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看到了南譯情人節收到的玫瑰花束和身上帶回來的男士香水味道。
他這才意識到,南譯今天是去跟其他人喫飯了。
感情這樣的事,符年一直以來都認爲,假如兩個人之間有猜忌、間隙、或是察覺到對方沒有那麼地愛自己的時候就要迅速抽身。
南譯似乎並沒有把那天的事情放在心上,他也沒有解釋爲什麼那天他會那麼晚回來。
他不說,符年也就不問。
只不過最近對南譯冷淡了不少。
直到有一天在南譯領口看到了口紅印子,他才決定跟南譯說一下這件事。
南譯洗完澡後看到符年坐在沙發上玩手機,他走上前,摸了摸符年的膝蓋,問道:“今天不去酒吧嗎?”
符年搖了搖頭,面無表情的揉了揉眉心,他說道:“南譯,我們暫時分開吧。”
完全沒想到符年今天第一句話居然說的是這種話。
他跟符年在一起的時間已經數不清楚有多少年了,這還是符年在那次關係結束的時候第一次說出來這種話。
就像是被雷擊中了一樣,南譯慘白着臉,過了很久他纔像是找回來了自己的聲音,他說:“我不要。”
直白地拒絕了符年想要跟他分手的想法。
他比上一次的時候看起來硬氣了不少,可心情卻比上一次還要痛苦,他不想跟符年分手,以前是,現在也是,未來同樣如此。
“就當我什麼都沒聽到過。”南譯坐在符年的腿上,用自己的額頭抵着對方的額頭,又說了一遍,“我不要分開。”
符年還是那副樣子,沒有任何波瀾,聲音和語氣讓南譯更加難過:“南譯,你跟我在一起不會幸福的。”
“可是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我一直都很幸福。”南譯只覺得自己的心和身體都在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撕扯着,疼得厲害。
符年看他眼睛紅了,於是伸出手摟住南譯,輕輕拍了拍,這樣就算是安慰了。
“不分行不行?”南譯在符年耳邊問。
這一次他沒有等到符年的回答。
與那一次不同,符年選擇了沉默。
後面的日子對於南譯來說是一種折磨。
他愛符年,符年這些年也沒對他這樣子過,這一次他幾乎要被整崩潰了。
他受不了符年對自己像是對其他人一樣,禮貌又疏離。
就像是兩人之間隔了一層什麼東西。
無法破開,即使南譯再怎麼努力都無法將兩人這層東西破開。
他逐漸開始變得恐慌。
因爲他發現,符年如果真的狠下心來做什麼,一定會成功。
他們家總共兩個臥室,以前兩人都是一起在大臥室的,大臥室的牀鋪是他們一起去傢俱城買的,符年充分聽從了自己的意見。
可自從符年說出了那些話以後,他就住進了次臥。
甚至在睡覺時把門鎖上了。
跨年那天南譯在家裏等符年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對方,於是就去了酒吧。
跨年夜的酒吧很熱鬧,南譯到的時候,裏面人都快滿了。
符年跟幾個朋友坐在卡座裏,笑着聊什麼。
南譯的腳一下動不了了,他沒想到自己這麼多年都捂不熱符年的心,也想不到在今天,他居然連自己的短信都不回,而是坐在這裏跟朋友聊天。
符年推開房門看到南譯坐在沙發上等自己的時候皺起了眉提醒道:“南譯,你該睡覺了。”
“符年,你厭倦了嗎?”南譯舔了舔乾裂的嘴脣開口,“這樣的生活,還有我。”
“沒有。”符年說完便走到了浴室,從酒吧回來的味道難聞得要死,他只想洗個澡。
可就在弄洗髮水的時候,南譯打開門走了進來。
符年一開始還以爲他是要上廁所,可他沒想到的是他直接走到了自己面前,然後蹲下了身子。
本來就因爲泡沫睜不開眼睛,此時因爲南譯大膽的動作,符年嚇了一跳。
他推了推南譯,把頭髮沖洗乾淨,然後立刻將南譯拉了起來,看到南譯紅着臉的時候,他深深嘆了口氣:“南譯,你要幹什麼?”
“我想不到該怎麼留下你了。”南譯的臉上不知是花灑的水還是淚水,打溼了整個臉。
“你不需要這麼做,我只是讓你想清楚。”符年用手幫南譯擦了擦臉,但擦不乾淨,還是不斷有液體往下滑落。
“我的答案永遠只有一個。”南譯想要抱住符年。
可符年卻輕輕用手把南譯的手隔開了不讓他抱。
“我不想分,符年,你別想甩了我。”南譯着急了,他沒怎麼對符年發過脾氣,此時卻真就一股氣出不來,憋得難受。
“你想清楚了?”符年卻問道。
南譯點點頭,推開符年的手,就是要抱符年:“想清楚了。”
得到了這句話以後,符年纔沒有再推開南譯而是允許他抱自己了,他輕輕在南譯耳邊說:“希望你不會後悔。”
符年給了南譯一次機會。
和自己分開的機會。
如果南譯想要分開,那符年從今往後只會對他像是朋友一樣,並且兩人不會再有任何可以交往的機會。
但南譯選擇了拒絕。
符年以後不會再提分開的話題了,而且這種關係,就算以後南譯想要分開,那也得看符年他同不同意。
南譯今天被懲罰得只能在牀上打着哆嗦大口喘息。
“情人節跟誰出去喫飯了?衣服上的口紅又是怎麼來的?”符年幫他揉了揉腿根。
本來雙眼迷離的南譯聽到符年的這句話,他硬是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那天是幫男同事求婚去了,至於口紅印,應該是坐電梯時候不小心蹭上的。
得到了答案的符年滿意了。
南譯則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問道:“符年,你是在喫醋嗎?”
符年沒有回答。
“老公,你在喫醋嗎?”南譯一下就從牀上起來,抓着符年的臉,看着他的眼睛問。
這次符年點頭了,他承認了:“喫醋了。”
這麼多年符年都沒有喫過醋。
南譯立刻抱住了符年,輕輕地將親吻落在符年的脖頸上,他小聲道:“我真的.....好開心.....”
說到後面,聲音都帶着一絲哽咽。
南譯總是這樣,無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都會一如既往地抱住符年,眼睛裏的愛意不缺少半分。
符年喜歡這樣的南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