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老和尚依舊跪着。
第五天……
第六天……
第七天開始,山下鎮子上的人好像已經聚集夠了,他們將整個小山圍了起來,幾個領頭的對山上的人說道:‘普渡大師,請你交出那賊人,讓我等給那些冤死的亡靈一個交代。’
山上久久沒人迴應。
領頭的繼續喊道:‘普渡大師,既然您不願意交出那賊人,就別怪晚輩們無禮了。’
山上的小寺廟依舊沒有什麼動靜。
這些人再也忍不了了,殺氣騰騰的衝向了山上的寺廟。
當他們跑進了寺廟以後,發現普渡已經死了,就那樣,跪坐在蒲團上死了,另一邊同樣跪着一個人,同樣的,也死了。
人死燈滅,沒了報仇的對象,大家也彷彿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就癟了。
他們他普渡大師的屍體埋了,在蒲團下面發現了一封信。
‘老衲爲僧一甲子,一身所爲,從來都是問心無愧的,可沒想到到老了,救了一人。出家人慈悲爲懷,在老衲看來,救人是沒錯的。可沒想到救了他,而使另外數千人死了,老衲也真不知是對還是錯。’”
“故事說完了,若是你,你會怎樣選擇呢?救一人而害千人,還是害一人而救千人呢?”
除了這件大事,洛陽城裏還有另一件大事,那就是洛陽城城西的大門打開了。
看着那開着的大門,再看看那掛在城門上的屍體,沒有一個人敢踏出這城門一步。
過了一個時辰,從西城門進來了數千人,每人身上都揹着一個藥箱子,這些人身後還跟着一輛輛馬車,一起從西城門進入洛陽城。他們還特意在城裏繞了一圈,讓洛陽城裏的人都見一見,讓城裏的人安心。
看到那一批批糧食和藥材,還有那一大批大夫,大家彷彿都有了盼頭,都渴望着活下去。
第二日,一個消息讓整個洛陽城炸了鍋,有個不知道情況的書生和昨天一樣,罵着賈珏,有一個農漢聽了掄起沙包大的拳頭就是幾拳。
這書生有點懵,這漢子安敢如此?這時候有另外一個漢子路過,上前詢問是怎麼回事?新來的漢子聽了,掄起拳頭,朝那書生臉上掄過去。
書生:彼其娘之,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書生若是看了今日的報紙就不敢在罵賈珏了。
賈珏昨天招了兩萬人,這羣人用來幹嘛?自然是抄家啊!如果用自己的人,將這些人的家抄了,這一串數字放到報紙上去,這根本就沒什麼衝擊力,如果多了兩萬人見證呢?
壯漢從這些糧商家裏搬糧食,那糧食真叫一個多啊,全部搬完了以後,把原本空了的糧倉給填滿了。
見了這麼多糧食,要是不和別人吹一吹,那他見了這麼多糧食還有什麼意義呢?
昨天,他們散工以後,就開始和別人誇讚他的見聞。
“婆娘,你見過大山那麼高的糧食嗎?”
“老王,你見過這麼多的糧食嗎?全是精米。”說這話的漢子還不忘張開雙臂攏着手比劃着,滿臉的興奮之色。
“糧倉知道嗎?幾家人的糧食輕易就將那糧倉給裝滿了。”
“乖乖,這可了不得。”
還有人抓住了重點,問道:“你們一共抄了多少家?”
“三十家絕對有了!”
“不會吧!既然如此,那是不是說明光這些人家的糧食就夠我們喫的了,更別說殿下還送進來了這麼多的糧食。”
“是啊,我們終於不用擔心餓死了。”
這些莊稼漢是這樣想的,有的人卻不這樣想。
今日一早,城南的一條巷子裏住着幾個潑皮。
潑皮劉狗子找上他的小夥伴黃猴子。
“猴子,快走,聽說殿下今兒個又要找上萬個人幫工,活清閒不說,還給的特別多。快走,去慢了就沒我們的份了。”
黃猴子打了個哈欠,摳了摳腳趾縫,放到鼻子上嗅了嗅,滿眼的陶醉之色,不屑的說道:“去什麼去,殿下是來賑災的難不成不會給我等喫食?沒肉喫,最起碼有碗粥喝吧?睡在家裏等粥喝他不香嗎?何必辛辛苦苦的去幹那些苦活。”
劉狗子想了想,最終還是打算去看一看,找點活幹,幹了活,給的東西多啊!
茶館裏的說書先生講着報紙上的內容,不識字的人來這裏聽報紙已經成了他們的日常習慣。
“最新公告
今日本王教出的五千大夫,來了一千人,已經在營房駐紮,其中有兩百女大夫,單獨駐紮在府衙。
今日起本王會離開府衙,府衙內不會留下一個男子,這裏專門留給女子治病。
今日起,大家全部來營房或者府衙檢查,這樣可以有效的防止染了瘟疫。
昨日,本王讓人運來了糧食,打算按照最低價買給大家,沒想到本王這樣的做法損害了那羣糧商的利益,他們喪心病狂之下,竟然派出殺手刺殺本王。故而將他們抄家滅族。抄家所的財產,全部用來賑災。
現在將所抄沒家財公佈於衆。
馮家。
抄沒金銀首飾、珠寶書畫合銀五十萬三千五百兩。
抄沒精米八萬石。
抄沒小麥十二萬石。
抄沒粟米兩萬石。
……
合計抄沒五十萬石。
陳家。
抄沒金銀首飾、珠寶書畫合銀三十二萬七千六百兩。
抄沒精米五萬石。
抄沒小麥八萬石。
抄沒粟米三萬石。
……
合計抄沒四十二萬石。
魏家。
……”
三十多家,一家一家的念出來,驚呆了衆人,一個個張大了嘴巴,而接下來的記句話,讓所有人炸了鍋。
“根據本王所察,按照他們的財力,根本積攢不了這麼多的糧食,故而本王查看了這幾年所有關糧倉的記錄,不查不知道,查了,連本王都驚呆了。你們可知這洛陽城的糧倉爲何是空的?原因就出在了這羣人身上。”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