風將軍回來了,這會正在和安殿,和皇上述職呢。”葉遠滿臉喜色的跑進來,高興的連禮數都忘了。
我嘴角上揚,掩不住的高興。
“恭喜恭喜,你快去和安殿和風將軍敘敘,我們吶,就先回去了。”鈺嬪挺着肚子起身,臉上也都是爲我高興的神情。
先送走鈺嬪和連少使,我帶着秋杉往和安殿走去。
一路上腳步匆匆,多月不見,不知道父親這次回來身上又添了多少的傷。
“汐主子,皇上還在裏頭和風將軍議事,交代了您要是過來,就先在偏殿等候,皇上備好了晚膳,留風將軍用膳。”李年老遠的看到我的身影,從上前對我說道。
我淺笑着點點頭,“好,勞煩李司事了。”
“主子客氣,風將軍打了勝仗,風家大喜啊,奴才還要恭喜主子,賀喜主子。”李年滿臉的笑意。
我側頭看了秋杉一眼,秋杉遞給李年幾片金葉子。
“李司事也來沾沾喜氣,這可不只是風家的喜事,是大御的喜事。”我客氣的說道。
他是皇上身邊最親近之人,可比后妃陪皇上的時間長的多,與他交好,要緊的時候若能得他在皇上面前進言幾句,或能扭轉局勢。
不過李年也不是什麼好拉攏之人,爲人圓滑的很,誰的好他都照單全收,從不和哪位妃嬪來往密切,偏偏呀,大家都不敢得罪了他,宮裏頭,數他油水最多。
就連腰上的腰帶都鑲着金邊,中間的翡翠鴿子蛋那麼大個兒,滿眼的貴氣。
李年在前頭領路,將我們安置在偏殿。
很快,李年便派人端上了好茶和幾份點心,我瞧着那點心很是精緻,心裏暗暗的感慨了一下,還真是看人下菜碟。
瞧着我要風光了,便來巴結巴結。
想想也是,滿朝的武官,唯有我父親最甚,想同我父親爭上一爭的武官,都還欠些火候。
“主子耐心等等,一會開席了,奴才來帶主子過去,主子若是沒有旁的吩咐,奴才便先去伺候皇上了。”李年恭恭敬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