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看着欲言又止的薛姨媽,猜想肯定是那薛蟠不乾淨。向老太太告辭,向東府走去,她可是還要去參加可卿請的東道呢!這種沒意義的狗屁倒竈的事她纔不關心,跟秦氏打好關係纔是重中之重。
他正在慢慢染指錦衣衛,南鎮撫司不好下手,所以南鎮撫司只是多插了些釘子,北鎮撫司就不一樣了,一年的功夫已經掌握了一半。
嚴遒那個外表粗糙,內裏心細如髮的漢子最是適合北鎮撫司,京城的三千緹騎已經掌握了一千,配合上自己十幾年來培養的暗衛已經能夠將京城完全監視起來。
嚴遒所在的班房內,他正在處理着公文,見賈珏進來了,忙起身相迎。
賈珏將手裏拿着的瓷翁遞給他,嚴遒笑嘻嘻的接過,忙取出一顆吃了。
賈珏笑罵道:“你和半山怎麼這麼愛喫糖,小心些那幾顆牙,晚上別喫,記得刷牙。”
嚴遒笑了笑,摸了摸後腦勺,說道:“爺怎麼有時間來這裏?這裏多是些不乾淨的東西,爺有什麼事,招呼我一聲就行。”
他出身卑微,一家老小全靠賈珏所救,他覺得這北鎮撫司全是些髒東西,像賈珏這樣的貴人是不該來這裏的。
“薛蟠是誰的人手抓的?”
錦衣衛原本應該是由皇帝全部掌握在手中的,可有個太上皇不帶說,如今還有個賈珏,這就導致了錦衣衛裏聽誰的命令是五花八門。
“是太子動的手。”
“他招了什麼了沒有?”
“沒有,屬下提醒了他。”
“算了,將他關幾天吧,讓他漲漲記性,以後也好不敢隨便打人。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那太子還真是個蠢貨,自個覺得賈雨村是個可用之人,將他調來京城,又讓人抓薛蟠,難道他不知道薛蟠的案子就是賈雨村辦的?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啊!真想見見給他出主意的建仁小兄弟。”
“我回去了,對了,我在京外買了幾個莊子,屋舍全部都建好了,你給半山傳個話,讓他將兄弟們的妻兒老小帶過來。京城裏就別待了,這地兒是非太多。”
“好嘞,屬下還真有點想老孃了。”
從北鎮撫司衙門出來,回到東府,也就剛到飯點。一羣姊妹們正笑個歡快,見他來了,給他讓了座位,都齊齊的看着他。
“你們這麼看我做什麼?都把我看的不好意思了?”
湘雲最是不知什麼可說,什麼不可說:“愛哥哥,聽說你將太太給打了?”
賈珏看了一眼王熙鳳,說道:“是。”
“你看我做什麼,難道我說的不是真的?”
“真的是真的,你又跟姊妹們說什麼我的壞話了?”
“我說林妹妹,我連家裏的一個婆子都沒動過一指頭,我會打你們?你一天天的,就知道給我造謠!”
“公爺莫不是要打我?那嫂子也只能受着,誰讓你是國公爺呢?”
“你休要作怪。在說下去,這些妹妹們當真以爲我是個無能爲的,喜歡打人來證明自己能行。我打她,那是她活該,那些個話要是傳出去,坐實了,即使不死也要脫層皮。我呢還有點用,頂多被流放寧古塔,你們除了去教坊司,還想往哪裏跑?”
“二哥哥說的極是。”探春替賈珏給衆姊妹說嘴。
“不提這些了,本來還想和大家一起好好過個節,這會出去也回不來了,我們去天香樓,都好久沒熱鬧過了。”
“珏二弟,你可將事情同薛姨媽說明白了?”
“倒是沒有,多謝大嫂子提醒。”看向黛玉身後的王嬤嬤,“王嬤嬤,還得勞煩你,你去告訴他們,就說那薛蟠無事。過幾天就能放出來。”
賈珏將事兒說了,也就不在關注,領着幾個姊妹去了天香樓。
上了樓,賈珏沒見到可卿和王熙鳳,賈珏以爲她兩佈菜去了。
過了一會,倆人回來了,每人手裏還提着個籃子,裏面的東西紅豔豔的,很是好看。
“這是什麼?”
“噯喲,國公爺,自個說要好好過個節,我們將東西採了來,你卻問我們是什麼?”
“爺,這是茱萸。”可卿回答了他的問題。
重陽節他從來沒過過,茱萸自然也是不認識的。
“鳳丫頭你這就不知道了吧,他哪裏是不認識,他是故意作弄你呢!”
不給王熙鳳說話的機會,率先說道:“林妹妹的嘴依舊厲害,能將死的說活了,活的說死了!”
話出了口,暗罵自己嘴賤,黛玉出奇的沒有哭,只是神情有些低落。
“唐人說‘每逢佳節倍思親’,還有說‘天涯共此時’。這些都情感的聲音。要我說啊,即是佳節,就應當高興,因爲不管你在何處,總會有一個不知在何處與你共相思。心所向,咫尺天涯路。今日我有菊花酒,諸位姊妹可願意做個飲家?”
“管他什麼贏家還是輸家,只要你有好酒與我們喫,我們還能有不願意的不成?”
“這酒自然是好酒,且多的是,就是不知鳳姐兒你能喫幾杯?”
“你少小瞧我,今日若不把你的酒喫光了,我就不走了!”
衆人等到幾個丫鬟把酒菜上齊,開宴的時候,寶玉尋了來。
這有點尷尬啊,賈珏可是將他老孃剛剛給打了耳光,看他笑嘻嘻的樣子,也不知道是還沒聽說賈珏打了他老孃,還是聽說了,而他本人不怎麼在意。
“珏二哥設宴,怎麼也不請我,要不是有事去尋寶姐姐,都湊不上這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