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牧野不會,因爲他聽不懂,但即使聽不懂,他也知道蘇鶴這張嘴裏沒說什麼好話,他看着蘇鶴的眼神越黑沉,沉着臉,腳上的力氣微微加重:“蘇鶴。”
他又喚了蘇鶴一聲,問了一次:“你喜歡被踩嗎?”
牧野的鞋子是那種看起來就很便宜的山寨貨,一開始踩在了蘇鶴胸口的位置,但是隨着他腳底的碾磨,蘇鶴臉上那層粉色暈染遲遲無法下去,陰鬱的眼底也被一層水汽所覆蓋住。
他咬着下脣,嘴上卻不饒人:“小鴨子,你等死吧,少爺我要把你扔到後院喂狗。”
“有沒有人說過你說話很難聽?”雖然依舊是聽不太懂意思,但光憑對方的語氣和態度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詞語,牧野將腳擡起蹲下,微微前傾身體,用手指捏着蘇鶴的下巴。
蘇鶴掙扎兩下,卻沒有用,對方看似瘦弱,可是這力氣卻是驚人的大。
媽的,媽的,媽的。
蘇鶴感覺自己要氣瘋了。
“說話這麼難聽。”牧野眯起眼睛,用兩個指節夾住蘇鶴的舌頭,冷笑一聲,“舌頭還是別要了。”
被牧野動作嚇了一跳,蘇鶴甚至下意識吞嚥了一下口水,然後整個人就炸毛了:“操!你他媽洗手沒,全是細菌!”
他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
他還以爲牧野是在跟他開玩笑。
可系統卻監測到了牧野的態度,不是玩笑,牧野也沒有心情和蘇鶴開玩笑,他是在真的思考這件事的可實施性。
【萊萊,不行啊,這可是咱們的任務目標。】
系統苦口婆心的勸着。
現在系統感覺蘇鶴那邊還算是好弄,自己宿主這邊卻像是個叛逆的大小夥子了。
好在牧野也不是真失了智,他將手指抽了出來的時候上面還沾染了不少蘇鶴的口水。
真噁心。
這麼想着,牧野還在蘇鶴衣服上把口水給擦乾淨了。
“牧野!你還敢嫌棄?!”蘇鶴從小到大哪受過這種氣。
向來都是衆星捧月的人感覺今天被牧野羞辱到了極致。
他的黑化值也增加到了80點。
系統本來覺得自己什麼場面沒見過啊,可是在看到這個上到80還在往上升的黑化值的時候簡直想來個自爆套餐,讓整個世界毀滅了。
而聽到系統提示的牧野,卻一改剛纔的態度,而是笑了起來,雖然笑意依然沒有到達眼底吧。
他就像是摸寵物一樣,摸了摸蘇鶴的頭髮,用前所未有溫柔的聲音說了句:“既然不喜歡別人踩你,以後也不能踩別人。”
“知道了嗎?”
蘇鶴瞪大了眼睛,想說自己可不像你一樣變態,可是卻突然說不出來話了,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還挺想看着面前這張和心上人差不多的臉露出溫柔的表情和聲音。
自打從系統那兒知道斯特利是上一個任務目標後,他就在想,或許蘇鶴這種令人討厭的性格也是因爲有過類似的經歷纔會出現的。
所以,他願意幫助蘇鶴。
也算是贖罪,爲了自己而贖罪。
他現在還能想起來在自己死後,斯特利那種懦弱性格爲他哭,爲他站出來說話的樣子。
如果蘇鶴真的像是斯特利那樣的人,牧野覺得自己願意爲了他做些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也是在牧野說完了那句話後,他將禁錮了蘇鶴的繩子解開了。
沒想到牧野就這麼把自己解開了,蘇鶴覺得有些不真實,反手幫了自己就是爲了說讓自己以後別去踩人?
他半天沒動作,牧野也沒說什麼,他看了一眼時間,再晚就趕不上最後一班公交車了,臨走之前他還摸了摸蘇鶴的頭頂,說了句:“乖。”
“你他媽把我當狗了是吧!?”蘇鶴氣的大喊大叫。
但是牧野壓根不理他,就那麼大搖大擺走出了別墅。
蘇鶴氣的直接踹倒了一旁的花架,幾個造型精緻的花盆掉落在地面上,瓷片和泥土摔了一地、
等到牧野走後的半個小時左後,蘇鶴也把家裏能砸的東西基本都給砸完了才冷靜下來。
想了半天,最終得出一個結論。
一切都是小鴨子想要吸引自己注意的手段。
媽的,小鴨子真有手段啊,那臉不會也是整出來的吧。
越想越不對勁,蘇鶴趕緊給自己小弟打電話讓他去查一下牧野的底細,尤其是戀愛史和有沒有去做過整容手術。
“還有,去把那小鴨子給我狠狠收拾一遍。”蘇鶴咬着牙說,“不許傷到臉。”
“不能傷到臉,誒,行,那我就安排點人去噁心他。”小弟覺得自己明白了蘇鶴的意思。
掛斷電話,蘇鶴看着滿地狼藉的房間,拿起外套走了,房子多的是,少爺想住哪兒就住哪兒。
一直到星期四,牧野的生活都很平靜。
星期四的一大早洪侯就來接他了,宿舍已經完成了申請,所以牧野這次得帶着行李走。
看到牧野就拿了一個包,洪侯摘下墨鏡:“你東西就這麼點兒?”
“恩。”牧野點點頭。
一個包,幾身衣服,一本詞典,就是他全部的家當。
這幾天依舊是沒看到蘇鶴,但是蘇鶴的黑化值居然下降了,從90降到了40點,系統感嘆人生就是這麼大起大落。
牧野今天的工作是給一個小衆男性服裝設計品牌當模特。
也就是穿着他們新款的衣服,拍幾張照片。