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梓芳殿的時候,一陣歡聲笑語傳出,惹得賈母更加不快。
領着寶玉進了屋,發現所有的人都在,陰陽怪氣的道:“今兒個有啥好事,勾了你們的魂,說出來,讓我這老婆子也樂呵樂呵?”
王熙鳳道:“老太太可吃了?沒喫過來喫點?”
“原來鳳丫頭眼裏還有我這老婆子,我還以爲如今這破落戶真的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早就不把我這老婆子放在眼裏了。”
王熙鳳銀牙緊咬,心裏告誡自己:“不能生氣,不能生氣,她的輩分在那裏擺着,我就當她放了個屁!”
賈珏在炕上喂黛玉喫飯,聽到外面的動靜也並未過去。
黛玉先道:“珏哥哥我自己來吧,你先去看看外面怎麼了?”
賈珏搖了搖頭:“聽着像是老太太過來了。這倒是奇了怪了,我不是讓人同她說了麼,過些日子,孩子大一點,天也熱了,再領過去給她瞧瞧,沒想到她這麼等不及。”
“可是我喫飽了。”
“再喫一點,最起碼把這幾塊魚吃了,魚湯也喝了。”
“還是你餵我?”
“當然!”
黛玉喝着魚湯,眼裏滿是回憶的道:“我還記得我來府裏沒多久,就病了一場,當時珏哥哥也是這樣照顧我的。那是我除了父母外,感受到的最溫暖的肩膀。我就想啊,要是一輩子都能夠靠在這溫暖的肩膀上,我應該會幸福的過完一生吧!珏哥哥,我如今覺得自己好幸福啊!”
就在賈珏打算也說些情話的時候,平兒進來了,焦急的道:“爺,你快去瞧瞧吧!”
賈珏疑惑的問道:“怎麼了?難不成還能有潑猴來鬧天宮了?”
將碗交到黛玉手裏,下了炕。
平兒抱怨道:“爺猜的真準。”
來到膳堂,賈珏看到在那裏頤指氣使的賈母,皺了皺眉:“老太太怎麼來了?”
賈母冷哼道:“珏哥兒時越來越不將我這個老婆子放在眼裏了。”
賈珏冷哼一聲:“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老太太可沒想到賈珏會這樣說,心裏一噎,指着賈珏說道:“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如今你父親去了,和我這老婆子隔的遠了,是不是就覺得這賈家你就能無法無天了?”
賈珏剛剛那樣說,爲的是給王熙鳳出氣,這裏的話他聽的可是一清二楚,剛剛跟黛玉那樣說,只不過是爲了安撫黛玉罷了。
“賈家很牛嗎?不就一門雙國公而已,跟本王這攝政王比起來,本王還不能無法無天嗎?”
“你,你,你,你別忘了,你也是賈家人!”
“或許吧!來人,送她回西府去,從今日起,沒有本王的命令,西府的人一律不許來王府。”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這事兒怎麼一下子就變的這麼嚴重了。
賈母起身:“哼,不用你送,我自會走。李紈,大丫頭,二丫頭,三丫頭,雲丫頭都還愣着幹什麼?非要等着人家將你攆出去才樂意離開?”
賈母提到的這幾人,一個個都低着頭,沒一個要離開的意思。
賈元春看到這,默默地閉上了眼,爲何事情又突然變成了這樣,賈家真的終究難逃敗亡的命運嗎?
賈母離開了,賈珏皺了皺眉,他也想不通這事兒爲何會突然變成了這樣,剛剛哄着黛玉喫飯,後來說了什麼他並不清楚。
賈珏問其他人:“這老太太是怎麼了?”
王熙鳳委屈的道:“誰知道呢,一進門就陰陽怪氣的,左一句我們眼裏沒人,右一句我們將她放在眼裏,真真是氣死個人。”
賈珏問:“玉兒生產的事是由誰去傳話的?”
“是紅玉去的。”秦可卿道。
“紅玉,你將事情告訴了誰?”
紅玉如實回答:“告訴了二太太。本是想去跟老太太說的,恰遇上了二太太,二太太說她去報這個喜,把我給使回來了。”
賈珏點了點頭:“好了,不說了,喫飯吧,肚子餓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接下來的幾天,天天有人登門,把他惹煩了,直接也不管了,將這事兒扔給了賈芸,讓他看着辦。
沒了煩他的客人,賈珏的日子就快活了起來,白天陪着黛玉逗弄孩子,得空了在陪着她們在花園裏轉轉。晚上在去和衆女探討探討人生,好不快活。
神京城裏的某處宅院。
小鬍子等十來個人坐在一塊商量着天下大事。
小鬍子捏了捏鬍子,說道:“看來這攝政王是看不起我們啊!”
他們坐在一張圓桌上,按照座席上尚左尊東,面門爲尊來算,小鬍子背門而坐,就可知他的身份地位了。
右手席的一個瘦猴笑嘻嘻的說道:“無妨,我以略施小計,胡老弟你還得走一趟啊。”
小鬍子道:“沒問題。”
第二天,賈珏聽別賈蓉來說,那個小鬍子又來了。賈珏直接讓人攆人,小鬍子連人都沒有見到過。
當天晚上,大家又開了個會,紛紛決定,一定要給這攝政王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
鴻清二十八年,五月初五,又是一年端午佳節。
因爲家裏還有待產之人,府裏過節的氛圍並不高。
不過本就很熱鬧的節日,被一則消息推向了熱鬧的頂峯。
神京城的某個藥鋪裏。
“大夫,來一錢雄黃。”
學徒稱着雄黃,調侃道:“客官就不怕給你娘子喝了,現出原形來?”
買雄黃的書生笑了笑:“蛇妖就蛇妖,只要不是剩王八就行!”
學徒不解,虛心求教:“什麼剩王八?”
書生小心翼翼的在四下裏看了看,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居然不知道這事?”
學徒看他這麼小心,就也小心的問道:“知道什麼啊?”
書生道:“攝政王妃生了個龍鳳胎,這事你知道嗎?”
學徒道:“知道啊,你管天管地,還管人家王爺生孩子不成?這跟剩王八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